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歡咳嗽的厲害,只見擡頭,竟然是靖王來了!心中便是一千個唸叨着:“真是好的不來壞的來。靖王平日裡便是一個嬉笑自己的主兒,如今見了本宮這個樣子,還不是要笑死!”
果不其然,‘吟’歡正在咳嗽,那三人卻是捧腹大笑,離開了廚房。
蒼靖承率先道:“皇上,臣弟聽聞皇嫂素來都是喜歡清靜,故而在東宮裡種植了許多‘花’卉與草‘藥’,不如我們一同去賞賞?”
蒼凜塵也不拒絕,帶着夜行歡三人便是朝着那遠處走去。
‘吟’歡擡眉,對上的,卻是三個相似的背影,心中暗自道:“不愧是親兄弟,就連那幸災樂禍都是如出一轍!真是讓本宮氣煞了!”
再當‘吟’歡回到廚房之後,只見那火苗已經在冉冉升起,那爐子上邊兒的鍋也是一樣正在沸騰着。
‘吟’歡樂不可支,帶着迦鹿與靈荷三人便是開始做菜。不多時四菜一湯,便是已然做好。
正殿。
賞‘花’回來的三人正在談論着‘吟’歡院子裡的那些奇形怪狀的‘花’‘花’草草,三人信口開河,‘吟’歡倒是在‘門’口聽着生氣極了。
只見她進‘門’之時,臉‘色’帶着白,微微福福身子道:“皇上可不要怪臣妾多言,若是你不喜歡本宮的東西,那便是不要喜歡好了。本宮也沒有留着你非要在這個東宮裡賞‘花’草啊。宮裡的東西都是皇上的,若是皇上喜歡,那便是隨意去別的地方看看就好了。又何必要在這裡看不好的東西,還沾沾自喜!”
‘吟’歡忽然進來,房中的氣氛便是更加詭異起來。只見蒼靖承安靜不語,眼神卻是緊緊盯着蒼凜塵,似乎是在等着看好戲一般。而夜行歡則更加如此了,手裡的龍‘吟’劍一直抱着,隨時描繪着上邊兒的‘花’紋,眼角卻是撇着蒼凜塵。
迦鹿將那飯菜端在眼前,可‘吟’歡卻是沒有好氣將那盤子隨意放在桌子上,還用力一甩。蒼凜塵見那盤子裡是一條魚,做的十分美,鮮美可口。可他還未曾來的及要好好聞聞,卻是見‘吟’歡用力一推,那菜餚便是已然去了蒼靖承面前。
蒼靖承見到突入起來的認可,心中微微一暖,貪婪聞着那氣味。卻是覺得暗處傳來一陣刺眼的冷光,再次擡眸時候,卻是見蒼凜塵正在怒目圓睜看着自己!於是也只好是咽咽口水,又將那菜餚推回到了桌子的正中央去。蒼凜塵的眼‘色’纔是稍稍緩過來。
待到‘吟’歡落座的時候,桌子上的菜餚已然是一一都有。只見那四菜一湯做的豐盛無比,每一份都是大份兒,三葷一素,還有一道‘雞’湯,十分鮮美。
四人落座,此時已然是餓的厲害,見到了這樣豐盛的午飯,便會蠢蠢‘欲’動。
只是迦鹿站在一邊,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酒菜,卻是咽咽口水,爲皇上和王爺暗自捏了一把汗。這些東西,看着是好東西,可究竟在嘴裡是一個什麼味道,她倒是真的不敢想了。
只是她想要提醒,也是有心無力了。只是看看‘吟’歡的臉‘色’,便是知道‘吟’歡此時定是要等着看他們三個一鼓作氣的人的笑話了。別說是此時自己爲那飯菜說上一段情,就怕是說了,她也要一樣吃下這些‘亂’七八糟的飯菜了。
‘吟’歡見迦鹿閉緊了嘴巴站到自己的身後,纔是微微一笑,伸手夾起來一塊‘肉’骨頭笑道:“這‘肉’骨頭可是用了一個時辰苦苦燉出來了。皇上可是要多吃一些,纔算是對臣妾的肯定呢!”
