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家裡斷網的關係,所以這幾天更新時間有些不固定)槍聲帶來的恐慌是巨大的,夜宵攤上的人全都作鳥獸散,全都只顧逃命,連警都顧不得報了。
而刀疤臉有些氣惱,到手的獵物給跑了,如何叫他不氣憤。
現在這黑乎乎的棚戶區讓刀疤臉有種大海撈針的感覺,可是就此放棄的話,以後解決李家康肯定難度極大。
所以,使出全身的勁頭去追趕是刀疤臉唯一的選擇。
昏暗的棚戶區裡七拐八弄,如同迷宮一般,呈環形依次往裡延伸,大部分拆遷轉移戶人去房空,只有殘垣斷瓦就着青苔更顯蕭索寂靜,夜色之中,嬌羞的月亮兒半遮半掩,讓棚戶區更加黑暗,爲李家康三人的逃脫提供了很好的掩護。
“嗖嗖嗖”,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弄子裡頭閃過。
“哥們,這人是什麼來頭?居然直接要你的命?”,歷寧喘着大氣,邊跑邊問,順便看下身邊的泗清清,想看她跟上沒有。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李家康惱火的說道。
泗清清則抿着嘴,使勁的跟着跑,剛纔的事情嚇到她了,然而,在她反應過來的第一瞬間的念頭就是李家康受傷了沒有。
“跑不是辦法,咱們躲起來吧”,歷寧說道。
“再跑會,到深處躲藏更好”,李家康拒絕了歷寧的提議,後頭的刀疤臉鬼知道他在哪個位置,要是被他聽到一絲蛛絲馬跡,三個靶子,被他抓住的機率很大,即便是這漆黑的夜色做掩護。
沿着有些潮溼的青石路,一股淡淡的下水道酸臭黴味撲鼻而來,跑動中時不時的濺起些許小水花,極大的暴露了三人的行蹤,對此,李家康極其鬱悶,而更加讓他鬱悶的是越跑到棚戶區深處,便越能夠清晰的聽到打砸以及哭喊的聲音,更有挖機不斷推倒殘屋發出的“轟隆隆”聲音,充斥夜空。
“我靠,暴力拆遷,今天晚上怎麼那麼倒黴?”,歷寧明白了咋回事,吼了起來。
“不能往那邊跑了,不然跑過去只怕是會被當作棚戶區裡的居民給轟散驅趕了”,李家康快速的作出了決定。
三人立刻停了下來,李家康稍微環顧了一下四周以後,能夠朦朦朧朧的發現這裡是一片石棉瓦連成一片,靠着一堆木板連接四根木樁圍着尼龍槊料布支撐之上的簡易民房,一共九間。
其中幾戶木門敞開,烏七抹黑的房間裡似一個黑洞彷彿能夠吞噬一切,讓人看着就感覺到恐懼。
“進去”,李家康大手一揮,率先衝進了最後一間木棚裡,此刻,已經沒有選擇了,後有追兵,前有黑心的房地產商暴力拆遷隊,插翅難飛。
在李家康沒入了黑暗中後,歷寧和泗清清跟着跑了進去。
短暫的夜盲過後,隱隱約約的能夠發現這是一間僅僅只有十平方米的簡陋木房,至少從木縫中透過來的涼風吹動尼龍布發出的聲音就可以說明一切,當然裡頭還有一根木樁當作房樑,如同一把傘一般把木棚房撐了起來,只是實在是不夠安全,起碼搖搖欲墜說明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歷寧,你和我堵門口,泗清清你藏起來”,李家康在黑暗裡摸到了一根帶着黴味的掃把以後,雙手架於胸前,側身藏在了門口左側,等着前來入侵的人。
而歷寧則摸黑抽到了一塊爛牀板,也順手捏在手裡,站到門口的右側,摒住了呼吸。
泗清清哪怕是再尷尬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去想感情問題的時候,所以非常配合的走到了木棚一角,發現有一個水缸以後,便探了探,發現沒有水後,立刻跨腿,鑽了進去。
下一秒中,泗清清只感覺自己的雙腳踩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面,尤其是它還會動,發出“吱吱”的聲音,並且和泗清清的腿來了個親密接觸。
“啊,老鼠”,泗清清驚聲尖叫起來,超高強分貝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刃,劃破了夜空,成爲了一座最好的指引塔,然後,整個人一軟,癱倒在了水缸裡,只驚得一陣老鼠“吱吱”作響聲,壯碩如貓崽子一般的老鼠從水缸裡竄了出來,在木棚裡四處亂竄,製造了一陣騷亂聲。
“今天真邪門,什麼事都給碰上了”,李家康怒極反樂,道“泗清清又犯病了,你去招呼一下吧,我守着”
歷寧儘管有些灰心,可是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一個照顧泗清清的機會,所以飛快的把泗清清拖了出來,放置於爛木板牀上,掐起了泗清清的人中。
