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王妃有難,雷霆動作
巴圖一聲令下,隨行的人立馬就朝着圍攻魚璇璣等人的黑衣死士殺去。周梓等倖存的人心中暗喜有人接應,而正因巴圖人手的加入,天訣三股力量派出的死士在苦苦支撐了半個時辰後顯出了敗勢。勝利的天平開始傾斜,隕聖樓人越殺越勇,幾乎個個都紅了眼。
密林之中野鳥狐兔紛紛驚走,滿地殘屍斷肢,血液蔓延了一片,強烈的血腥味在林中隨着腐臭氣息散開,引得那些在山林中走動覓食的野獸不約而同朝此處奔來。黑衣死士們此次不言而同地站在一起共同對抗隕聖樓和巴圖帶來的人,可人數的優勢他們已經不再有。周梓等人興興而前,卻不料廝殺正酣時,意外陡然發生,巴圖手下一人突然舉刀朝隕聖樓的人砍來。
臨場變節?誰比這人更無恥!在剎那的震驚之後,隕聖樓人立馬就回過神來,這星池國師竟然揮刀向他們!
“走!”魚璇璣臉色不由地變黑,一聲厲喝,身上披風甩出一條黑色長線,恰似在磨刀石上磨得鋒利了的刀刃,隨着落下的動作近前的幾個黑衣死士脖子上一致噴出血線來,身子一閃朝着力量防守薄弱的地方就衝過去。經歷了一番打鬥,隕聖樓人在體力上便輸了一籌,巴圖背後偷襲雖然沒殺了幾個人,可終究是他們的損失。
還以爲是援兵到了,誰料到會招來白眼狼!隕聖樓人大恨,卻不得不顧慮眼前事實,掩護着魚璇璣撤退。
再戰下去,他們必敗無疑!
巴圖高高坐在馬上,看見落荒而逃的那些人,嘴角勾起陰沉的笑意,道:“你們以爲還走的了麼?”
魚璇璣玄衣飄逸,幾個縱身在交錯的密林中就看不見身影了。巴圖的人留少部分對付天訣那些還沒有死的死士,其餘人都追着隕聖樓人而去。他個人倒是不緊不慢的,騎着馬循着空氣中的特別的香味,往一條不怎麼常有人走的地方馳馬去。
在幾方對戰的過程中,他早就令人在魚璇璣身上撒了種特別的香料,除了他也就只有秘密訓練的獵犬才聞到的氣味。就算她跑得再快,躲得多隱蔽也照樣會被自己尋到。駿馬奔馳,于山野之中若隱若現,穿過疊嶂山澗,出現在樹木稀少的山頭。
天際一縷昏沉的日光徐徐向西,殘雲舒捲攜裹幾片紅彤彤的火燒雲懸浮蒼穹,遠眺山峰錯落,近看有斷崖處雲波詭譎。巴圖勒住手中繮繩,身邊幾乎同時出現了四個全身黑衣黑髮的人,一字排開站在他跟前。手中齊齊亮出長刀,殘光冷射中映出瞳眸中冰冷殘酷之色。
前方十丈外,一抹嬌俏纖細的玄色身影站在斷崖處,回頭山風吹起她耳畔懸着的黑紗,一雙冷月清寂的墨玉瞳閃着十足的寒冰之意,回頭冷嗤:“巴圖,你這招借刀殺人其實不怎麼樣,以楚帝的聰穎,他不會猜不到這些勾當是你做下的。”
“哈哈,燼王妃不僅姿容絕豔,就是腦子也比世上的許多女人都靈光。可那又能怎麼樣?到頭來你還不是要落在本國師手中,燼王就算要找人算賬,也是找天訣那些人和楚帝,與本國師何干?頂多,本國師有個失職之罪,可比起其他人本國師可是個大贏家。”巴圖毫不掩飾滿心滿眼的狂妄,在他看來,魚璇璣已然插翅難飛。
這個女人武功不錯,腦子也好,但還不是敗在自己手裡了。若她真是帝凰星,也不過如此。
眼底劃過深深的諷刺,魚璇璣不苟言笑,別有意味地道:“你那麼認爲的?”
