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你再嚐嚐味道。”如果只是名字取得好聽,那只是譁衆取寵,味道好才能在京城的一衆酒樓中站穩腳跟,乃至於脫穎而出!對於味道,成茹是很有信心的。
輝和氏先夾了一筷子黃瓜,黃瓜片是斜着切的,厚薄均勻,下面撒的白糖也很均勻,只有薄薄的一層。輝和氏夾了一片放進嘴裡,嚼了兩下,眼神微微亮了:“這黃瓜真是太脆了!咦,白糖的味道有點不對勁,你放了什麼在裡面?吃起來有點酸甜的口感。”
“額娘嚐出來了?白糖沒問題,我只是把黃瓜放在酸梅汁裡浸泡了一會兒。”
“嗯,不錯,這個味道很特別。”
“額娘,你再嚐嚐這芙蓉臨霜。”
輝和氏夾了一片西紅柿,細細品嚐:“唔這西紅柿的味道比黃瓜更好一些,本身就帶着一股酸甜的味道,這道菜應該沒有再加別的東西了。”
成茹嘻嘻笑道:“額娘這可就猜錯了,西紅柿也是放在我調和的汁液裡浸泡了一下的,不過不是酸梅汁,是用玫瑰的花瓣搗碎的汁液,可以讓西紅柿顏色更鮮豔,味道也更香甜。”
輝和氏有些不相信的再次夾了一片,認真的品嚐,還真是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只是那味道很淡,要是茹兒不說,她還真是發現不了。
“額娘,你試試這百鳥回鸞。”
輝和氏夾了一筷子清蒸鵪鶉肉:“唔,這鵪鶉不是清蒸的麼?怎麼有一股酸辣的味道?”
“額娘,你再嚐嚐鵪鶉蛋。”
成茹用調羹盛了一個鵪鶉蛋遞到額娘嘴邊,輝和氏低頭吃下:“咦,這鵪鶉蛋也有一股酸辣的味道。”不待成茹說話,輝和氏又自己夾了一筷子雪裡紅,蘸了點一旁的高湯吃下,恍然笑道:“茹兒,這道菜不是清蒸的吧?應當是隔水燉的。不過怎麼看上去卻像是清蒸的模樣?”
成茹拍了兩下巴掌,笑眯眯的道:“猜對了!這是我調的酸辣湯,把鵪鶉和鵪鶉蛋一起放進去隔水燉出來的,只燉了七分熟,然後再裝盤放進蒸籠裡蒸到九分熟,湯汁收得很好,看上去就像是蒸的一樣。雪裡紅只放進滾水裡焯了一下,額娘覺得味道怎麼樣?”
輝和氏回味片刻,說:“鵪鶉肉本來是比較柴的,你這樣燉出來,肉質卻變得很細膩,再加上酸辣的味道,吃起來一點也不膩人。下面的雪裡紅配得也很好,一口肉一口菜,吃起來很爽口。”
“額娘再來嚐嚐這個風雲金鱗。”成茹夾了一塊魚肉,細細的剃了刺,在湯汁裡蘸了一下,放在調羹中遞給額娘。
輝和氏吃下,微微笑道:“茹兒今天這幾道菜都是帶着酸味兒啊,這道風雲金鱗也是酸辣爽口,外酥裡嫩,味道不錯。”
成茹得意的笑:“今天就準備做酸甜味和酸辣味的,這才四道菜呢,下午接着做!”
過了幾天,就在成茹把菜譜定得七七八八的時候,噶祿派人過來說,房子找到了。
成茹和額娘乘車,跟着江林一路行到二條衚衕。下了車,江林指着臨街的一棟二層小樓說:“老爺盤下的就是這座樓,之前也是開的酒樓,只是經營不善,前些日子關了門。老爺看這地段還不錯,酒樓的佈局也還行,就盤了下來。”
這座酒樓後面就是國子監和太學,右邊是順天府衙門,前面隔着一個衚衕就是東直門大街,地段雖不是絕好,在鑲黃旗的地盤內,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成茹攙着額娘進入小樓,這地方估計才翻修不久,各處看着都還挺新。一樓是大廳,擺着六十八張桌子,二樓隔出來二十四個雅間,有大有小。大的能放下四張桌子,小的只放了一張桌子。
上上下下轉了一圈,成茹朝額娘點點頭,輝和氏也很滿意:“麻煩你轉告大哥,就說我很滿意,多謝他費心了。不知花費了多少銀兩?明兒我就讓人把銀子送過去。”
江林笑道:“老爺說了,這是他送給二格格的禮物。”他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什來遞給成茹:“這是酒樓的地契,還請二格格收下。”
成茹又看了額娘一眼,輝和氏沉吟片刻,微微點了點頭。成茹就示意身邊的鶴蘭接過地契,笑着對江林說:“請你轉告阿牟其,就說這禮物我很喜歡。”
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
回家之後,成茹將樓上雅間的門牌換了,原本門上掛的是二十四節氣的門牌,成茹覺得那些名字太難聽了,和她的菜譜完全不相匹配,便全改了。
不過那二十四節氣倒是給她提了醒,她就按照這二十四節氣所對應的花卉來確定了新的門牌。
立春改爲“露冷風清”,雨水改爲“宿雨朝煙”,驚蟄改爲“空山煙雨”,春分改爲“倚雲和露”,清明改爲“醉鄉有期”,穀雨改爲“傾國沉香”。
立夏改爲“雨晴香指”,小滿改爲“香飄露染”,芒種改爲“半含紅萼”,夏至改爲“籬落清陰”,小暑改爲“秋雲點霞”,大暑改爲“書靜黃昏”。
立秋改爲“清香冉冉”,處暑改爲“和露絳霞”,白露改爲“花葉悲戀”,秋分改爲“天香雲外”,寒露改爲“晴笑絕世”,霜降改爲“蕊寒香冷”。
立冬改爲“在水一方”,小雪改爲“倦倚西風”,大雪改爲“微月輕盈”,冬至改爲“娉婷仙韻”,小寒改爲“暗香浮動”,大寒改爲“淡煙淺入”。
將所有的門牌修改了之後,成茹又給自家酒樓題了字,取名爲“白玉京”。運筆之時,成茹用上了自己對於魔法的感悟。成茹所修習的魔法乃是光系魔法,代表着光明、治癒和聖潔!三個字寫成之後,竟然隱隱的帶着三分飄渺、三分慈悲、和四分仙靈之氣。
這一筆字,將輝和氏震驚了:“茹兒,你的字何時有這麼好了?”
成茹也沒想到,將對魔法的感悟運用的寫字上,寫出來的字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她眼神閃爍:“昨夜我一直想着題字的事,早上起來忽然福靈心至,迷迷糊糊得就寫成這樣了。”
輝和氏也不知如何解釋,只得揣測道:“難道是佛祖借我兒之手賜下的?”再也找不到比這個更好的解釋了,輝和氏重重的點頭:“對,一定就是這樣!”
成茹悄悄抹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