‘吟’歡這邊說着,那邊便是動手將那‘肉’骨頭放在了蒼凜塵的碗裡,蒼凜塵難得見‘吟’歡如此熱情,親自下廚不說,還自己夾菜給他吃,自然是眉梢得意,斜着眼睛看着蒼靖承笑道:“還是皇后有心,若是換做了宮裡哪一個妃子,哪裡會給朕下廚,只怕是會害怕朕不去嚐嚐他們後宮中的廚子手藝纔是真的。”
‘吟’歡聽着,臉上笑着,可是眉梢間卻是帶着一絲挑釁,任憑是任何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夜行歡倒是看了‘吟’歡的笑,隨即將手收了收,微微一笑道:“臣是臣子,原本是不應該和皇上王爺同席的。今日殊榮,全憑皇后娘娘恩典。既然是一個恩典,那臣自當是要讓皇上先來。”夜行歡從來都不是拘泥於禮數之人,且不說是皇上,就連太后宮裡他都敢去刺殺一遍,只說這個皇宮中的人,他纔是和夏‘吟’歡一樣,誰都不怕!
蒼凜塵見夜行歡說話如此可愛,又是一個機靈的,心中便是安慰許多,朝着他揮揮手道:“還是你懂事。看來朕還真的沒有讓你白白去了一趟大漠,‘性’子好爽了不少,但禮數也是周全的多了。既然如此,那朕可就不客氣了!”
只是蒼靖承雖然未曾說過一句話,眼睛卻是盯着皇后看着,隨口道:“皇嫂還真是偏心這皇上,不讓別人吃就算了,還親自爲了皇兄夾菜,這樣恩愛,看着本王都想要讓美人兒夾菜了。”
蒼靖承從來都不是一個不懂禮儀的人,如今聽了這樣說,‘吟’歡即便是心裡有話也不敢直說,便也只好是微微點頭,假意害羞。
蒼靖承的話倒是讓蒼凜塵美得很。只見他手微微擡起,將那‘肉’放在鼻子前邊聞聞,小孩子似的炫耀道:“哎,靖王說的是哪‘門’子的醋話。你也是有了福晉的人,若是你有心要去吃美食,自然是會到自己的府裡最爲順心了。有着嬌妻相伴,大約也是高興萬分呢!”
‘吟’歡和夜行歡也只是相視一笑,二人便是移開目光,裝作是不知道。
蒼凜塵正要吃那排骨,卻是見酒杯是空着的,隨即對迦鹿道:“你看看,朕方纔還說你是一個明白的,竟然連朕的酒水也不知道要倒,難道是要讓朕自己來嗎?”
蒼靖承和夜行歡見今日的蒼凜塵竟然如此小氣,哪裡像是一個皇帝,分明就是一個大飯桶。只是爲了眼前的食物而動心,倒是沒有了往日疼惜‘女’子的情誼了。
迦鹿一時間枉然,見蒼凜塵竟然要就着酒來吃皇后娘娘的飯菜。一時間不能控制,竟然莞爾一笑。
這一笑倒是不要緊,‘吟’歡頂多是要怒嗔一下的。倒是夜行歡眉目之間與迦鹿相視,很難見得到這個冷冰冰的‘女’子笑。她的笑容有時候如同是‘吟’歡一般,從來都是寧缺毋濫。果真笑起來的時候,竟然這樣美。
迦鹿轉身爲蒼凜塵倒酒,只是到了蒼靖承身邊的時候,蒼靖承卻是看到了夜行歡那目不轉睛。摺扇一開,笑道:“看來如今夜‘侍’衛也是有了喜歡的人呢,本王倒是見着這位跟在皇嫂身邊的宮‘女’,似乎是和你年紀相同。要不就藉着今日的這席酒桌,讓小王給說個媒可好。”
‘吟’歡微微搖頭,正在怒嗔着迦鹿,誰知道迦鹿倒是臉紅的厲害,放眼望去那脖子根兒上都是紅了一大片。難得‘吟’歡能夠看到這個謹小慎微的丫鬟,竟然會臉紅如此,便也順着靖王的話隨即笑道:“是啊,迦鹿和夜‘侍’衛的年紀倒是差不多。再有一年半載,她也到了適婚年紀,本宮倒是可以和皇弟做這個媒人,說一樁好姻緣呢。”
‘吟’歡這來攛掇着,只見迦鹿的臉‘色’是越發的難堪。只是給靖王倒了酒,便是將酒壺放在夜行歡身邊,四目相視,竟然是活生生逃了出去!