“本國師說的是事實!”她嘲諷的神情落在巴圖眼裡,不過是做困獸之鬥他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畢竟過了今日後,三國中都會傳出消息去。
燼王妃代表帝月攝政王前來星池秘密聯盟楚帝,欲聯手攻奪天訣萬里江山。怎料消息被泄露,天訣三大強勢力量派出死士無數,刺殺燼王妃於倉稷山。前來迎接的國師聞聽消息,馬不停蹄趕往救援。奈何敵衆我寡,國師奮力援救還是沒能救得了燼王妃及隨行一干人。但是,那些刺殺星池貴客的死士,他在憤怒之下已經下令將餘下幾人全部誅殺。
瞧瞧,這是多完美的故事啊,相信很多人聽了,都該感嘆他有多麼盡職盡責吧。
巴圖沉浸在自己編造的情節中,臉上揚起得意的笑意看着前方,有些喟嘆。這女人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惜註定要死。
魚璇璣臉上繃着冷峭寒意,墨玉瞳流轉漆黑華彩,嗤道:“巴圖,你會後悔的!”她話說完,扭頭縱身朝着懸崖就是一躍。坐在馬上的巴圖大驚失色,腳尖點在馬背上朝斷崖處飛去,堪堪停在懸崖邊上。縱然他來得極快,也只看見了魚璇璣下墜時候飛揚起來的衣角。她的人在雲霧的遮掩下,已經尋不到蹤跡。
該死,這個女人怎麼不怕死?他惡狠狠地朝着底下瞪了幾下,揚着張便秘的臉轉頭朝身後趕來的四人喝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是應該死的,但不是現在,難道是她看穿了他有別的打算故而以死來抵抗,讓他計謀不得施展?若真是如此,這個女子就不該被小覷了。
巴圖惱恨地攥緊了拳頭,有種非常想殺人的衝動。
三月初九,在星池倉稷山發生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雖然無法找到全部屍體,但還是發現了那些人竟是朝着帝月攝政王寵妃隕聖樓樓主魚璇璣去的。至於帝月燼王妃如何會出現在倉稷山,衆說紛紜,但更傾向於代表燼王聯盟楚帝而被天訣勢力絞殺於此。
消息傳回西鄴,攝政王赫連燼大怒,叱令星池楚帝必須給帝月一個交代,還派了軍隊雄踞在倉稷山一線,欲伺機而動。而另一邊,黑甲精騎經駝山南下出其不意地破了天訣向西的一座小邊城,半月時間內連續攻下相鄰幾座城池。
天訣襄惠帝得知他聲東擊西的戰法,氣得在大殿上怒斥百官無能,凌王和桐封王也在知曉消息後的第一時間做出安排提防着帝月的鐵騎打到自己的地盤上。要說沒被此事牽連而動武的,應屬星池了。然而,赫連燼的王妃被截殺。生死不明。他一怒之下下令攻打天訣,卻不滿於他們遲遲沒有擒獲傷害自己王妃的“兇手”,將西鄴的朝政丟給百官和小皇帝,自己親征了。
針對的對象當然是天訣那些人,可就在赫連燼領兵消息傳出後不久,星池重要的邊關伽羅關竟一夜之間被人攻破,天訣星池接壤的南方地域,莫名其妙地就多出了一支神秘力量。他們擁有着不輸於各個盤踞勢力善戰的軍隊,後方亦有充足的糧草兵馬補給。在短短月餘時間內,先後降服了局部小地方的起義勢力,攻佔了天訣西南部八城,就是與風族交界的臨城都爲之所有。
每破一城,便豎大旗,其勢號——淵!
有此勢力的存在,天下震驚,失了城池的星池和天訣更是揚言要把那不知好歹的大淵給滅了,讓其徹底消失在殞荒大陸。
南方的雨季降臨接連好幾日都下着大雨,原屬於天訣的陽城現在已經成了帝月的城池。襄惠帝派了朝廷老將徐成領兵,雙方路遇陽城,卻因這連天大雨而暫緩了開戰。這徐成跟武陵侯瞿偓一樣,年輕時候都是勇猛的將才,只因帝王忌諱他在朝中並不得什麼重用。要不是桐封王和凌王各自爲政,天訣連遭帝月和大淵的襲擊失了疆土,他還是在府中過着含飴弄孫的日子。
徐成年紀雖大人卻糊塗,也不是什麼魯莽之輩,按兵不動不過是想更加了解赫連燼的用兵手段。
嘩嘩大雨傾盆而下,整個世界都處在嘈雜的喧譁中。赤焰召集了十二騎將的人入府,向赫連燼彙報最近的戰況以及探聽到的消息。可等他們都把話說完了,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什麼時候都英明神武的爺竟然走神了!
十三人面面廝覷,不知該怎麼開口。
“本王知道了,你們先下去,這兩日注意防守。”沒有特別的交代,就是簡單的一句話。
手上的軟劍似銀白的飄帶般被她舞動,沾上了帶毒的血水,寒光閃爍的寶劍漸漸地染上一層森森青光,將原本的色澤都掩蓋了。魚璇璣也不刻意去糾纏什麼,軟劍抖動被劍氣掃到,或是受了傷的,無一例外地中了她劍上的毒,很快就敗下陣下。
隕聖樓人見狀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所有死士的血都帶毒的,只有其中某股勢力的死士纔是餵了毒的毒人。想到這點,他們下手便更有明確點。但是,在人數上他們還是寡不敵衆很快就顯現出敗績來。
“來人,將這羣刺殺燼王妃的歹徒給本國師拿下!”馬蹄聲近在耳畔,山林官道的另一頭是穿着絳紫色大衫下裳騎馬率領護衛趕來的俊美年輕男子。若非先看過巴圖的畫像,而他又自稱本國師,魚璇璣怕也是跟此刻的不少人一樣認爲這個國師是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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