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無需林如夢提醒,陽炎沒想到會有人偷襲自己,不過這區區火球豈能傷到他,正好試驗一下音之意志的威力。
吸納、傾吐,一氣呵成,佛門獅吼功!
“卍!!!!!!!!!”
巨大的轟鳴聲震顫天地,迴音鼓盪,身旁的林如夢都微蹙了下眉頭,耳朵有些失聰。
那迎面而來的火球猛然震盪了下,隨即分崩離析,逸散的火焰點着了乾枯的花草,很快就蔓延成大火。
“呀!”火球后方不遠處一名紅裙女子驚呼出聲,有一小簇火焰飛濺到了裙子上,眨眼間在胸口燒出了一個小洞,裡面的貼身小衣也點着了,露出少許牛奶般白皙的胸肌,也被燙得隱隱發黃。
“混蛋!”紅裙女子咬牙罵了一聲,手中又一顆高溫火球不斷膨脹起來。
這時,一張嫵媚動人的紅脣輕張,吐出一口氣,芳香醉人,如風拂過,燃起的大火很快就是被熄滅,殘留着點點寒霜。
“紅月,來者是客,不可胡鬧!”紅姨豐腴嫵媚的嬌軀顯現而出,紅脣開合,發出柔膩動人的聲音輕斥道。
陽炎施展縮地成寸,在那紅裙女子剛凝聚第二顆火球還未釋放時,已經如鬼魅般繞到了她的身後,伸手一抓便是掐住了她嫩滑光潔的玉頸。
只要他用力一擰,紅裙女子便會香消玉殞。
紅姨的聲音讓他本欲直接擰斷紅裙女子脖頸的手掌頓了頓,沒有立即痛下殺手。
“紅月!”這時,林如夢也看清了偷襲的紅裙女子,淡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哼!”紅月被陽炎掐住脖子,不敢亂動,嘴上卻是不慫,怒氣哼哼道:“你問我幹什麼?你怎麼不問他幹了什麼?”
林如夢美眸看了陽炎一眼,好奇問道:“你對大小姐幹了什麼,讓她這麼生氣?”
大小姐?
陽炎想到什麼,就聽紅姨頷首道:“紅月是我女兒。”
不看僧面看佛面,刁蠻大小姐的胡鬧,陽炎也懶得計較,鬆開手,退回到林如夢身邊,淡淡道:“她不穿衣服到處跑被我不小心看到了,僅此而已。”
“哦。”林如夢點了下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紅月會生氣,她性格潑辣,冷不丁被人看光了身體,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紅月卻是氣得想要再用大火球砸死胡說八道的陽炎,眼睛都紅了:“什麼叫我不穿衣服到處跑?明明是你個小賊偷窺本小姐洗澡還不承認!”
“紅月夠了!”林如夢輕斥一聲,道:“他不是那種人,休要胡攪蠻纏。”
“我沒有!”紅月恨恨跺了跺腳,極力爭辯着,一臉委屈地看向紅姨道:“娘!你看她,淨知道胳膊肘往外拐,虧你還一直想把族長之位傳給她!”
紅姨安撫着她道:“一場誤會而已,孃親讓他給你道歉。”
“不止要道歉,還要讓他把眼珠子挖出來給我捏爆!”紅月凶神惡煞地說道。
此言一出,林如夢的眼神立即冷了下來,當着她的面要動她的師弟?
陽炎淡淡道:“你何不問問你孃親,在下一個外人怎會出現在此地?”
林如夢告訴過他,她其實很少會來玉清池,當日或許是心有所感纔去的。
也就是說,紅姨是故意騙他進去的,只是她沒想到,不僅林如夢在裡面,就連自己的女兒紅月也在裡面沐浴,還正巧被他撞見了,可謂是搬起石頭砸女兒的腳,只怕腸子都悔青了。
“是娘讓他進來的?”
紅月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孃親,有這麼坑女兒的嗎?
“咳!”紅姨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月兒不是不喜歡太安靜的地方嗎?”
紅月翻了個俏媚的白眼:“我和人打了一架,出了滿身汗,進去洗個澡很奇怪嗎?”
紅姨訕訕道:“你可以回房間洗的嘛。”
“我傻嗎?有近的幹嘛大老遠跑回去?”紅月覺得自己的智商遭到了懷疑。
“呃……”紅姨無言以對了,這件事的確是她辦得不太漂亮。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眯起魅惑的桃花眼凝視着紅月,釋放着危險的氣息,後者一愣,理虧的是您老吧,咋這眼神?
“你和誰打架了?”幽冷的聲音打了她一個寒顫,下意識用手掩了下小嘴。
完了,說漏嘴了!
“沒……沒和誰……”紅月訕笑兩聲,悄悄後退了半個身位,想要撒腿就跑時,被親孃揪住了命運的後頸。
“能耐了你啊,又和人打架,爲娘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紅姨冷笑着開始數落起了女兒。
而那紅月也從一個嬌蠻千金瞬間退化成了焉不拉幾的受氣包,垂頭喪氣地默默承受着母愛的訓斥,只是鼓鼓的腮幫子顯示出內心的不服氣。
陽炎和林如夢對視一眼,不是紅月這個大小姐要找他算賬嗎,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嚴母訓女的場面了?
