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琴道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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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琴?”陽炎挑了挑眉,他從沒往這方面想過。

一個劍修,整天抱着把琴時不時彈幾下,這畫面就很違和。

何況,琴這種女子使用更多,在宮廷和權貴家中常用作歌姬獻藝助興的武器,也實在不符合他東宮太子的身份。

不過迎着林如夢期待的眼神,陽炎還是同意了,先試試再說,不行再另想法子。

而且,琴之一道,還涉及音之意志,如果能夠領悟,陽炎練過的佛門獅吼功,有音之意志加持,威力將會暴增數倍不止。

見他答應下來,林如夢高興不已,美眸中始終盪漾着笑意,興致沖沖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我教你。”

說着,她主動拉着陽炎坐在旁邊,兩人肩頭緊靠在一起,她全然不設防,陽炎不僅接觸到她嫩滑的手臂肌膚,甚至能聞到她身上飄來沁人心脾的體香和淡淡髮香。

“你沒有基礎,我先教你識別音符,再教你指位和絃位,最後再教你琴譜。”林如夢儼然一幅名師的樣子,認真授課。

陽炎雖然不怎麼接觸琴道,但也耳濡目染了不少高超的琴曲,多少懂些琴理,並不是完全的門外漢。

不過有林如夢這樣琴道造詣非凡的大師級人物親自講解,陽炎也求之不得。

“你把手放上去,我手把手地教你體會更深。”

林如夢抓着陽炎的手,將數百種構成琴曲的音符一一彈了出來,又對每一個音符爲他做了詳細深入的講解,陽炎想不記住都難。

接下來是指位和絃位,其實教授音符時林如夢已經有過示範,但側重點不同,而且指位和絃位是有變化的,同樣一種音符可以通過指位和絃位的變化,甚至是手指的力度把控,都可以變化出許多種不同的曲調。

這一步,陽炎學得更快,上一步他就已經在識別音符的同時記住了基本的指位和絃位,剩下要學的是變化,這對他而言簡直不要太輕鬆。

最後就是教授琴譜了。

“極樂門的功法不可外傳,加上你一時半刻也學不了太多,不如專精一門,我打算教你’天音’。”林如夢幽幽說道。

“天音?”

林如意笑着頷首道:“正是當年總督大人贈予我的《天音》,這樣日後就算被人聽到也不會產生懷疑,可惜這些年我始終沒有蒐羅到剩下的兩部,能教你的也只有這一部了。”

陽炎自然不會矯情的推辭,林如夢調笑道:“你莫以爲師姐小氣就好。”

林如夢還是打算採取讓陽炎的手操控琴絃,而她控制陽炎手指的教學方式。

但是這樣一來,兩人的坐位就很不方便了,而且時不時的肢體接觸,總不太合乎禮數。

林如夢眸光一轉,說道:“要不你坐我身前來吧。”

二人調整了下位置,很快就發現這樣更加尷尬了,倒不是因爲身高差距會擋住林如夢的視線,盲彈對她一點壓力都沒有。

真正的原因是林如夢的手臂沒有那麼長,隔着一個陽炎加上安全距離根本夠不着琴絃,她必須要緊貼着陽炎的後背才行,於是胸前的飽滿就完全擠壓在了兩人之間,她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還是我在後面好了。”陽炎開口道。

林如夢舒了口氣,二話不說和他調換了一下位置,雖然陽炎的手臂也長不了多少,但中間少了沉甸甸的累贅,兩人的身體可以完美貼合在一起,雖說溫香軟玉在懷,陽炎也能心平氣和。

這一次,兩人終於可以順利學習《天音》琴譜了,雖然偶爾還是因爲林如夢的傲人雄偉導致側峰稍有觸碰,但兩人都沒有在意這點師姐弟之間的小節。

學琴的氛圍和諧寧靜,二人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都沉浸在其中,一個個音符自兩人的指間流淌而出,飄蕩在這片空間裡,與天地環境融合在一起,奏出動聽的樂章,構成唯美的意境。

不知何時開始,陽炎感覺彷彿有一縷清涼之氣注入靈臺,使他的六識感官都變得更加敏銳,周圍的一切包括彈奏出的音符曲調都無比清晰起來,對於琴音的感悟堪稱是突飛猛進。

就這樣,從白天到晚上,又從晚上到白天,很快又到了晚上,馬上晚上又過去,迎來了白天,然後又是晚上……

三日時間如白駒過隙,這片天地中飄蕩不止的琴聲終於停了下來,唯獨餘音嫋嫋,叫人回味無窮。

林如夢從靜謐美好的氛圍中醒過神來,輕啓紅脣問道:“怎麼就停了?”

“我想我學會了。”陽炎淡笑着說道,他何止是學會了,更是成功領悟到了音之意志!

