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顧的脾氣上來了:“你別管,不說個清楚,這霸王飯我今天還吃定了!”
週五顧真的生氣了,好賴他也是堂堂省委書記的公子,雖然和家裡鬧翻了,但是什麼時候捱過這種宰、受過這種氣?週五顧在吧檯上一拍,吧檯上的一瓶子跳起來,掉到了地上,“砰”的一聲,嚇得吧檯收錢的小姐尖叫一聲,從後面跑出來的一羣人叫着問那小姐怎麼啦。
“這幫混蛋吃飯不給錢,還想打我。”
平常來這裡吃飯的對他這個吧檯小姐你也是畢恭畢敬的,這被週五顧指着鼻子,還被嚇了一跳,這吧檯小姐也被週五顧給氣着了,也就沒有把真正的緣由說出來了。
領頭的就宇哥的一聽,眼睛一瞪,這小姐本來就是一混街的小太妹,和他勾搭上之後,宇哥見他條子不錯,就讓她在吧檯收錢,這週五顧嚇得他的情妹妹花顏失『色』,宇哥也是勃然大怒,心裡想這是那裡來的傢伙太不知道死活了。
“誰不給錢了,就這點破菜要六千六百六十六,乾脆去搶好了!”
“小子,你他媽的敢在這裡耍橫,你找死啊你。給我打!”
週五顧沒想到這“黑店”竟然這麼黑,喊打就打。週五顧只有三個人,怎麼也抵擋不住這七八個人的追打,很快就被打到在地,被幾個人摁在地上,又是一陣猛打。打過癮之後才讓他們蹲在牆角。
“宇哥,搜他們的身讓他們給錢走人?”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嬌嬌的額頭都破了,破了相呢,那這麼便宜,打電話叫警察,咱們是守法的良民。哼,就那輛破車,看能不能夠賠錢!”
這宇哥是“四哥”手下最得力的人,知道“四哥”神通廣大,在吳嘉市那是相當吃得開,吳嘉的警察頭子見了他也要禮讓三分,至於這一片的派出所,那就不用說了。
吧檯小姐嬌嬌在剛纔的戰鬥中屬於殃及的池魚,被週五顧順『『熱門小說網』』臺上的點菜的夾子給划着了。週五顧三人被摁在地上,身上也滿是泥土,狼狽不堪,特別是週五顧是領頭的,幾個人往他身上招呼得最多,被打成了個熊貓了。週五顧也盼着警察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捱打,全身都是火辣辣的痛,這滋味兒真是不好受,一邊的葉知秋和司機也好不到那裡去。週五顧恨恨的想着這是龍游淺水被蝦戲,虎落平原被犬欺,這樑子可是結大了。
不一會,警察就到了,週五顧以爲這保護神終於來了。
宇哥一見警察就說道:“這幾個人到這裡來搗『亂』,吃霸王餐還打人,我們嬌經理都被打得上醫院了,設施也損壞了。”
週五顧幾個見警察來料,膽氣也壯了起來,所以週五顧擡起他的熊貓頭冷冷的說道:
“他們這是黑店,吃一頓飯要六千六百六十六,還打人……”
不過一看雖然飯館的人沒有稱呼警察什麼名字,但是週五顧一看雙方眉來眼去的,知道這幫警察和飯館的人相熟呢,看樣子也會幫着本地人說話,不過心裡想這幫警察總不至於太離譜,
誰知道打頭的警察冷冷的說道: “你們誰說的都不作數,不會有人承認自己是違法犯罪分子的,好了,把這幾個銬起來都跟我們回派出所,接受一下調查
!”
“可以接受調查啊,就在這裡調查吧。我認識你們市委林書記、曾市長。”
聽說還要銬他,週五顧不樂意,這明擺着是偏袒飯館一方了,去了也沒有好果子吃,說實話,週五顧不想跟着警察走,不管怎麼說,來吳嘉被人打了一頓已經是顏面掃地,這場子等曾思濤回來找回來就是,不用找省城的熟人丟人現眼,再弄進了派出所,萬一傳回榮成去,就算什麼事都沒有,也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
“呵呵,老弟,那你給林書記打個電話,或者給曾市長打個電話。”
領頭的警察有點不屑的笑着遞給週五顧手機,這樣子扯大旗作虎皮的人他見得太多了,週五顧的手機剛纔已經被摔得粉碎,這曾思濤的電話他都是存在上面的,平時都是一番就撥,那裡記得住號碼?至於林立人,他根本都沒有交往。
這領頭的人心裡冷冷的一笑,這飯館雖然不大,那可是“四哥”的產業,平常“四哥”也沒少向派出所孝敬,雖然“四哥”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還無緣見過“四哥”一面,不過聽說“四哥”和市裡的領導是莫逆之交,更最要的是就是吳嘉警察局的局長都要賣“四哥”的帳,這好不容易有這樣立功的機會,他當然要出一把力,他很想把這個副所長的副字去掉,要是能搭上“四哥”這條線,那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他對這事也是格外的上心。
領頭的警察一看這情形大體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估計是飯館的飯菜有點貴,捱了宰,這幾個人是外地的嫌飯菜貴了點,結果就動起手來了。這“四哥”的飯菜貴點算什麼?真是沒眼力勁!
