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皇朝的陰謀已揭曉一二,神宗皇帝和父皇他們自有決斷,後面的事情無需他參與了。
昨日的插曲,他也沒有放在心上,雙方自會處理妥當。
他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修煉,離開是早已計劃好的。
雖然他沒有和葉雨凝說過,但少女敏感細膩的心思還是覺察到了端倪。
陽炎輕撫着少女光潔滑膩的玉脊,淡淡道:“你也要走。”
葉雨凝眸子一亮:“我也可以跟着你嗎?”
陽炎搖頭道:“你去的地方不同。”
“爲什麼?”葉雨凝不滿地鼓起了粉腮。
陽炎閉上了眼睛,沒有作答。
“炎哥哥~”她身子磨蹭着他,膩聲撒起嬌來。
陽炎呼吸平穩,沒有絲毫反應。
“哼!凝兒不要理你了!”葉雨凝皺着瓊鼻嬌哼了聲,轉過身去,雙臂抱胸,背對着陽炎,蒙上被子生悶氣。
翌日。
“起來。”
陽炎拍了拍少女,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醒來,本能地露出一絲嬌俏的笑容,驀然想起昨晚的談話,嬌哼着不理他,繼續睡。
陽炎不慣着她,掀開被子就是一手拎起少女命運的後頸,將她扔進了湯池裡。
雪白粉嫩的嬌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咚!
水花四濺。
嗆了幾口水的葉雨凝徹底清醒了,撲騰着站起來,大眼睛怒瞪着陽炎。
陽炎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於是敗下陣來的葉雨凝暗咬銀牙,卻乖乖地清洗着身子。
不久後,濃眉大眼,樣貌粗獷的麻衣大漢手持玉牌,暢通無阻地出了皇宮,匯入人羣來到了珍寶閣。
“這位客官,敝閣今日打烊,改日再來吧。”一名守衛說道。
麻衣大漢橫手抱劍,粗聲道:“在下有事,求見貴閣主。”
珍寶閣兩名守衛眉頭一皺,打量了他一眼,只覺得是哪來的江湖莽夫,還想見他們閣主?
冷聲道:“閣下想找茬的話,只怕來錯了地方,識相的趕緊滾!”
麻衣大漢眉毛一揚,天玄境的威壓一閃而逝,兩名守衛大汗淋漓,陡然變臉,堆滿笑容道:“大俠稍等,小的這就向上面通報。”
“嗯。”麻衣大漢半眯着眼睛,似在閉目養神。
片刻後,那名守衛疾步而出,抱拳道:“大俠裡面請!”
麻衣大漢不輕不重地應了聲,極具江湖高手風範地走進了珍寶閣裡的後臺。
“這位大俠,敢問尊姓大名?”嫵媚酥膩的聲音飄入耳中,微有些癢。
麻衣大漢轉過身,只見一襲紅色裙袍勾勒出豐腴圓潤的妖嬈身段,領口露出一抹白膩,眼神彷彿會勾人的美豔少婦從臺階上走下來,雪白的美腿時隱時現,風情萬種。
適當地透露出一絲侵略的目光在她身上游離,麻衣大漢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你就是珍寶閣的閣主?”
他認得這位美豔少婦就是昨日拍賣會的主持人,觀其表現,絕不會是珍寶閣閣主。
美豔少婦嫣然一笑:“閣主不方便見客,大俠有事可以直接與奴家說。”
麻衣大漢輕蔑道:“你是何人?做的了主?”
美豔少婦掩嘴嬌笑,微微躬身道:“失禮了,奴家姓柳,名依依,乃是珍寶閣管事,一般的事情奴家都能做主。”
麻衣大漢目光灼灼地盯着高隆的雪峰,嘴角微揚:“那如果是不一般的呢?”
原來也不過是個好色之徒……自稱柳依依的美豔少婦輕蹙蛾眉,倏而挺了挺酥胸,展顏媚笑道:“那就要看是什麼事情了。”
麻衣大漢朝她逼近,聞到一陣香風,手掌不規矩地放到了她豐滿的嬌軀上,嘿嘿笑道:“這件事在下要與柳管事單獨祥談。”
柳依依嬌軀微顫了下,這渾人竟這般大膽急色,想來不是什麼大人物,自己足夠應付了。
她心中已有計較,貝齒輕咬下脣,嗔了麻衣大漢一眼,朝旁人吩咐道:“你們都出去。”
“是。”旁人欽佩不已地瞅了麻衣大漢一眼,都露出“我懂”的神色,退了出去,心想:原來柳姐好這口。
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柳依依扭了扭嬌軀,試圖掙脫未果,麻衣大漢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在她半邊身子都酥軟時,傳音道:“在下借貴閣傳送陣一用。”
柳依依美眸睜大,一臉驚訝地盯着他,吃吃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麻衣大漢腦袋前傾,嬌豔的紅脣近在咫尺,能感受到柳依依香熱的吐息,從另外的角度看就像是兩人吻在了一起。
擋住她的表情之後,麻衣大漢不含一絲情感地傳音道:“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柳依依知道自己看走眼了,這個麻衣大漢裝作急色的樣子,不是對她所什麼圖謀,而是掩人耳目。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掩飾好神情,配合傳音道:“茲事體大,奴家恐怕做不了主,而且此傳送陣通往摘星閣總部,只有內部人員可以使用。”
麻衣大漢平靜道:“柳管事的意思,你對在下沒有任何價值是麼?”
