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拎着箱子一手牽着濛濛,蒼海下了車進了大廳,便被一位待者給攔住了去路。
“先生,請問您是預定了房間還是找人?”待者面帶着微笑雙手交疊放到了身前問道。
蒼海打量了一眼待應生,張口說道:“我找人,屈國爲屈先生讓我過來的”。
說完蒼海報了一下屈國爲告訴自己的號碼。
蒼海在魔都混了那麼些年,還不知道這兒有個酒店,而且這酒店也不像是個酒店,從在外面看蒼海還以爲這是一片別墅區呢。不過轉念一想許笙和屈國爲兩人也不是缺錢的人,缺錢的人也不可能成爲什麼收藏大師,再說許笙這老頭都是私家飛機,住這裡那真是小意思。
這麼一想心下也就坦然了:有錢人不就是可盡的造嘛,兩老頭住這裡也不算過。
待應生衝着蒼海客氣的說了一句請等一下,然後便走向了前臺。和前臺的漂亮姑娘確認了一下,轉頭回來給蒼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蒼海便跟着他走出了大堂。
出了大堂之後,蒼海發現面前的是幾輛電瓶車,有點像電視裡打高爾夫球的那種小車子。
見待應生想接過自己手中的箱子,蒼海擺了一下手:“我自己提着就行了!”
“請先生上車!”
蒼海讓濛濛先上了車,自己拎着箱子坐上車子,由待應者開着開始繞了起來。也就兩五分鐘的功夫,待應生帶着蒼海來到了一個小平房的門前,說是小平房自然不可能是平常見到的小平房,而是一個古色古香的青磚灰瓦的小院落,掩映在竹林之間,很是有幾分寧靜致遠的味道。外面是繁華的魔都,這裡卻是一片安靜詳和,只有鳥語花香,幾乎聽不到外面的喧鬧聲。
蒼海不知道的是,這裡的所有房子都是隻租不賣的,租住在這裡的要不是娛樂圈的二流明星,要不就是外地的有錢人,名星租住這裡是因爲環境好,安保條件好,說出去也算是有面子,外地的一些有錢人租住在這裡,不是用來養二奶的就是在養二奶的同時給自己在魔都有個歇腳的地方,免得來的時候還要住酒店什麼的。
反正住在這裡的人說社會地位有多高,那有點兒扯淡,真正有錢的早就在魔都置別墅豪宅了,用知道內情人的話說這裡就住着一幫子爆發戶,至於層次什麼的,在某些人的眼中上不了什麼檯面。
“請,屈先生就住在這裡”。
不用待應說,蒼海一擡眼已經看到屈國爲、許笙還有自己的老師關啓東迎出了門。
蒼海哪裡還敢大馬金刀的坐着,屈國爲和許笙也就罷了,自家的老師都迎了上來,蒼海自然是立刻下了車子,拉着濛濛拎着箱子迎了上去。
蒼海還沒有張口呢,屈國爲的目光便盯上了蒼海手中的箱子,
“這個?”
見蒼海點了點頭,屈國爲望着蒼海說道:“你小子還真夠膽兒肥的,拎着這個東西滿世界跑”。
蒼海笑了笑說道:“誰知道?”
說完衝着老師還有許笙老爺子打了個招呼。
“進去,進去!”屈國爲立刻迫不急待的把蒼海給讓進小院裡。
進了小院,來到正堂,蒼海剛把箱子放到了桌子上,屈國爲便戴上了白色手套眼巴巴的望着蒼海。
蒼海笑了笑直接打開了箱子蓋,從箱子裡把祭甲給一件件給拿了出來直接擺在了桌子上。
從箱子一打開,圍着箱子的衆人立刻眼睛都直了,別說是屈國爲這樣的老藏家了,連關啓東的目光都移不開了,三人就這麼直勾勾的望着蒼海隨意的把祭甲一件件的擺在了桌子上。
“小心,小心一點,別把東西弄壞了“屈國爲不停的說道。
蒼海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猛一聽還以爲這東西是他屈國爲的呢。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是蒼海還是放小心了一些,輕手輕腳的把剩下的部位拿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祭甲擺上了桌,許笙和關啓東兩人也已經把白手套給戴上了。三人各自拿了一件祭甲放在手上仔細看了起來。
“是純金的麼?”