領頭的警察見週五顧不接手機,不屑的一笑。週五顧看見這兩個警察這副模樣,對他們是不報任何希望了。週五顧想起吧檯小姐說的什麼“到這兒請客,不就是想求人家辦事嗎?要想辦事就是這個價,嫌貴別來啊。”週五顧明白了,這飯館雖然不大,但是看樣子來頭不小,估計就是一些官員開的,不然這派出所不會來得這麼快,而且是專門給走關係用的吧。這誤打誤撞估計被人當作走關係的了。
“不管你認識什麼人,每個公民都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打頭的警察很嚴肅地解釋了一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一定要將週五顧等人弄回派出所去,收拾一下。
“你走不走?要是不走的話……”領頭的警察吸一口氣,牙縫裡冷冷地擠出幾個字來,“我們可是要採取強制措施了!”
“你們敢,回去調查你刻別後悔。”週五顧冷冷的盯着領頭的警察說道。
“你很狂啊,榮成牌照?你以爲榮成牌照就了不起了?這裡是吳嘉給我老實點
!”
後面一個笑警察見週五顧有些桀驁不馴的樣子,推了他一下說道。
“你們狠,吳嘉真是個好地方!真黑啊……”
“好了,知秋!我倒要看看他們會怎麼樣。”週五顧喊了一嗓子,他生氣了,很生氣,心裡對於他老頭子的怨念這一刻也爆發了,省委書記麼?看看你下面都『亂』成個什麼樣子了,還對我這個兒子耀武揚威的!所以,他就要把事情搞得大一點,“跟他們說那麼多幹什麼?咱們跟他們走!”
領頭的警察卻是覺得事情蹊蹺了,這幾個人是榮成下來的,說話這麼衝,是不是也有點背景?領頭的警察不像小青年警察才參加工作不久,沒有眼力勁,這件事情,要小心對待!領頭的警察拿定了主意,領頭警察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笑意,“呵呵,你們肯配合最好了,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理解萬歲嘛。”
說歸這麼說,他的心裡,卻是越發地堅定了要敲打敲打這幾個人的決心。
年輕警察冷冰冰的問道:“姓名……”
葉知秋和司機都規矩的回答了, 週五顧瞥他一眼,不吭聲,週五顧倒想看看這幫子人會使出什麼手段。
看他不回答,警察火了,“媽賣x,你他媽的是不是欠揍?老實點,姓名……”
“你他媽的嘴巴放乾淨點!你他媽的死定了!”週五顧見這警察涉及到他媽了,再和家裡鬧矛盾,母親的尊嚴那也是不容別人踐踏的,週五顧也忍不住了,登時就火了,一下就站聊起來: “你媽才賣呢,你們全家女人都賣!我『操』你祖宗!”
“你他媽的欠揍!”小警察拍案而起,啪的就是給週五顧一拳,痛得週五顧一齜牙,冷冷的盯着那年輕警察。
年輕警察吼道:“看什麼看,你小子有種!等會別叫疼!”
還想繞過桌子上前,卻被那個領頭的警察攔住了,要不是看是榮成牌照,又被打得像豬頭,早就給他們上手段了,領頭的警察見週五顧進了派出所還這麼囂張,, 說不定真是有什麼來頭。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姓名!”
週五顧斜眼看看她。嘴裡噙着一絲冷笑,“很好,很好,罵了我媽,又打了我,嘿嘿,真是好啊,周子華的部下真是好樣的……你不是要打我嗎?來啊,動手啊……”
“配合警方地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年長警察臉『色』一繃,不跟他扯淡了,“你要不能履行義務,那就不能享受權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話裡威脅的味道很濃,你要是不乖乖交待身份,那我打你也就白打了,當然,他這個邏輯,未必就站得住腳,只是,像這樣的恐嚇手段,對那些二進宮的人不頂用,但對於一般沒見過什麼世面地年輕人來說,卻是足夠的了。這被飯館那幫子人給揍了一頓,這身上還痛得要命呢。週五顧雖然頹廢了一點,但也說不上是紈絝子弟, 缺乏同警察打交道地常識,聽到這話,心裡雖然不情願,可也不得不回答,……好漢不吃眼前虧
。
“我的身份證都拿走了,還問什麼問啊,都在上面寫着呢!”
“姓名!”領頭的警察不吃這一套。
週五顧臉一翻,熊貓頭擡起看着兩個警察,說道:“週五顧,男,榮成市工商局科長,來看朋友的!”
“早這樣配合就好了,小張你快寫啊,”領頭的警察見多識廣,一聽只是榮成市工商局的一小科長怪不得這麼牛呢,領頭的警察心裡也就有了底氣,要是警察局的科長,他還會賣賬,這工商局的人除了那幫子商人供着他們,在警察眼裡也算不上什麼,不過他也懶得跟他一般計較,根本不拿他的恐嚇當回事,等那小員警記錄完畢之後,又發問了:“身爲國家公務人員爲什麼吃飯不給錢要動手打人?”
