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起睡?”陶葉子撓了撓頭。
“最後一次睡了,然後我們就可以永別了。”我搓着手。
“聽起來不錯呀。”
“是啊,算是給我們的婚姻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非常完美。”我說。
“你覺得你現在配和我上牀嗎?”陶葉子說。
“怎麼不配?”
“我是國家公務員,你是好吃懶做不求上進無可救藥又老又醜的窮屌/絲,你配嗎?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配嗎?”陶葉子挑着眉毛。
“你這說話有點傷人了,屌/絲就屌/絲了,爲什麼前面還加一個窮字?再說我也不老呀,這年齡,這長相,正是風華絕代的時候。”
“吃飽了,就走吧,你睡我的沙發,我都嫌你髒。”陶葉子翻了個白眼。
“你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還翻白眼?”
“好,一個星期,我再忍一個星期,我休息去了,被單我已經給你拿好了。”
“等等,我想問你借點錢。”我說。
“借錢?你要多少?”
“我要一千塊。”
陶葉子從包裡拿出錢包,數了數,“給你一千。”
“哎,你怎麼不問我借錢幹什麼用,以前問你借錢,你都給審賊似的。”
“一個星期後,你就滾吧。”陶葉子拍了拍衣服。
“你不怕我跳樓?”
“跳,儘管跳,隨便跳,建議你找高的地方去跳,別摔得半死不活的,你這樣的人早死利好,對國家對人民百利而無一害。”陶葉子說着進了屋把門猛地關上。
“真是他嗎的,修養太差,太差了。”我氣的想把手裡的杯子摔了。
躺在沙發上,感覺渾身發冷,這是要發燒嗎?忽然門口有動靜,我打開門,毛毛蹲在門口。
看到毛毛,我有一種親切感。抱起毛毛,它居然用舌頭舔着我的臉。
老子今天不在你這睡了。
抱着毛毛去了公園,躺在椅子上,看着滿天的繁星,能不能再回到從前?這個世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都是他嗎的畜生。
我閉上眼睛,過了一會,睜開眼,看到毛毛舔着我的腳。是不是回到從前了?我朝街口跑去。
一輛警車呼嘯而來,二十層的高樓上有人在樓頂徘徊着,對面的廣告大牌子上寫着一排大字:全面建設小康社會。
高架橋上,和諧號列車奔馳而過。
奶奶個頭,怎麼才能睡過去呢?記得那天夜裡除了有毛毛,還有一塊磚頭,難道還差磚頭,好在那塊磚沒被我丟掉。想到這,我有些興奮,一路小跑,去我媽家。
“媽,有沒有看到搬家時我拿的那塊磚頭?”
“我想想,好像有印象。”母親說。
“在哪了?我現在要,你給我拿來。”
“你要磚頭幹什麼?”
“你別管了,你趕緊把磚給我找出來。”
“好像讓我給扔了。”母親說。
“扔了?扔哪去了?你爲什麼要扔我的東西?”
“不就是塊磚嗎?你怎麼了?”
“那不是一般的磚頭。”我說。
“難道是金磚不成?”
“就是金磚。”
“未生,你是不是發燒了?”
我拉開門,“你給我扔哪去了?說呀!”
“沒扔。”母親說。
“沒扔,你怎麼能說扔了呢?在哪了?你別嚇唬我好不好。”
“讓我墊牀腳了。”母親說。
我心忽然一抖,記得那塊磚在夢裡是墊在徐雅楠牀腿下的。
我擡起牀,母親把磚頭拿了出來。
就是這塊磚,沒錯。我找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把磚頭用毛巾包好,又拿了兩瓶啤酒一併放在塑料袋裡,
“你沒事吧?”母親問。
“沒事,很正常呀。”
“未生,你能不能把你那破浴缸搬走,太佔地方了。”
母親說浴缸倒是提醒了我,記得那天晚上,我是坐在浴缸裡回到從前的。
我搬起浴缸,抗在肩膀上。
“你要去哪?”母親問。
“我要去夢開始的地方。”我說。
母親惴惴不安地拉着我的胳膊,“未生,這麼晚了,明天再忙吧,別走了。”
“媽,我沒事,我一切都很正常,媽,我會夢到你的。”
“你少喝酒。”
離開母親家,我扛着浴缸去了公園。
找了一個黑暗的地方,我坐在浴缸裡,把兩瓶啤酒開蓋後,朝肚裡灌了半瓶,我慢慢閉上眼睛,讓爺回去吧,趕緊的。
夜是寂靜的,連蟲叫聲都沒有,風輕輕吹着我的臉頰,感覺臉上有些冰涼,似乎有人把胳膊放在我臉上,不會是城管來攆我吧?我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我想喊,怎麼也喊不出聲,難道我死了?我死了?喝酒喝死了?
我翻了個身,看到身邊睡着一個女人,她的胳膊搭在我頭上。屋裡的檯燈亮着,發出幽藍的光圈。
擡起頭,我看到了徐雅楠,她的嘴角掛着一絲微笑,天哪,她光着身子和我睡在一個牀上。
我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掐了一下大腿,看了一眼徐雅楠,靠,這不是夢啊。我又回來了。
徐雅楠睡得很香,她輕聲地呼吸着,像電影裡的睡美人。
我摸了膜她的臉,發覺她的臉特別冰涼,我的手朝下摸去,她的身體也是冰涼的,我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吧?她死了?我拍了拍她的臉,她居然轉身過去。
沒死,我心裡稍稍平靜了一些,爲什麼她的身體是冰涼的?我把被單給她蓋上,她突然轉過身,對我嫣然一笑。
“你醒了?”她說。
“醒了。”
她擡起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鬧鐘,“還早呢。”
“我睡不着,我摸了摸她的身體,感覺她到身子沒有剛纔這麼涼了。”
“你想幹什麼?”徐雅楠頭蹭着我的臉,她的腿已經搭在我腿上了。
我翻身上去,抓住她的雙手。
她嬌羞地喘着氣,跌宕起伏,高潮過去後,她臉上有了紅暈。
“你那裡很大。”徐雅楠說。
我掀起被單,看了看身體,身子雖然瘦了一些,但還有肌肉。我把大腿擡起來看了看,“非常完美。”
“蔣未生,你很自戀啊。”
“是嗎,好像有點。”
“我已經愛上你了,完了,要是學校知道我們的事,估計要被學校開除。”徐雅楠手指摩挲着我的嘴脣。
“開除就開除,我娶你。”
“你還小呢。”
“不小了,三五年很快的,我告訴你,時間比想象得快多了。”
“你好像比同齡人成熟很多。”徐雅楠摸着我的胸膛。
“是成熟些,我經歷的事多,我們的事,不能讓學校知道。”
徐雅楠點了點頭。
“你很漂亮。”我摸着她的秀髮。
“哎,我怎麼會愛上你呢?我怎麼會愛上我的學生?太荒謬了,太不可思議了。”
“愛上我是你的福氣,是我給了你新的生命。”我說。
“是有一種新生的感覺。”徐雅楠說。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