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婉夢的尖叫聲,盤旋在房屋的上空,一陣又一陣,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聽着這一聲聲撕心裂肺的痛呼,楚長天忍不住滿頭大汗,咬着牙,握着匕首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卻又不敢停下來。
帝嵐音嗤冷一笑,不知道該說楚長天渣呢,還是該說楚長天渣呢?
畢竟好歹也是自己說過,喜歡的女人,就這麼看着於心何忍?呵,還是說,在男人的心目當中,女人在重要,也重要不過自己?
看看蘇婉夢那一臉痛苦猙獰的表情,只怕心裡早就後悔認識楚長天這個渣男了吧?
“怎麼了?”正當帝嵐音轉移視線,到了蘇婉夢身上之時,外頭忽然響起了很多人的腳步聲,緊接着,房門被人一下子撞開。
帝嵐音轉頭看去,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一個大熟人。
“秋少主,好久不見吶。”早上才救過秋有梅和她的孩子,晚上又碰到了秋無痕,帝嵐音只能感嘆,猿糞的力量,奏是這麼強大!
“咦,怎麼是你?”秋無痕看到帝嵐音在這也很驚訝,他本來是進來住店的,結果剛剛安排好,就聽到了一聲聲慘叫,連剛剛出世的嬰兒,都被嚇哭了,他這纔過來看看,發現房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只是那些人,似乎有所顧忌,並沒有衝進來。
聽着裡頭慘叫聲越來越厲害,他便把門踹開了,沒想到,第一個看到的卻是帝嵐音。
“秋少主不應該先解釋一下,自己怎麼進來了嗎?”帝嵐音原本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秋無痕只看到她,沒有看到她身後狼狽不堪的兩人,很正常。
“我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聽到了慘叫聲過來的,怎麼,姑娘你在這,沒發現什麼異常嗎?”秋無痕意有所指的看向帝嵐音的身後,那裡的慘叫聲最重,聽着聲音分辨,很明顯是源頭,可帝嵐音堵在門口,他根本沒辦法,看到裡面的情況,便只能以暗示的方式,向帝嵐音詢問。
就連站在外頭的小二,看到了帝嵐音,也進來插了一腳:“北姑娘,你不是把這間房讓給別人了嗎,你怎麼在這?”
“哦,沒什麼,我跟你們一樣,是來樂於助人的。”帝嵐音撣了一下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謊。
說着,她微微撤開了身子,露出裡面的不堪和血色,萬分惋惜地道:“不知道爲什麼,我來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了,我想要分開他們倆,可根本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們倆這麼繼續下去。”
聞言,秋無痕別有深意地看了帝嵐音一眼,轉過目光,向裡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幅幅骯髒不堪,又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的畫面。
要知道,此時的蘇婉夢,整個臉被劃上了幾個大十字叉,而且每一道都深可見骨,加上她一臉鮮血,表情猙獰,不斷的發出慘叫聲,整個畫面,就好像是地獄惡鬼一般,而執行這一切的楚長天,已經麻木,雙手顫抖着,卻一臉木然的,繼續划動着,就連有人進來,他也沒有感覺。
“我的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小二探着腦袋,同樣看到了如
此駭人的一幕,嚇得跳了起來,驚恐萬分地說:“他們倆進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看他們倆的情況,應該是戀人才對,怎麼過了一會兒,就變成了這樣?”
小二萬分不解的看着衆人,卻始終沒有懷疑帝嵐音。
因爲,他堅信,帝嵐音是好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憑空救了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
其實,這就是小鎮上人的樸實,一旦他們認定的好人,除非有確鑿的證據,要不然他們懷疑誰,也根本不會懷疑到帝嵐音身上。
可這僅僅是小二的想法,不代表秋無痕一樣是這樣的想法。
作爲秋家的少主,秋無痕所經歷過得考驗和歷練,遠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從一進門,看到帝嵐音悠閒的姿態,他就覺得,這件事和帝嵐音脫不開關係,再看她衣服未亂,也未沾染上血跡,一看就知道,並不像她說的那樣,她曾試圖拉開兩人,若她說的是真的,那蘇婉夢一身的鮮血,肯定要染上她的衣服纔是。
不過,即使秋無痕看出了異樣,卻依舊沒有拆穿帝嵐音,因爲自己的姐姐和外甥,怎麼說也是她救回來的,這種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舉動,他做不出來,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小二哥說的是,我可聽那男的說,他是天承國的太子呢!怎麼好端端的,兩人就變成了這樣?”