一直沒有拿出來,現在蒼海最關心的不是文物價值,而是這件東西到底是不是純金的。
屈國爲擡起頭來,拿目光剜了一眼蒼海:“是不是純金的有什麼重要?這件東西重要的是它的歷史價值!而不是純不純金,這東西哪怕它的鐵的,也價值連城!”。
“說了半天,你到是告訴我是不是純金的啊”蒼海很無語。
蒼海沒有把玩過純金,但是聽別人說純金很軟,但是自己這東西拿在手上給蒼海的感覺並不是那麼軟,所以蒼海這纔有了這麼一問。
許笙這時張口說道:“那時候黃金的治煉技術沒有現在這麼強,這東西不是現在所謂意義上的純金,含有不少雜質,這和當時的冶煉技術有關。有一點老屈說的對,你這東西值錢的是歷史價值而不是純金價值,純金的固然值錢,但是絕對沒有其文化意經值錢,不說別的,這上面的寶石就比純金的東西值錢,對了,這就是你挖掉了原來寶石賣了錢的吧?”
看到蒼海點了點頭,許笙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真是太敗家了,你知不知道這東西缺了那兩顆寶石就不完整了?”
“我缺錢!不賣了寶石我怎麼過日子?這東西在我看來就是個死物,缺錢我就拿來換錢有什麼不對的?”蒼海淡淡的說道。
“算了,別和這小子說話,他就是一俗物,和他說這些能把你給氣瘋了”屈國爲阻止了氣呼呼的許笙,專注的看起了手上的祭甲件,一邊看一邊還不停的讚歎着什麼做工,技藝之類的。
濛濛對於亮晶晶的祭甲也很喜歡,但是幾次伸手都被屈國爲給擋了回來,於是只得可憐巴巴的扒着桌子望着祭甲。
蒼海呆了一會便覺得無聊了,整個屋裡除了幾個老頭相互交流聲,幾乎就沒有別的聲音,況且他自己剛得到了時候看了幾天,早就看的有點厭了,所以別人看祭甲他仔細打量起了房子,轉着轉着蒼海便轉到了門外,繼續望着這些各有特色的小別墅。
看了一圈,蒼海覺得這裡整個就是萬國園,什麼風格都有,中西結合,單獨拿出來不錯,但是擺一起,就像是星爺電影裡的那條拼接魚,像受過核幅射一樣的,亂七八糟的沒有一點品味。
正準備回屋去了呢,蒼海突然耳邊傳來了爭吵聲,好奇的走了兩步過去一看,發現離着他二十來米的地方有一對男女正在吵架,男的氣勢洶洶,女的則是垂着頭時不時的爭辨上兩句。
男人說的話很難聽,女人一副受氣包的模樣,蒼海聽了兩句便準備轉頭離開,就這一瞬之間,蒼海便把兩人的關係猜了個大半,女的呢想傍大款,男的呢仗着有錢這個玩膩了想換個女人,男人有錢換女人玩,女人用身體換錢玩,就這點兒破事蒼海看的多了。
正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間女人轉過了頭看了蒼海一眼,蒼海便停住了腳步。因爲他覺得這女人有點兒面熟。
女人望着蒼海看了一眼便把臉轉了過去,男人這時也發現了蒼海,看着蒼海盯着面前的女人看,頓時有點兒不樂意了,衝着蒼海問了一句。
“看什麼看,沒見過吵架啊?”
這男人一轉過了正臉,蒼海這下想起來自己哪見過這女人了,人一對就是接三叔一家路上堵車的時候開着法拉利的兩人,蒼海有印象一是車子夠靚,二是女人很漂亮,再有就是男人年紀在三十多歲,年紀青青腦門子上就禿了頂,就是傳說中的地中海。
“張豔豔?”蒼海想起來聽到三嬸講過女孩的名字,於是試着叫了一聲。
姑娘聽到了蒼海叫自己的名字,驚訝的轉過了頭來望着蒼海,上下打量了一下便衝着蒼海問道:“你認識我?”
