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朝太陽穴這邊砸,一砸就一個坑。”郭小強伸着脖子。
我看着手裡的磚頭,“這磚頭還有什麼用呢?”
“還能用來敲門。”郭小強說。
我看了看前方,“走,到馬路上,攔個車吧。”
“蔣未生,你老看這破磚幹什麼?天天包裡裝個磚頭,你有病啊。”
“你纔有病,我要是趕不上和林老師的約會,有你好瞧的。”
“有我好瞧的?蔣未生啊,自打上學那會,你打架就從來就沒有打過我,我現在揍你兩個都綽綽有餘。”
“那現在可不一定,你要知道我當過兵的。”
“當兵就了不起?就了不起?蔣未生,我覺得你變了。”
“變了?沒變啊。”
“變了,變的唯利是圖了,變的心術不正了。”郭小強說。
“錯,要是我早點唯利是圖,我就不是現在這樣窮困潦倒了。”
“你在騙林老師,我問你,你能騙多久?”
“這你不用管。”我說。
“你是不是想把林老師騙上牀?”
“有這個想法,先把女人弄上牀,其他的再說。”
“我覺得你有點卑鄙。”郭小強說。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我現在才明白這句詩的含義。”
“但我知道有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應該給你老爸說。”
“蔣未生,我現在很想扇你耳光。”
“想法不錯,我勸你冷靜一下,等你的腳好了,我們再幹架。”
“好,行,你和林老師約會是吧,挺好,非常好。”
“小強,我警告你,在我沒和林老師上牀之前,你不要出賣我。”
“出賣?笑死人了,你就一個騙子,還有臉說出賣?”郭小強冷笑着。
“我也不是騙林老師,我發覺她有虛榮心,我想挽救他一下,有錢的男人,沒幾個是好人,爲富不仁知道嗎?給她一個教訓。”
“你的意思是,林老師應該找沒錢的男人?拉倒吧,窮人有幾個好的,我告訴你,我曾經風光過,有錢過,你知道我以前開的什麼車嗎?”
“什麼車?”我問。
“卡迪拉克,聽說過沒?進口的美國車。”
“車呢?”
“車賣了。”郭小強說。
“強哥,說實話,我以前也有錢過,炒股掙過錢,也開過公司,後來破產了,炒股全賠了,我用的槓桿,太狠了,現在是負資產,但我相信,我會東山再起的,我現在就缺一個好女人,人家給我算過命,我命裡缺女人,並且是先有好女人,才能立業。”
“你覺得林老師適合你嗎?”郭小強問。
“當然適合我,當然,是女人都有虛榮心,這我知道,但林老師不是那種虛榮心強的沒有文化的女人。”
“我覺得離婚的女人,都是有問題的。”郭小強說。“我要是找,就不會找離過婚的女人,我找未婚的,越小越好,處/女最好。”
“你原來的老婆不是處/女吧。”
“陶葉子是處/女嗎?”
“當然是了,我驗證過了。”我說。
“蔣未生,我最後勸你一句,如果你喜歡林老師,你就不要騙她,否則她知道真相後,後果是很嚴重的,你是不是就想玩玩而已?”
“當然不是了,林老師是我少年時候就夢想的戀人。”
“你這是*情結,我理解你,畢竟你媽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把你拋棄了。”郭小強說。
“你媽才拋棄你呢?”我說。
“車來了,趕緊攔車。”郭小強揮着手。
車來了一輛又一輛,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靠,這什麼年代啊,還有人性嗎?”我說。
“哪個年代都一樣。”
“不,八十年代就不一樣。”
“那時候都窮,和時代沒關係,人還是一樣的人。”郭小強說。
“胡扯,人不一樣。”
“有完沒?你他嗎的還攔不攔車?”郭小強說。
“攔什麼?前面過來的是輛路虎,這車能停下?”
郭小強招了一下手。
路虎車居然停了。
車裡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穿着一件打着補丁很舊的風衣,戴着墨鏡。
“哇,原來是馮老闆呀,失敬,失敬!”郭小強說。
我和郭小強上了車。
“你認識?”我問。
“馮老闆,當然認識了。”郭小強衝着年輕人一臉媚笑。
“他叫什麼名字?”我低聲問。
“馮起承。”郭小強在我耳邊說道。“我記得以前給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