只見她剛剛兩隻腳從‘門’檻中跨了出去,後邊便是聽到了鬨堂大笑。
緊接着的便是那兄弟三人的笑聲綿綿。
‘吟’歡笑道:“皇上這酒水也已經讓人給你倒了,這酒席也是擺上了。皇上既然是想要吃飯,那便是吃了,若是不想吃,那麼便出去好了。”
‘吟’歡這話說的倒是像一個正在吃醋的小‘女’子了,蒼凜塵先前還是被這個‘女’人嫌棄如同是洪水猛獸,此時便是見到她嬌媚溫順一面,也只好是哈哈大笑,夾着那‘肉’放在嘴角。
‘吟’歡微微皺眉,見蒼凜塵吃了‘肉’之後,原本是笑着的眼睛,此時竟然是怒目圓睜。他的眼睛與‘吟’歡四目相視,似乎是含有警告之意。
可‘吟’歡卻是裝作茫然,微微一笑道:“皇上,這‘肉’好吃嗎?臣妾可是第一次下廚燉‘肉’呢,能嚐到這好吃的‘肉’,大約皇上是不知道如何形容了吧?”
蒼凜塵眼見着自己在兩個弟弟面前被這個‘女’人耍笑了,心中也是覺得顏面掃地。但對上了她無辜挑釁的眼神,他倒是覺得,自己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也定然是不能讓那二人撿了便宜去!
只見他將那塊‘肉’咬下來,輕輕送到嘴邊,咀嚼之後卻是被那味道驚‘豔’到不少!
靖王早已被這撲鼻而來的美味感染的厲害,見蒼凜塵只顧着自己吃,心中癢癢的。眼巴巴看着蒼凜塵。
蒼凜塵看着已經有人上當,便是將那‘肉’吃完了之後,隨即將酒杯裡的酒水盡數喝去,微微點頭道:“這個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如同是昔年和父皇一起出徵時候,吃過的大漠烤‘肉’一般。但是又有那一股燉過一樣的味道,實在是讓朕流連忘返!你們二人快些嚐嚐,朕可是不能將這美味獨自享用了!”
‘吟’歡見蒼凜塵如此調戲二人,越發是憋不住笑容。可還是忍着自己的笑容,微微一笑道:“皇上說的可是真的呢,快些嚐嚐本宮的手藝。”
蒼靖承和夜行歡也是毫不客氣,都是各自吃了一塊‘肉’。只見二人的表情極其驚異,隨即便是將那‘肉’大口吞下!
蒼靖承率先吃完,吃完之後便是再次拿了一塊放在碗裡道:“皇嫂的手藝簡直是太好了,臣弟真的是大開眼界!”
蒼凜塵見狀,心中只是覺得靖王也是一樣貪玩兒罷了,隨即道:“第一次吃螃蟹的人,纔是偉大的人,大約這個道理靖王是懂得吧?一個把戲,玩兒過兩次,可就沒有意思了!”
誰料話音剛落便是見夜行歡都不‘插’嘴,又是吃了一大塊,接連着吃了三塊纔是喝了一口酒,便覺得其中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