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揚回到平南王府,東方伊雪走過來說:“蒔蒔聽說你抓了兩千多人,皆是參與攻擊皇宮的惡徒,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也終於肯吃東西了。”
他點點頭,說:“你多勸勸她,就說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準備放過,而且還會抓更多的二代獸人,爲先皇報仇。”
“放心吧,我每天都陪着她,不會出問題的。”東方伊雪說。
陳世萊從外面走進來,抱拳道:“公子,度天國師派人送來消息,說有新的進展,有人供出自己的上司藏在什麼地方。”
原來,有個傢伙是一夥人留在城中的探子,每隔兩天都會送出一封情報,沒想到獸人真麼快的在人族面前無所遁形,所以被抓了。
陳世萊用略顯興奮的聲音說:“此人被捕到現在不到十個小時,距離他上次送出情報,不過二十七八個小時,也就是說那夥人還不知道他被抓這件事。”
葉雲揚眼睛一亮:“那夥人藏在什麼地方?”
“櫟陽山。”陳世萊指着地圖上的一個點,說“就在這裡,共有四百多人,大部分的等級都在聚神境以上,那夜進攻皇宮的時候,他們負責的是北邊。”
“北邊!”葉雲揚伸手拍在桌子上,根據後來的多方查證,敵人就是從北邊攻入御書房的,直接造成先帝劉啓的死。
陳世萊又說:“育天國師也是考慮到這一點,覺得有可能從這夥人嘴裡獲得更多情報,覺得不能輕舉妄動,所以讓人來通知您,請您來決定怎麼辦。”
一個小時後,變成另外一副模樣的葉雲揚走出審訊室,他現在的名字叫馬俊友,是一名二代獸人,負責打探帝都的各種情況。
他騎上陳世萊遷過來的馬,朝着櫟陽山方向奔去。
與此同時,大漢高手團六百人集結完畢,以金身境以上的武者爲主,外加一少部分通淵境的人,他們負責飛翼駕駛工作。
天擦黑的時候,葉雲揚來到櫟陽山,找到馬俊友說的一棵大樹,轉向去往正東,穿過一片茂密的叢林,來到溪流潺-潺的谷地。
這是一條絕谷,左側是上百米高的瀑布,以及面積超大的水潭,右側是空地,四百多名二代獸人就駐紮在空地上。
第一眼看到營地的時候,葉雲揚便感覺到這夥人的首領不簡單,帳篷的排列方式很講究,符合兵法上的所有要求。
而且他們還安排了流動哨和暗哨,防範極爲嚴密。
在夜色的遮掩下,加上他主動與對方打招呼,表現的十分自然,沒有引起哨兵的懷疑。
接着,他順利走進營地。
很快他聽到中間帳篷裡傳出的談話聲:“老大,據說外面的情況不妙,我們的很多人都被抓了。”
“不可能吧,只要他們不主動找麻煩,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人族根本認不出來。”這是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說:“前陣子他們不就在搞排查嗎,結果怎樣,我們的人一個都沒有暴露。”
“可是聽說這次不一樣!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馬俊友應該過來報告纔對,他人呢,怎麼還沒來?”
“按時間算,應該來了吧。”
葉雲揚正好來到帳外,開口說:“小的馬俊友,求見老大。”
之前那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響起:“哈哈,他來了!這小子辦事還是比較靠譜的,每次都能準時送來情報,快進來吧,跟大家說說帝都現在的狀況。”
葉雲揚邁步走進去,先是一抱拳,然後低着頭說:“老大,帝都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我方被抓兩千多人,隱藏在周圍十幾個城市的同仁無一倖免。”
“怎麼會這樣?”爲首之人瞪眼看着他。
他挑了挑眉毛,擡頭望向對方。
四目相對,二人同時吃了一驚:“是你?”
所謂的老大名叫杜景輝,是一名軍中將領,隸屬於大漢鐵鷹軍團,曾經參與南蠻之戰,立下過功勞。
南蠻之戰就是葉雲揚指揮的,當初坑完主將曹子昂之後,他全面接管鐵鷹軍的指揮權,整天跟一幫將軍打交道,彼此十分熟悉。
杜景輝對葉雲揚的印象更深,雖然他經過了簡單的易容,但還是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
怪不得營地佈置的如此有章法,原來是一名將軍坐鎮!
“杜景輝,你居然給獸人當走狗!”葉雲揚厲聲喝問。
杜景輝冷聲說:“我本來就是獸人,何來走狗一說?葉雲揚,沒想到你會來,大家都注意了,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平南王殿下!”
