郭小強把*拿過來,一個小盒子裡裝着5發子彈。
我拿起子彈看了看,發現子彈很輕,我搖了搖,裡面流出細細的鐵鏽。
“這是子彈嗎?”我問。
“子彈生鏽了,裡面應該是鐵砂纔對。”
“這子彈還管用嗎?”
郭小強把一顆子彈裝進獵槍裡,“這一顆還沒生鏽,我試驗一下。”
“你別把槍衝向我,你端槍的姿勢不對,我來,槍口對着上面。”我說。
“你小心點。”郭小強說。
“朝哪地方打?”我端着獵槍。
“窗戶啊。”
我扣動扳機,轟的一聲,嘩啦一下,窗戶掉了下來。
“這威力還可以啊,要是子彈好點,估計你這房子得倒。”我說。
“蔣未生,誰讓你打我窗戶的?誰讓你打的?”
“我問你朝哪打,你說窗戶,是你說可以的。”
“我讓你把窗戶打開,再開槍,怎麼辦吧?我這窗戶你得賠,我全靠這房子娶媳婦了,怎麼辦吧,你說。”郭小強哭喪着臉。
“一個破窗戶,至於嗎,還賠?等打了狼,拿了黃金珠寶,不就有錢了嗎?真墨跡,我回去了。”
“我不要黃金珠寶,你得把我這窗戶修好才能走。”
“你拿個釘子砸上不就得了。”
“我這窗玻璃呢?怎麼辦?”郭小強說。
“你怎麼和娘們一樣?靠,郭小強,你變了,你以前多有血氣啊,多講義氣啊,拿塊磚就敢朝人頭上拍,看看你現在成什麼了,比娘們還娘們。”
“這樣吧,哥,那以前我欠你的二十塊錢,算是窗戶錢,我們清了。”郭小強說。
“真沒有出息。”我把獵槍放在桌子上,“把槍收好了,我走了。”
下了樓,看到小區門口有警車進來,不會吧?有人報警了?
我急忙打電話給郭小強,讓他趕緊把槍收好。
我收起電話,發現又來了兩個警車,警察從車裡出來,人人手裡提着手槍。
完了,看來這獵槍要沒收了。
五分鐘後,郭小強被警察從樓上押下來,一個警察手裡拿着獵槍。
郭小強看了我一眼,幽怨的眼神帶着怒火。我暗想,私藏槍支,不會被判刑吧。我擡頭看着天空,一羣鴿子滑翔而過。
回到家,按着門鈴,好一會門纔開。
餐桌上全是菜,還點着白色的大蜡燭。陶葉子圍着圍裙,紅光滿面。
“家裡要來人嗎?”我問。
“沒人來。”
“今天什麼日子?”
“不是什麼日子。”
“蔣慧呢?”我問。
“蔣慧去同學家,要晚點來。”
“她不來吃晚飯了?”
“不來吃了。”
“那你弄這麼多菜什麼意思?還點着蠟燭,你這是燭光晚餐呀。”
“慶祝我們離婚。”陶葉子說,“未生,你幫我剝個蒜。”
“離婚也要慶祝?離婚是好事?”
“當然了,解脫了,我終於過上單身生活了,你也是。”
“這值得高興?”我說。
“是啊,我可以名正言順的談戀愛了,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偷偷摸摸?你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
“沒有啊,我是說現在徹底自由了,我單身了,你現在也單身了,你應該高興纔對。”陶葉子說。
“有什麼高興的?哎,我這是失敗的人生啊,當初怎麼找了你。”
“你不能這麼想,生活是美好的,你自由了,你可以去談戀愛,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再看老婆的臉色了,晚上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一夜不回家也沒人管你,就是去嫖/娼,就是被抓,也可以理直氣壯,多好的生活啊,你還可以同時談三個女朋友,也沒人管。”
“你打算同時談三個男朋友?”
“談三個也可以啊,可以比較呀。”
“你這是墮落。”
“怎麼墮落了,又不跟男的上牀。”陶葉子說,“趕緊的,剝兩頭蒜。”
“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我說。
“我怎麼會受刺激?我給你說,今天中午對面樓有個男的跳樓了,你知道什麼原因嗎?他老婆和他離婚了,他想不開,就跳樓,死了,他們還有一個兩歲的兒子,真慘啊。”
“你是不是擔心我也會跳樓。”
“你當然不會,你的心理素質要比那個男的強多了,但,人吧,有時也不好說,一時衝動就說不定跳了,蔣慧說你,上個月就要跳樓,是不是有這事?”
“是有跳樓的念頭,只是我膽子小,也下不了決心,真失敗。”
“跳什麼樓啊?不就是炒股虧了點錢嗎?男人嗎?失敗一次很正常,從頭再來,俗話說,千金散盡還復來呢,對不對?過兩天,我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我們單位的,公務員,年齡也比你小,人長得挺漂亮的。”
“我沒有興趣,你猜我遇到誰了?林老師,我們初中的林老師,她現在還在37中學教書。”
“是嗎?我正想找她呢,我一個同事的孩子想轉學到37中。”陶葉子說。
“要不我去幫你問問吧。”
“不用了,你有她電話號碼嗎?”
“我沒有,她就是一普通老師,她管不了轉學的事,你去直接找校長。”我說。
“先找她,在找校長比較好,對了,劉顏說下週還要同學聚會,說要把林老師也喊着,到時候再說吧。”
“同學聚會也沒什麼意思,我不去了。”
“你不去更好,幫我把圍裙解下來。”陶葉子說。
“晚上要不一起睡?怎麼樣?”
“爲什麼要一起睡?你又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男朋友?”陶葉子翻着白眼。
“不是慶祝離婚嗎!多開心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