柳依依:“……”
她芳心“咯噔”一下,急忙說道:“奴家有辦法,只要如此如此……”
一刻鐘後,柳依依小鳥依人地抱着麻衣大漢的手臂踏上傳送陣,珍寶閣的王掌舵臉上頂着一個新鮮的紅脣印,樂呵呵地揮手道:“依依早去早回,恭送岳父大人!”
傳送陣光芒亮起,柳依依鬆開手,長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波濤洶涌,暗道:還好把那傢伙忽悠住了,就是犧牲有點大。
麻衣大漢面無表情,暗忖:迷魂術對付這種色迷心竅之輩簡直如魚得水。
光芒收縮,王掌舵手臂一滯,望着空空如也的傳送陣,表情茫然自語道:“我怎麼會在這裡?嗯?我的腰牌呢?”
“來人!”
……
混亂之城,劍宗。
劍宗宗主、長老、真傳弟子齊聚一堂,只因爲殿廳中央躺着一具從天陽皇城運來的屍體。
如果陽炎在此,就會認出這具屍體,正是昨日挑釁被殺的青年劍修,他果然是劍宗之人!
“宗主,天陽皇朝欺人太甚,必須要他們給沁兒償命!”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半老美婦,聲音輕柔婉轉,卻透着森寒攝人的殺意。
被殺的青年劍修,是她的愛子,藍沁!
她旁邊的中年男子握住她的手掌,沉聲道:“相信宗主,會還沁兒一個公道。”
執法長老,包清開口道:“據老夫所知,藍沁挑釁天陽太子在先,我們若是追究,只怕落人口實。”
“包長老的意思是,我兒就白死了?”半老美婦眼神不善地掃來,“任由他人欺辱到我劍宗頭上而不作爲,劍宗顏面何存?”
包清眉頭一皺,道:“劍宗顏面不是仗勢欺人,藍沁不顧同盟道義,無端滋事,就算被殺也是自食其果,此事理在天陽皇朝,劍宗師出無名。”
“哼!好一個師出無名!”半老美婦身邊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藍沁就算不是我兒,也是我劍宗千年難遇的天才強者,未來可成就至尊,被一乳臭未乾的小子陷害致死,包長老想要善罷甘休,且問問在場諸位同不同意。”
“藍長老所言在理,藍沁乃真傳弟子,沁雖然此次未能入九州天榜,也位列乙等前十,再過數百年未必不能踏足至尊境,如此絕代天驕被迫害致死,我等若息事寧人,門下弟子寒心,外人也會以爲我劍宗無人,誰都可欺!”
衆多長老紛紛開口,大多贊同向天陽皇朝施壓,交出殺人的太子陽炎。
但也有長老顧慮道:“天陽皇朝今非昔比,那陽炎奪得地榜狀元,他們未必捨得交出來,他們若是不交,難道我們真要與之開戰麼?”
“牽一髮動全身,天陽皇朝雖然底蘊不足,也有陽皇、肅宗皇帝、真宗皇帝、神宗皇帝這四尊絕世強者,加上那陽炎還是魔宗聖子,一旦開戰,魔宗是否會參與進來猶未可知,還有其他頂級勢力可能坐山觀虎鬥,劍宗即使勝了,也要元氣大傷。”
“此事,須三思而後行!”
藍長老冷笑道:“笑話,那天陽皇朝就不怕魚死網破麼?膽敢殺我劍宗之人就必須付出代價!開戰,我們最多蒙受些損失,但天陽皇朝從此除名,孰輕孰重難道他們不知?”
包清針鋒相對:“假若他們真的魚死網破呢?你別忘了當年天陽皇城一戰,天陽皇朝這麼好滅,現在哪還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那就戰!難道我輩劍修就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天陽皇朝有的魄力,劍宗更不缺!”藍長老冷聲說道。
包清冷道:“就爲了一個自食其果的藍沁,你藍鷹就不惜置劍宗於不義,劍宗弟子都因此不明不白地喪命麼?”
“包清!你是我劍宗的執法長老,卻處處維護天陽皇朝,你究竟是何居心?”藍鷹眯起眼睛,怒意勃發。
包清哼道:“本座維護的是世間公道和劍宗萬年基業,絕不容許小人敗壞!”
“姓包的你放肆!”半老美婦氣得站了起來,天玄境巔峰的氣勢綻放而出。
“老巫婆要戰是麼?本座奉陪!”包清黑臉更黑,衣袖無風自鼓。
藍鷹臉色一沉:“你罵誰老巫婆?”
殿廳內三股強大的氣息碰撞在一起,瞬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