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里一進入空中之城,就被迫化出了本體大鵬鳥,嘗試了數百遍也都無法再幻化爲人形,只好作罷了。
不過也正是如此,它掉進幽燕山脈後沒有被意獸分食,反而被帶進了大本營,隨後展露出的血脈,更是讓它一舉坐上了首領寶座,號令萬萬意獸。
意獸潮由此開始爆發,開啓了百國大戰。
陽炎聽完後,默然道:“你先回去,不可讓姬無憂知道你已經歸順於我。”
“知道了。”大鵬鳥不爽地應了聲,飛走了。
意獸殘軍也都放了回去,它們的傷勢恢復速度很快,過些時日又是一支兇猛的意獸大軍。
至於大鵬鳥會不會臨時反水,陽炎並不擔心,它不至於蠢到那種地步。
“全軍休整一日。”陽炎深知兵貴神速,但前提是保證軍隊有充足的體力作戰,適當的休整是十分必要的。
他想起了霓彩兒,去看她時,水念予剛給她把完脈,搖頭道:“身體受了些震盪,調養些時日就好了,但儘量別讓她出戰了。”
“我讓人送她回劍武帝國。”陽炎說道。
水念予道:“如此最好。”
忽然她的裙角被輕輕拉扯了一下,卻是霓彩兒拽住了她,眼裡滿是倔強之色:“阿水姐姐,我可以的,別讓他送我回去。”
水念予一臉爲難之色,求助地看向陽炎。
陽炎嚴肅道:“戰場刀劍無眼,你莫要逞強。”
“你不懂。”霓彩兒笑得令人心疼,“我不想走,你也趕不走本宮。”
陽炎微微皺眉,想着是不是打暈她送回去,霓彩兒好像知道了他的想法,補充道:“你就算把我送回去了,本宮也會自己回來的。”
說到這裡,陽炎也只能打消了念頭。
他不明白的是,霓彩兒堅持留下了原因究竟是什麼?
和水念予單獨走在一起時,陽炎有心開口,水念予搶先說道:“除非她自己原意告訴你,我不會說的。”
對此,陽炎無奈了,於是順其自然不再去想。
一日後,全軍將士精神奕奕,浩浩蕩蕩地越過燕翅山,在陽炎的安排下,分兩路迂迴到大周軍隊的後方。
雖然人族將士已經足夠謹慎,畢竟百萬大軍很難隱藏行蹤,很快大周軍隊就收到了消息,稟報給了姬無憂。
“哼!想繞後偷襲我大周軍隊,這小子也太天真了。”姬無憂將情報按在一旁,悠哉地酌了一口酒,冷笑不已。
“姬二少爺何不將計就計,來個甕中捉鱉。”一雙玉臂勾住他的脖子,身着清涼紗裙的美麗女子從後面將他抱住,柔軟的豐滿擠壓着他的後背,螓首枕在他肩膀上,吐着火熱的香氣,幽幽說道。
姬無憂抓住她的柔荑,輕輕一拽,女子嬌呼一聲,嬌軀不由自主地旋轉着跌坐進他懷裡,一隻大手順着領口滑溜了進去……
粉紗女子渾身顫慄了下,臉色倏然一紅,媚意橫生地嗔怪道:“你弄疼人家了!”
姬無憂沒有理會她的撒嬌,眯起了眼睛:“幽燕山脈是意獸大本營,他那百萬大軍是如何繞過來的?”
“少爺是當心楊九和意獸達成了協議,一起對我軍前後夾擊?”女子彷彿沒有了絲毫重量地癱軟在他懷裡,雙頰酡紅,眼神迷離,氣喘吁吁地問道。
“楊九那小子或許有這打算,那頭油鹽不進的孽畜絕不可能答應。”姬無憂雙手遊走她全身四處,嗤笑道。
他和那頭孽畜交涉了不下十次,每次都不歡而散,誠意給得再足,話說得再有理再好聽也沒用,就是一根筋的犟驢脾氣,又臭又硬,要它乖乖答應合作,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後來,他幾次想用武力降伏它,準備得極爲充分,也還是被它逃掉了。
別看那孽畜體型龐大,速度真不是蓋的,人再多追不上也是白搭。
現在,他已經不抱希望兵不血刃了,只是強攻的話,如何能將損失降到最低是最爲頭疼的事情,現在又多了一個楊九進來攪局,究竟是好是壞說不清楚。
既有可能是破局的關鍵,也可能是崩盤的推動者。
就看執棋之人如何把握了。
“既然那隻蠢鳥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楊九又一腳插了進來,我們何不來一招驅虎吞狼之計?”下首位,一名相貌與依偎在姬無憂懷裡的粉紗女子別無二致的黑裙女子開口說道。
但見她雙手抱懷,撐起洶涌波濤,纖腰下浮現出圓翹緊繃的弧線,身材比之粉紗女子尤爲火爆,但沒有粉紗女子的嫵媚風騷,而是顯得十分清傲。
姬無憂看着她冷傲的神色也是頗爲無奈。
這兩名長相一樣,氣質截然不同的女子,乃是一對孿生姊妹,出身雙子家族。
雙子家族在東州也是頂尖世家,位列一流勢力,本家林氏,因世代嫡出皆爲孿生,故以雙子家族名滿天下。
這一代,雙子家族對外聲稱誕生了一對孿生子,其實還有一對天賦更高的孿生女隱瞞了下來,分別秘密送到不同的宗門修行,故而幾乎沒有人知道。
更鮮爲人知的是,這對孿生姊妹誕生伊始,雙子家族就暗地裡許配給了沒有任何來往的姬家嫡孫姬無憂爲侍妾,背後的原因耐人尋味。