“我也聽說了,如果他真的是天承國的太子,公然帶這個女人,出入別國國境,那這個女人肯定是太子妃,但怎麼變成這樣的,我也看不出來。”
“啊哈,這還不好解釋嗎?八成啊,是那個女人,沒有伺候好太子,結果那太子一怒之下,就要毀了她的臉,泄憤唄!你們沒看到啊,他們倆可是什麼都沒穿,身上重點部分也只裹了被褥和被單而已。”
“你這麼一解釋,我看着還真像這麼回事!”
雜亂的人羣,七嘴八舌的說着,有一個人的話,立即得到了認同,大家紛紛附和,覺得他說的有理。
那人高擡了一下下巴,得意地道:“那是,也不看我是誰,就這檔子破事,小爺沒經歷過一千,也經歷過八百,還有什麼看不穿的!”
“呦,沒看出來啊,就你這小身板,還有這等本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別看人家瘦弱,說不定還是個練家子呢!”
“是不是練家子,這你都知道?快說,你是不是也被練過?”
聽着這羣人唯恐天下不亂和嚴重不着調的言論,帝嵐音冷冷地勾了勾脣角,轉過頭,對着楚長天道:“楚太子,你要是還不停下來,只怕這羣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說這話,倒不是因爲,她怕了外人的言論,而是她覺得,反正蘇婉夢的臉已經毀成了這樣,她出來說了這麼一句話,既充當了好人,也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果然,聽到她的話,楚長天麻木的放下手,而被凌虐已久的蘇婉夢,徹底昏死過去。
尖叫聲驟然聽寫,楚長天機械式的轉
頭看向帝嵐音,可沒有想到,入目的卻是一大堆人,都在看着他,那場面就跟看猴耍戲一樣。
楚長天猛地回過神,抓緊了身上的被單,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了一張臉,愣愣地看向帝嵐音,想要說什麼。
帝嵐音卻攔在了他前面,說:“楚太子,你說你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想不開,和自己的女人過不去?”
“我……”楚長天的聲音,晦澀難聽,就好像缺了油的開關,摩擦着其他人的耳膜,已經漸漸恢復神智的他,聽明白了帝嵐音的意思,也知道,她這是想撇清關係,本來他是該憤怒,然後一口咬定是帝嵐音害的他成了這樣,但他是否還能傳宗接代,決定權還在帝嵐音手上。
思來想去,他認命地道:“她是本宮的女人,本宮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聽到他這話,衆人齊齊‘切’了一聲,沒有勁爆的內幕,就沒有熱鬧可看,他們這些等着看熱鬧的人,轉身就散了,一步也不多停留。
小二見狀,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北姑娘,這兒您先看着,我去回報一下老闆娘,看她怎麼處理。”
帝嵐音巴不得小二離開呢,當下自然是要答應,但卻不能答應的太明顯,便爲難的蹙了蹙眉,低頭假裝思量許久,纔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去吧,我在這幫你看着,不過你可要速去速回啊!”
“好勒!”小二撒開丫子,拔腿就跑,蹬蹬蹬一口氣跑下了樓,那模樣好像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他似的。
“我……”聽着外頭的動靜,楚長天還以爲人都走了,擡起頭剛剛說出一個字,卻看到了秋無痕還在,剩下的話,便立即戛然而止。
對上楚長天木然的眼神,秋無痕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帝嵐音,低聲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呵呵……”帝嵐音一陣低笑,似嘲似諷地道:“秋少主,以你的精明睿智,會看不出到底是真是假,何必跟我試探來試探去呢?”
秋家培養下一代的標準,她早在藥神殿的時候,就有耳聞,要說她能夠忽悠過別人,但她絕對忽悠不過秋無痕。
不過,秋無痕這試探的方式也太爛了。
正常情況下,他這樣問,有幾個人會主動承認,自己說的是假話?
“北姑娘……”秋無痕記住了剛剛,小二對帝嵐音的稱呼,立即現學現賣:“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怨,讓你對他們如此憤怒,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秋少主,你也管的太寬了吧,我個人的私事,你都要管?什麼時候,整個天下的人,都是你秋家的下人,任由你們過問了?”帝嵐音譏諷地冷笑,她是救過秋有梅不假,但這不代表,她會把秋家人當做朋友。
有些人,只能是利益相交做不成朋友,這一點,她比誰都明白。
也許一開始,救下秋有梅,是因爲樸實的索橋鎮居民,而後盡力相救,是因爲認出了秋有梅的身份,想要藉此達成利益朋友,可現在,對上秋無痕,她卻沒有了這種想法,秋家的人,還是少沾惹爲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