“三日……你就學會了?”林如夢愕然回頭,卻忘了兩人腦袋捱得很近,鼻樑彼此颳了一下,面紗晃盪不已,雙脣都險些觸碰到了一起,僅差之毫釐。

飛舞的青絲撲打在臉上有些癢,她那驚訝微張的紅脣吐氣如蘭,馥郁芬芳的熱氣透過面紗飄散着誘人的清香,陽炎都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林如夢也愣了一下,飛快地扭回了頭,被長髮遮擋住的耳根和脖頸隱約泛起了一絲緋紅。

別看她沒事總喜歡調戲陽炎,那是因爲後者在她心中有着極爲特殊的地位,對別的男子可是禮貌而疏遠的,何曾這般親近過?

“咳!你真的學會了?”她用鎮定如常的語氣問道。

“嗯。”陽炎肯定地應了一聲。

林如夢內心生出一股喜悅,剛開始學琴三天就能學會《天音》這部頂尖琴譜,當初她可是抱着天音古琴和玉簡鑽研了足足七天才學成入門,難道她這師弟在琴道上的天賦比自己還強?

“那好,你彈一曲給我聽聽。”美眸一轉,林如夢提出了一個滿足私慾的合理要求。

言罷,她鬆開陽炎的手,捏着裙襬,從他大腿上站起身,將位置完全讓了出來,好整以暇地期待着。

陽炎當仁不讓地移位上前些許,調整到最好的坐姿,吐納吸氣片刻,一臉風輕雲淡地開始撫琴彈奏。

都說男子認真時的氣質最有吸引力,陽炎纔剛起手,林如夢便是眼前一亮。

光是這一個起手的動作,雖然與她的起手式不同,但無比契合他自己的氣質,挑不出半點毛病,絲毫不輸於她。

緊接着,一曲“天音”在陽炎的彈奏下,飄蕩在天地間,鑽入耳中,是無比愜意地享受,林如夢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細細品味着師弟贈予自己的第一首樂曲。

雖然這是陽炎的開山之作,但她用心聆聽,卻彷彿是他演練過無數次之後才獻給自己的精華之曲,比她的那些同門師妹彈得還要好得多。

直到一曲終了,她還有些意猶未盡,幽幽嘆道:“師弟,你這天賦不學琴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我的道,不在於此。”陽炎淡淡道,他學琴僅僅一時之需,劍道,纔是他習武的根本。

林如夢沒有試圖勸他,真正的武者,武道之心,堅如磐石,不會因爲他人的意志而動搖,何況陽炎是一名劍客。

“你剛纔彈得很好,但還有不少地方掌控不足,造成瑕疵,還需多加練習。”林如夢點評道。

陽炎聽到這話也沒有不悅,哪怕他已經在腦海中推演過無數遍,第一次彈琴,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

距離林如夢的境界,更是相差甚遠,但她現在也只能盡善盡美,還稱不上是琴道宗師。

一次還有瑕疵那就再練,直到林如夢也挑不出大的毛病爲止,比起靈魂的千錘百煉,這都不算什麼。

於是,林如夢想要聽師弟彈琴的渴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眉眼間盡是享受,微微勾起的紅脣弧度就沒有平復過。

不過她也不會因私廢公,每次都會認真點評,並幫他指出問題所在,不時還會親自糾正一遍,然後陽炎便不會再出現同樣的問題,而她可以挑出的毛病也越來越少。

最後,林如夢也實在說不出哪裡有問題了,不是陽炎已經達到了她的境界,而是剩下的都是雞毛蒜皮,甚至都算不上問題的問題,沒什麼可說的。

陽炎畢竟不能全然複製她的琴道,只能自己日後精益求精,走出一條煌煌大道。

不過,林如夢雖然不能再指點他更進一步,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他的確吸收到了一些意能,靈魂力也隨之有所增長,陽炎也沒有就此中斷練琴。

只不過原來是全身心投入,現在他也會分出一半的心神來練習劍道,他相信練琴可以進入冥想狀態,同樣的道理,練劍也一定可以。

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成功,依舊只有和林如夢練琴時才能體會到意能的存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選擇暫時放棄了。

這裡面可能涉及到天地規則,不是一昧嘗試就能改變的。

陽炎便專心與林如夢一起練琴,這令後者十分欣喜,以前都是她一個人練,現在有師弟陪着,她喜歡這種琴瑟和鳴的氛圍,雖然自己一邊彈琴一邊欣賞他舞劍的感覺也十分美好。

美好的時光總是容易過,陽炎雖然很是留戀這種不用千錘百煉就能提升靈魂力的修煉,還是不得不選擇了離開。

林如夢滿眼不捨地送他出玉清池,突然,迎面一顆巨大的火球朝着陽炎爆射而來,可怕的火浪迅速烤乾了周圍的花草,溫度之恐怖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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