還沒有等蒼海回答,男人望着蒼海冷笑了一聲:“原來你不是叫露西啊,這名字和你還真的挺合適的,豔豔,哼哼”。
說完擡頭望着蒼海:“正好,這女人我玩膩了,你現在過來當個接盤俠正是時候,不過你算是撿到了,這騷娘們在牀上浪着呢”。
“怎麼着,中午在化糞池用的餐?嘴這麼臭!”蒼海一聽這女人真的是叫張豔豔便明白三叔一家沒有認錯人,雖然對這女人挺看不上眼的,但是現在這男人更讓蒼海不爽,自己只不過叫了一下名字,這貨就夾槍夾棒的噴自己。
“瞧你這模樣,眼生啊,過來找人的吧?”男人看了一眼蒼海說道。
其實剛纔男人便注意到了蒼海,只見他像個鄉巴佬似的東瞧西看的,一身普通的打扮,全身加起來也不到一千來塊錢,再加上伸頭伸腦的模樣,便以爲是新來的工作人員或者是過來找人的。
住在這裡的人常遇到這種情況,鄉下的窮親戚登門吃喝拿帶的,很是讓人生厭,住這裡的一幫人湊在一提起這事沒有人不煩的。男人是個善於交際的,可以說住在這裡的人,他不能說百分之百都認識,但是八九不離十還是有的,看到蒼海這模樣便知道根本就不是住這裡的人。
因此男人便把蒼海歸到了這一類人中心下生了輕視之心。
“找不找人的不關你什麼事”蒼海淡淡的來了一句,說完衝着張豔豔說道:“這樣的男人還留戀什麼,找個正經的人家過日子很難麼?人幹什麼讓自己活的沒有一點兒尊嚴?”
“喲,你小子看模樣有尊嚴啊,瞧你這一身穿的,怕還沒有我的一雙鞋子值錢呢!”男人望着蒼海,捋起了袖子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表:“知道這是什麼?百達菲麗,上百萬的表,你一輩子怕都買不起一塊。你是誰家的親戚,說出來讓我認識一下,不就是個過來求人的鄉巴佬麼,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這女人跟我睡一年,我在她身上花的錢是你們這些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
“這年頭,誰還玩不起一塊百達菲利,開不起一輛跑車,很牛逼麼?”蒼海聽了笑了笑。
“嘴炮誰都會開,有種你拿出來我看看!”
男人望着蒼海很不屑的說道,心下他以爲蒼海這樣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太多了。
蒼海心道:這年頭不裝個逼還真不好混了,想到了這兒,直接把手機掏了出來,點出了自己的銀行卡,然後一按指紋,走到了男人的面前,直接把銀行卡上那一串數字豎到了男人的面前晃了晃。
“你覺得我買不買的起?”
男人掃了一眼蒼海手機上的數字,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因爲他明白,手機上隨時有着上千萬的人,什麼超跑名錶的還是問題?卡上一串數字,配上蒼海這一身打扮,立刻在禿頂男的眼中,蒼海由一個求親戚的鄉巴佬變成了一個低調的有錢人。
“哼!”
禿頂男這邊哼了一聲,轉頭進了自己家的院子,然後啪了一聲關上了門。禿頂男欺負窮人可以,有錢人他是不想得罪的,魔都這地方強人雖然不如首都多,但是也不少,很多人不是他可以招惹的,所以禿頂男選擇了走人,而不是繼續留下來和蒼海剛。
人走了,蒼海自然也轉身離開,走了沒有兩步發覺張豔豔跟了上來,於是轉頭問道:“跟着我幹什麼?”
“我們認識?我們是校友?”張豔豔問道。
張豔豔長的很漂亮,在學校裡那是校花級別的,追求的人很多,暗戀人的就更多了,張豔豔看不上眼就是因爲都是窮學生,跟這些人談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張豔豔以爲蒼海是其中一位自己的暗戀者。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年輕有錢,長的不帥但是挺有男人味的。腦子裡琢磨着眼前的這位能不能成爲自己的下一任飯票,當然如果能坐上正妻的位置那是再好不過了。
蒼海說道:“不認識!也不是校友”。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露西!姓什麼你知道了”張豔豔衝着蒼海笑着說道。
“該幹啥幹啥去!”
蒼海可沒有興趣和她囉嗦。
“你救了我,總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吧”。
“我看他也沒有想着殺你啊,我救的哪門子你,快點走吧,我這邊忙着呢”蒼海現在有點後悔了,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牛皮糖還是個沒臉沒皮的牛皮糖。
咔嚓!只見張豔豔拿出了手機,衝着蒼海拍了一張,弄的蒼海頓時更加撓頭了。
“咱們有緣再見!”張豔豔揮了一下手機,然後邁着兩條大長腿向着院子門口一輛紅色的寶馬五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