泗清清發出的尖叫聲自然驚動了在後頭悶頭追趕的刀疤臉。
刀疤臉這會正愁沒有線索把李家康給揪出來,現在聽到了李家康身邊的女娃娃的叫喊聲,而且似乎就不遠,所以刀疤臉絲毫不猶豫,用手拉了一下手裡的半自動手槍的槍膛以後,非常警覺的從剛纔聲音傳遞過來的方向慢慢的探了過去。
處於木棚裡的李家康高度緊繃了神經,用手用力的握了握手裡的掃把棍子,耳尖不斷抖動,仔細的聆聽着外頭的動靜。
棚戶區挖機推房的聲音漸漸的大了起來,打砸哭喊聲嚷罵聲更加刺耳,加上偶爾鳴叫的蛐蛐聲,給李家康的探聽帶來了極大的難度,幾乎是沒有任何危險的感覺,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此刻,刀疤臉已經走到了木棚房的起始處,根據剛纔的聲音,刀疤臉判斷出李家康躲藏的地方應該就是這一帶,棚戶區那頭的動靜,刀疤臉自然一清二楚,暴力拆遷他當然知道是什麼人才會去幹這事,所以他的直接判斷就是李家康肯定不會過去,徒增麻煩。
“小子,我知道你在裡頭,橫豎是死,早死早超生”,刀疤臉有些興奮的說道,如同閻王索命一般的聲音陰冷無情。
“終於來了”,刀疤臉的主動出聲讓李家康稍微鬆了口氣,而泗清清一聲呻吟以後也醒了過來,只是還有些虛弱而已,長時間沒命的奔跑加上驚嚇,沒有虛脫對她來說已經是奇蹟了。
“小子,別以爲不出聲我就找不到你,貓捉老鼠,慢慢玩”,刀疤臉陰騖的笑道,如同一隻夜梟。
刀疤臉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以後,一個主意有了,這種木棚房,稍微用力就能夠推毀,畢竟風吹雨打,又年久失修,早已是朽木。
“咣”的一聲,刀疤臉居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大砍刀,朝着木棚房的木樁揮刀就砍,木屑四濺,只是幾刀,朽木樁立刻被砍斷。
“譁”的一聲,原本搖搖欲墜的木棚立刻坍塌下來,如同多米諾骨牌連鎖反應一般,一同拉扯下了五間木棚房,激起了一地的煙塵和刺鼻的黴味,令人作嘔。
一分鐘鍾後,煙塵擴散,廢墟里並沒有任何動靜。
“哈哈,還不出來?那我在繼續”,刀疤臉陰冷的笑了起來,一個箭步繼續砍起了第六間木棚房的木樁。
“譁”的一聲,第六間木棚房掙扎了一番以後,終於坍塌,連接着第七間,第八間,然後是第九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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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晃動被李家康三人切身感受,不斷“撲哧”的煙塵,以及頭頂掉落下來的碎石棉瓦渣滓,造成了極大的危機。
這樣的場景,讓虛弱的泗清清如臨末日,她說到底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這種只有在電影裡才能夠見到的場景,所以本能的想要捂住耳朵再次尖叫起來,好在歷寧眼疾手快,趕緊捂住了泗清清的嘴,只是讓泗清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張,要多害怕有多害怕。
這樣的危機,李家康不會坐以待斃,藉着坍塌的聲音,李家康丟掉掃把,用處全身的力氣,使勁的扶住了第九間木棚的木樁,企圖抗衡,歷寧也趕緊抽開手去幫着扶了起來。
不知道是命大還是力氣起了作用,第九間木棚房在搖晃了會後還是沒有倒下來,爲此,李家康鬆了口氣,用滿是灰塵的手抹了一下滿是汗水的臉。
“難道不在這裡?跑了?”,刀疤臉等了一分鐘以後,發現依舊沒有動靜,便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準備繼續往前打探。
透過木縫縫隙,李家康看見了刀疤臉舉着手槍慢慢的走了過去。
“好險”,李家康長吁了口氣,正慶幸時。
突然,一直安靜躺於李家康褲袋裡的手機不各適宜的叫了起來。
我@&#$|%,李家康殺人的心思都有了,是誰不知死活的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這不是要人命嗎?
“哈哈,差點就讓你逃了,去死吧”,刀疤臉提着槍慢慢的朝門口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