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四章 記住你的話

少見崔景沉發火的樣子,連周佳木都驚着了。

傅遙不明所以,也愣在當場。

崔景沉先斜睨了傅遙一眼,接着又瞥向周佳木,“你難道不知道她左臂上有傷,還縱了她胡來。就不怕她方法不對,再傷了手筋。”

聞言,周佳木才恍然。

他怎麼就忘了傅遙的左腕上還有傷呢。

可知那道傷口被豁的又長又深,差一點點就要挑斷手筋了。

“是我疏忽。”周佳木自責不已,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先向太子爺告罪,還是先與傅遙賠不是了。

“回太子殿下的話,這事不賴周公子,是我硬逼着周公子教我的。”傅遙說着,又衝崔景沉躬身一禮。

崔景沉冷眼瞅着傅遙,沉聲道:“本太子最討厭不安分的人,你若再如此,本太子便叫人把你送回你原來的地方。”

“殿下……”周佳木本欲說情,卻被崔景沉一個白眼給瞪了回來。

“本太子說的話,你可聽明白?”崔景沉問傅遙。

“不明白。”傅遙答。

崔景沉無言,還是頭一回碰上敢這麼回他話的人。

“殿下,我不明白,我究竟能爲你做什麼,所以才央着周公子教我射箭的。我只是想在他日您一旦遇到危險的時候,能挺身出來保護你。”

“本太子說過,不許你自作聰明。”崔景沉口氣不善。

傅遙無畏,“無論是人還是物,一旦失去了價值,就意味着將被遺棄,我不願成爲太子殿下眼中的廢物。所以只要殿下吩咐,我什麼都肯爲殿下去做。”

崔景沉聞言,盯着傅遙,眸色深深,猶如一方化不開的濃墨。

他靜默了片刻,纔開口說:“你一定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話畢,便拾起方纔被他砸彎在地的弓箭,拂袖而去。

……

當日傍晚,太子忽然着人送來一件東西,還命人捎話,叫傅遙明日在相同的時間,老地方見。

傅遙不明所以,直到打開盒子,看清裡面的東西,才懂了太子的意思。

盒中放置了一把極爲精巧的弓弩,傅遙拿出來試了一試,覺得這把弓弩甚是輕巧,就算她一個姑娘家單手擎着,也不會覺得

太吃力,很是順手。

且弓弩的形制不同於弓箭,不必費力去拉弓弦,只需扣動機關,箭就能飛出去。

更重要的是,弓弩的殺傷力絕不遜於弓箭,或許更強,而且還很便於攜帶。

摩挲着手中的弓弩,傅遙也着實鬆了口氣。

原以爲她今日激怒了太子,就離被送走不遠了。沒成想太子爺果然如周佳木所言,是個外冷內熱之人。

亦或許,她與太子而言,尚有利用價值。

而她眼下所要做的就是,永遠都不要失去這份價值。

……

第二日,傅遙早早就來到約定地點,卻沒成想崔景沉竟到的比她更早。

今日,崔景沉穿了一件狐裘大氅。

與傅遙這身黑狐大氅不同,崔景沉這件大氅,是用通體雪白的白狐皮製成。

儘管白狐更適合女子穿戴,可穿在崔景沉身上,卻出奇的合適。

傅遙想,崔景沉大概是她見過,長得最清俊出色的男子了。

只可惜太子殿下他不愛笑,否則便是要傾了這天下。

對於傅遙這個徒弟,崔景沉還是頗有耐心的,小到持弩的姿勢,精到瞄準的竅門,處處都教的盡心仔細。

且一連教了七天,風雪無阻。

等到第八天的時候,崔景沉卻沒有如往昔一般早到,傅遙獨自練習了好一會兒,才見周佳木匆匆趕到,說是太子爺着了風寒,今兒不能來了。

聽說太子病了,傅遙甚是自責,只怕太子爺這病,是連日來頂着風雪教她弓弩才染上的。便求周佳木帶她去給太子爺告罪請安。

誰知人都到了,崔景沉卻不肯見她。

周佳木笑笑,叫傅遙不必多想,說太子爺最好面子,自然不願叫個姑娘家瞧見他的病態。

傅遙心裡終究難安,想來只有她盡力將弓弩練好,纔不辜負太子爺病這一場。

……

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崔景沉這一病就是好幾天,再加上諸事繁多,等傅遙再見到崔景沉,已經是除夕了。

傅遙萬萬沒想到太子會召她去營帳中一同守歲,更沒想到能與太子同席而坐。

儘管席上就她與崔景沉、周佳木三人,多少有些冷清。

但能在這團圓的日子裡,有人作伴,已經是大幸。

“這還是我頭一回在軍中過年呢。”周佳木邊說,邊提起酒壺給崔景沉斟了杯酒,“從京都帶來的酒都喝光了,這是涼州本地的美酒,殿下嚐嚐。”

就算是趕上過年,也沒見這位太子爺與往日有什麼不同,依舊是一臉的波瀾不驚,那份平靜淡漠,頗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意思。

“如何?”周佳木問。

“太過辛辣。”崔景沉雖然這麼說,卻已經將杯中酒飲盡。

“眼下戰事吃緊,補給的糧草都還在路上,今日能擺上這一桌,已是不易,還請殿下擔待。”周佳木說着,又給崔景沉添了杯酒。

“將士們可都吃了?”崔景沉問。

“正吃着呢,殿下放心,您吃什麼,將士們就吃什麼。您交代的與軍同樂,臣下可不敢違背。”

崔景沉點頭,又嚐了口酒,“這酒涼了。”

周佳木聞言,立刻命人重新燙了壺新的來。

在將崔景沉和自個的酒杯重新斟滿以後,周佳木又預備給傅遙也斟一杯。

崔景沉見狀,不禁橫了周佳木一眼,“姑娘家喝酒不像話。”

周佳木卻笑了笑說:“臣下想着,趕上除夕這樣的好日子,在坐的總要碰一杯,才顯得鄭重其事。”

崔景沉沒應聲,轉而望向傅遙。

而傅遙也沒含糊,當即應道:“奴婢是會喝酒的。從前,奴婢在永安坊時,因爲冬夜實在苦寒難熬,奴婢常會與幾個姑娘去偷坊長家的酒喝,藉此暖和身子。想來那種酒,應該比這酒還要烈上數倍不止。”

崔景沉聽了這話,直接黑了臉。

倒是周佳木興致高漲,張羅着大家一起幹了這杯。

傅遙哪敢跟太子爺碰杯共飲,立馬起身舉杯,“奴婢願殿下新歲吉祥,福壽安康,先乾爲敬。”話畢,便將酒杯擎到口邊,預備一飲而盡。

誰知,她嘴皮子剛沾到酒水,就覺得這酒味不對。

崔景沉明顯看出了傅遙的遲疑,“怎麼,是酒有問題?”

傅遙點頭,“回殿下,酒中有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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