“我們走吧。”林如夢輕聲說道,準備送陽炎離開。
紅月雖然挨着訓,心裡可一直記掛着這事,瞅見兩人慾趁機溜走,連忙擡起雙手,向孃親告饒:“停!我知道錯了!先讓女兒把賬算完您再接着教訓行不行?”
“算什麼賬?”紅姨一愣,她好像忘了點什麼。
“就是他!”紅月氣鼓鼓地指着陽炎,哼哼道:“偷窺本小姐的事情還沒交代清楚呢!”
林如夢道:“此事我朋友已經解釋過了,大小姐心有芥蒂的話,我代他向你致歉。”
“是他看得我,你致歉有什麼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殺他,但這雙眼睛本小姐要定了!”紅月冷笑道。
林如夢淡淡道:“作爲補償,我可以讓出聖女之位。”
“什麼?”紅月驚訝道,“你要爲了他放棄聖女之位?”
“我本來就是要走的,談不上爲了誰。”林如夢說的是事實,說出來是不想讓她產生莫名其妙的誤會。
紅月哼了聲:“聖女之位本來就是本小姐的,誰稀罕你讓了?不過本小姐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你這麼說了,我也不要他眼睛了,但是他必須親自向本小姐下跪道歉,並且磕三個響頭!”
林如夢聲音頓時冷了下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最多向你道歉。”
說起來這件事並無對錯,但紅月畢竟是女兒家,吃虧是事實,有點脾性她願意忍讓,但也是有底線的。
“好!那就讓他向我道歉!”紅月擡着下巴,氣勢凌人地說道。
陽炎淡淡道:“在下可以道歉,但你有這個實力麼?”
“你要跟本小姐打架?”
紅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還以爲這小子會借坡下驢,沒想到還有驚喜。
哼哼,打架受點傷再正常不過了,看本小姐怎麼把你烤熟!
“你不是我的對手。”陽炎搖了搖頭,一句話差點把紅月的胸給氣炸了。
“你說什麼?”
陽炎目光移向她旁邊的紅姨,道:“你我一戰。”
紅姨愕然:“你看的是我女兒,和我打是什麼道理?”
陽炎淡淡道:“此事由你而起。”
紅姨頓時明白了,這小子是記着她騙他的事情,藉機報仇,還真是小氣呢。
“那楊公子可得小心了。”紅姨勾脣一笑,美豔不可方物。
說起來,自家女兒被人看光了,做孃親的還理虧,她的心裡也憋着不爽呢。
只不過剛剛還在教訓女兒打架,轉眼就當着她的面和人打架,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楊公子,此地施展不開,我們換個地方。”
一個密閉的石室外,紅月的小腦袋貼在門上,努力偷聽裡面的動靜,雖然什麼都沒聽到,卻樂此不彼。
十幾歲的少年挑戰她活了一百二十歲的孃親,不是找虐麼?肯定被打得很慘!
一想到陽炎被打得滿地找牙的狼狽模樣,她就樂不可支地咯咯發笑。
“如夢妹妹,你就不擔心你朋友嗎?”她扭過頭看着坐在庭院裡顧自撫琴,看不出半點着急的林如夢,奇怪道。
林如夢迴道:“你好像也不擔心紅姨呢?”
“切!我娘有什麼好擔心的?”紅月不以爲意地撇了撇嘴。
“是嗎?”林如夢抿脣微笑了下,她那師弟從不吃虧,厲害着呢。
而此時,石室之內,兩道人影正打得不可開交。
紅姨看着是個弱質女流,但她不僅是個嫵媚尤物,還是一位王級法師。
天蟒一族的法師體系,分爲入門級、士級、將級和王級四個等級,王級是最高級,地位上相當於人族的先天、絕世高手。
一般而言,掌控一種法術就可以成爲入門級法師,法術的威力會隨着法師意能的提到而變強,強到一定程度,就可繼續晉升到士級、將級乃至王級法師。
紅姨卻是掌控了四種法術,分別可以操控天地間的風、火、水、土四大元素力量爲她所用,而且每一種天地元素都被她運用得爐火純青,變化無窮。
在各種諸如火球、颶風、海嘯、冰霜、隕石、崛峭等等法術具現的不斷轟炸之下,陽炎完全不能靠近她。
當然,在陽炎靈活的輕功下,看起來毀天滅地的攻擊卻是連他的一點衣角都沒有沾到。
這就是武林高手和法師打架的現狀。
由於法師傷害最高,但肉身最是孱弱,內家高手和法師常常是隔空對波,誰捱上一招都不好受,外家高手和法師則是一個打不着,一個刮痧,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到了絕世、先天高手境界,情況就略有不同了,絕世高手的內功和先天高手的外功都不會差,可以說是真正的內外不分家,而王級法師的法術威力也有了質的飛躍。
於是,往往就會變成陽炎和紅姨如今的戰鬥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