當事人姬無憂,也只是參加九州會晤前夕方纔知曉,那對孿生姊妹就是黑裙女子和粉紗女子了,她們自小被施了禁法,只有在彼此相遇之時纔會解開封印,得知全部真相。
突然多了一個孿生妹妹(姐姐),還有了一個共同的陌生未來夫婿,兩女的心態大有不同。
妹妹林畫意,即粉紗女子,輕易就接受了現實,並且對姬無憂表現出了熱情似火。
姐姐林詩情,即黑裙女子,卻很是抗拒來自命運的安排,對姬無憂的態度冷淡如冰。
在二女身上,姬無憂算是體會到了何謂冰火兩重天。
“詩情,你是說?”姬無憂眼前一亮,也顧不得她冷淡的態度了。
林詩情卻閉口不言了,她知道他明白了。
“詩情,你覺得派誰去最合適?”姬無憂追問道。
這時,他懷裡的林畫意擡起腦袋,媚笑道:“不如就讓人家去好了。”
林詩情認真地點了點頭:“施點美人計,更能成事。”
姬無憂不由想起那日陽炎身邊的綠衣女子,說不定那小子品味與常人不同?
“你去吧,別給那小子反算計了。”他從林畫意的輕紗下抽出手指在上面擦了擦,拍了拍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的翹臀。
林畫意頓時雙腿發軟地站了起來,嬌嗔道:“人家纔沒有那麼笨哩!”
她理了理凌亂的輕紗,外面罩上一件粉色裙裳,信心十足地扭步輕搖着風情萬種的嬌軀走出了奢華的營帳,帶起的香風豔煞了外面把手的士兵。
……
“你說姬無憂想與本帥合作?”陽炎詫異地看着面前搔首弄姿的粉裙女子,問道。
林畫意看他全然不爲所動,甚至眼神裡隱約蘊藏着一分嫌厭,不由得慍怒道:“是大周皇帝陛下欲與閣下結盟!”
陽炎更加意外了:“你們大周帝國的皇帝不是姬無憂?”
“你……”林畫意漲紅了俏臉,氣得高聳裙裳的胸脯劇烈顫抖,本就半遮不掩的峰巒呼之欲出,怒瞪着陽炎。
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不能生氣,小不忍則亂大謀!
林畫意深呼吸了數次,令自己冷靜下來,換上春意盎然的笑容,媚眼如絲地嬌嗔道:“人家的意思是,閣下不應該直呼我們陛下的名諱。”
“來人,將此輕浮女子亂棍打出去。”陽炎冷聲說道。
林畫意:“???”
就在她不敢置信地發愣時,從帳外嘩啦啦涌進一羣士卒,手持木棍就毫不惜香憐玉地朝她身上招呼。
冷冽的勁風呼呼吹打在嬌軀上,林畫意回過神來,身子柔軟無骨,如穿花蝴蝶一般躲過重重棍影,飄到營帳之外,在帳簾即將闔上時,桃花眼含淚水地瞪了陽炎一眼,哼道:“人家還會再來的!”
然後跺了跺腳,憤然而去。
“被趕出來了?”姬無憂險些一口酒噴在對面的林畫意臉上,忍了片刻,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實在是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被一羣軍士亂棍打出的畫面,太那啥了!
他想到林畫意的美人計可能不會奏效,但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楊九那小子還真是……與衆不同啊。
林畫意滿臉赧然地撲進他懷裡,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嗔道:“少爺你還笑!人家何曾受過此等委屈?人家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在他面前賣弄風情,他居然說人家輕浮,把人家趕了出來,這口氣你一定要幫人家出了!”
“看來這個楊九眼界極高,尋常的庸脂俗粉非但入不了眼,還會適得其反,我看還是換個人去了。”林詩情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有等來姬無憂的安慰,卻等到了姐姐的毒箭,林畫意哭了出來:“少爺你看她!”
“好了!”姬無憂拍了拍她的玉背,衝着林詩情道:“你就別刺激她了,你們長的一樣,她是庸脂俗粉,你是什麼?”
林詩情:“也是庸脂俗粉。”
姬無憂:“……”
這女人發起狠來連自己都輕侮,我還能說什麼?
“誰說要換人了?這次還是人家去!人家就不信邪了!”這時,林畫意咬着銀牙狠狠說道,梨花帶雨的臉上寫滿了堅定不屈。
她一定要讓楊九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然後狠狠折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