帳中之人紛紛站起,拔刀亮劍,面目猙獰。
葉雲揚沒有把這些人看在眼裡,而是繼續與杜景輝對視:“你居然是二代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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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景輝冷笑:“如假包換!實話告訴你吧,一年前我帶領本部人馬追殺妖獸,中了對方的埋伏,援軍遲遲未到,將士們全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雖然撿回一條命,卻被妖獸嚴重咬傷,後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背叛祖宗吧?”葉雲揚厲聲質問。
“背叛,哈哈哈!”杜景輝哈哈大笑:“你所說的背叛也不存在,我並不是被自己人救走的,至始至終都沒有援軍,我們從一開始就是被拋棄的炮灰,是我自己拼盡全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通過自救的方式保住了性命!漢人如此待我,反叛又如何?”
葉雲揚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當時的確有一些軍隊忌憚妖獸,放棄戰友獨自撤向安全的區域。
杜景輝繼續說:“葉雲揚,我沒想到你會來這裡,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弟兄們那天晚上沒殺過癮,正好那你開刀。”
葉雲揚笑了:“你確定這幫爛番薯、臭鳥蛋殺的了我?我是一個人來的,但不代表我沒有援軍。”
說完,他立刻幻化八大神祗。
相當於八名聖道境武者同時出現,對方衆人只是一愣神兒的功夫,便被打出帳篷,帳篷隨即四分五裂。
葉雲揚高高躍起,對着天空施放信號彈。
嗖……啪!
紅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響,藏在六千米高空的飛翼機隊開始俯衝,他們早已到位,就等葉雲揚一聲令下。
杜景輝從地上爬起來,驚恐道:“葉雲揚,你好深的心計。”
葉雲揚回敬:“相對於你們突襲皇宮來說,這又算得了什麼呢!高手團成員聽令,將這幫人一網打盡,不要刻意的留活口,我們的活口已經夠多了,養着他們純粹是浪費糧食。”
“你去死!”杜景輝不清楚他的等級,揮舞大刀衝過來。
他伸手摘下方天畫戟,使出一招亂舞春秋。
杜景輝根本沒看清楚他的招式,大刀就已經脫手而飛,緊接着被畫戟砸到在地,而且是臉先着的地。
葉雲揚擡腳踩在他的肩膀上,收回畫戟以尾部對着他的後背狠狠杵下。
咔!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杜景輝不但被廢了八處識海,而且被打斷了脊椎骨,套用葉雲揚前世的說法,這叫高位截癱。
六百高手對戰四百獸人,結果沒有任何意外,不出五分鐘,敵人紛紛授首,高手團獲得大勝。
按照葉雲揚原本的安排,他化妝混進來的目的是刺探情報,沒想到直接被人認出,這才改變計劃。
杜景輝被釘在木架上,只剩下半條命。
葉雲揚一手拿着錘子,一手拿着釘子,說:“看在你我曾經共事的份兒上,我不爲難你,但你必須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杜景輝破口大罵:“我被你廢掉了武者修爲,而且變成了廢人,這也叫不爲難我?”
葉雲揚聳聳肩,說:“相對於其他人,你算是幸運的,不是嗎?”
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二代獸人全都被殺死。
“事到如今,你還是選擇合作比較好。”葉雲揚晃了晃手裡的釘子,說:“我有一百種手段讓你開口,保證你生不如死,如果你願意主動交代,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雖然你已經是個廢人了,但老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不是嗎?”
杜景輝眨了眨眼睛,低頭看着雙臂上的鐵釘,這四根釘子都是葉雲揚的傑作,令他痛不欲生。
陳世萊補充說:“我們能找到這裡來,已經證明了在酷刑之下獸人同樣無法承受,如果沒有馬俊友提供的情報,你又怎會落到此刻的田地。”
杜景輝的心裡防線被徹底擊碎,他腦袋一歪,語氣虛弱的說:“好吧,我選擇合作,但是平南王,你得保證剛纔的承諾,必須放我一條生路。”
葉雲揚點頭:“我答應你,你已經是個廢人了,對我產生不了任何影響,所以我不會爲難你的。”
杜景輝用眼睛掃過陳世萊的臉,又說:“其他人也不能殺我。”
陳世萊怒了:“你還有完沒完?”
葉雲揚笑了,很顯然杜景輝瞭解他的手段,自己不答應不殺,但可以請其他人代勞。
“我以平南王的名義發誓,只要你說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便放杜景輝一條生路,有違此言天誅地滅。”他鄭重其事的發誓道。
杜景輝這才徹底放心,說:“當夜率領我們襲擊皇宮的人,名叫柏良途,是個江湖中人,早在變成獸人之前,他就對大漢皇帝頗有微詞,叫囂着要造反。”
他沒有注意到,陳世萊的嘴角微微上揚,心裡想的是放你一條生路又如何,以你現在的狀況,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最多堅持一兩天,到時候必死無疑。
荒郊野嶺的,誰會對他施救,簡直是白日做夢。
只需要留下兩個人,杜絕他逃出此地的,然後靜靜的等着他死就是了。
跟了葉雲揚這麼久,事情該如何辦,陳世萊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