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我,我用力的掙扎,一陣衣服激烈摩擦的聲音,我忽然感到腿部一涼,木木的手指迅速滑了一下,然後拿了出來。
昏暗的天色下,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尖,染着一層與雨水截然不同的瑩亮。
我的心跟着麼猛然一沉,擡起了臉看向他,儘管我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情緒,但眼神中還是掩蓋不住的倉皇。
他嘴脣被咬的發白,眼神幾乎狠的要滲血,我一句師父還停在嗓子口,一個凌厲的巴掌便甩到了我的臉上,瞬間腦子一陣劇烈的嗡嗡鳴響。。
。
他從來沒有打過我的臉,我知道,他現在一定被氣到了極點,以至於完全無法剋制住自己。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了,所有的畫面都像定格一般。只有滴答滴答的小雨聲,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木木他冷兵器一般死死投過來的眼神。
我保持着側開頭的動作,視線放在地上,沒有看他,更沒有流下眼淚,我只是,無顏面對他,因爲我犯了錯,他已經發現我沒了**。他這麼長時間對我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現在的他內心充滿的因該只是我破壞了計劃的失望吧?
木木的手放在身體一側。手中的傘像是他的心情一樣無力的垂着,他盯着我沉默了好久,我想如果我不說話,他也許能像這樣沉默到天亮。
";師……";
";跪下!";
他突然打斷了我的話,無情的呵斥道。就像是一個師父對徒弟該有的態度,我噗通一聲跪倒冰涼的水窪裡,絲毫不在意濺起的水花四溢。我垂着頭,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儘管我的膝蓋被堅硬的地磕的發疼。
我咬住嘴脣,說出的話都帶着沙啞:";對不起……";
本來,將**賣給蘇馬力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甚至我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裡準備,放下一切,忘掉一切。乖乖的順從,按照木木所說的,勾住蘇馬力,我根本都沒有想過要反抗。來之前我跟木木都沒有想到,事情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被破壞。而且薛軒逸打了蘇馬力,一切都向着最糟糕的事態發展,我更沒有再次回到蘇馬力身邊的可能了。
他那樣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接受自己看上的女人被別人玩弄過,他和薛軒逸在之前就有過節,車禍就是他在背後指使的,只怕這次,會和薛軒逸結下更深的樑子。
木木爲了這一天,鋪了多少路,我不得而知。但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女孩,如果沒有利用價值怎麼可能在他的庇護下走到今天。如今功虧一簣,怕是死都不能平息他的憤怒吧。
我的隱秘處還腫着疼,大腿筋像是被人用砍刀砍了一樣不停的抽搐,雙膝跪在冰冷的水窪裡如同被鼠齧,一寸一寸的疼蔓延至我整個神經,但我不敢擡頭,也不願逃跑。
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木木滿是泥濘的褲腿,還有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
只聽他從齒縫裡擠出四個字:";你給他的。";
他問,語氣的末尾卻沒有一點點的上揚。足以看出他現在有多麼憤怒,可是他不說,也不想表現出來,因爲他是我的師父,只是將我當棋子的師父,所以他要剋制住自己對我的每一個情緒。
我沒辦法回答他的這句話,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難道要我對木木說出我是被薛軒逸強迫之類的話麼,即使薛軒逸對我的評價是如此刺耳,我也不想把髒水潑向他,畢竟,那個面對蘇馬力像一塊木頭的我,在面對薛軒逸的時候,卻有了生理反應,這是我,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於是我低着頭,只能一遍一遍對木木重複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木木像是聽出了我的潛臺詞,手指一點點的掐進了紙傘裡,似乎要把它給撕爛。就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忽然舉起了傘,啪的一聲狠狠抽到了我的脊背上,我的身子疼得往前一匍匐,複雜的眼淚落了下來。卻還是咬着嘴巴說:";對不起!";
厚重的木質傘柄再次帶着呼呼的風聲砸在了我的背上,我疼的小聲驚呼,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方纔稍稍停下的雨再次下了起來,淅瀝瀝的砸在我的背上,眼角上,膝蓋前,木木額前的頭髮跟隨着他的動作沉沉的晃動,就像是一串黑色的珠簾一般,貼在他飽滿光滑的額頭上,他的臉色極度蒼白。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啪!又是一聲清脆,傘柄再度砸到了我的背上,像是粗硬的鞭子,足以將我抽的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