這話的傾向『性』就太強了,週五顧嘿嘿笑着:
“不給錢?你看我們是沒錢的人嗎?”
“我沒問你有沒有錢,爲什麼不給錢還動手打人?”
“一頓飯要六千六百六十六元,嘿嘿,這飯是什麼飯?”
領頭的警察轉過頭問那宇哥:“是啊?”
“吃的是我們飯店最頂級的豪華大餐,六千六百六十六絕對是物有所值。”
宇哥這才知道嬌嬌沒把事情說清楚,看樣子中間是出了什麼差錯,這幾個人不是找“四哥”辦事的,而是順便在他們那裡用餐的。這飯館一般也沒對外人營業,他就是幫着四哥看看場子,幫着招呼一下,來辦事的都是這樣,至於收多少錢,由四哥親自談,只是這回出了這樣的婁子,總得想辦法堵住這幾個人的嘴。
“一道火爆腰花,一道幹鍋魷魚,一道東坡肘子,還有一道耗油生菜,另外配了四碟小菜,酸菜乾豆、燈影牛肉、清涼對蝦、五香花生,再加幾瓶啤酒,這就是豪華大餐?”
“那都是用頂級材料製作的。吃的時候你們什麼都沒說。吃過了他們倒是嫌貴了,還動手打了我們嬌經理,嬌經理還在醫院。”
宇哥倒是不慌不忙的說道。顯然在進來之前,飯館的人已經是統一了口徑。
“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你們這樣顯然就是吃霸王餐嘛,吃飯收錢,天經地義。”
週五顧完全明瞭這袒護之意,只是冷冷的看着領頭的警察,領頭的警察轉頭問那宇哥:
“你們經理傷得嚴重不嚴重?大概需要多少醫『藥』費?還有飯館有多大損失?願不願意協商解決?”
“協商就協商,飯館的損失起碼一萬五,嬌經理的醫『藥』費五千。一口價,沒有二話。”
這宇哥還是明白的,這事大頭還是要留給“四哥”的,雖然“四哥“不差這幾個錢,但是規矩要懂的
。
週五顧已經看清了,這幫子人根本就是一夥的,這下面地市的警察原來這麼囂張,媽的,警匪一家,週五顧心裡暗暗罵道。
“願意協商解決怎麼樣?不願意協商解決又怎麼樣?”週五顧冷冷的問道。
“願意就你們自己協商,我們進行調解,不願意就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來處理。”
週五顧絕對不想什麼協商處理,那飯館,這一回,這個場子,哪怕他就是腆着臉在他父親面前承認錯誤,重新回家去住,也要把場子找回來,不但那飯館那幫傢伙,還有這幫警察,都要收拾!不過這個時候不能來硬的了,只有打電話找人了,所以冷冷的問道:“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會怎麼處理?”
“拘留罰款,當然該賠償的你們還是要賠償。調解就只給賠償,當然也是要收取一定的調解費的。”
“我打電話叫人送錢來。”
週五顧沒說要那樣的解決方式。
警察見週五顧口氣終於緩了下來,以爲他終於還是屈服了。
週五顧看了看警察,這事情看樣子是要被硬吃了,沒辦法只好求援了,當然,這事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把電話打給了他老子的秘書楊凱相。
“楊秘書,我五顧,我在吳嘉西城派出所,有人說我吃霸王餐,把我毒打了一頓,還把我關起來了,你看着辦吧。”
那年輕警察聽週五顧這麼說,又給了他一拳,週五顧打了電話就直接掛了,那年輕警察又準備起身收拾曾思濤,不過領頭的警察瞧出這週五顧的架勢不對,忙拉住了年輕警察,楊凱相接了這個電話,拿捏不準週五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趕緊就通知了週五顧的媽秦江碧,秦江碧一聽週五顧被毒打,還被派出所給關起來了,這還得了,這不管週五顧是對是錯,這也是他變相的向家裡投降了,這一折騰,時間已經過了六點了,這都已經下班了,在家的省委書記周子華自然也就知道這事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親自出面,可秦江碧着急自己地兒子在派出所受委屈呢,纏着丈夫讓他趕緊想辦法。
“兒子雖然和家裡關係不好,你看見他平常給你惹什麼事情沒有?再說,說不定趁這個機會也讓他和家裡的關係好起來。”
“你兒子的事情,我不管!”周書記直接拒絕了妻子。
“就不是你兒子了?你要真這麼絕情,我不和你過了!”周子華可轉念一想,這個兒子也是跟着爺爺『奶』『奶』長大,小時候也吃過不少苦頭,雖然跟家裡鬧得格格不入,倒是沒有聽說他在外面胡來的事情。雖然兒子不靠家裡,但是有人敢在吳嘉明目張膽地欺負他,這……也實在有點過分吧? 當我這個省委書記是假的不成?
想到這兒,周子華轉頭對妻子說道兩句:“你讓小楊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嗯,把情況問清楚,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我想去吳嘉,恐怕被人欺負得慘,不然他也不會打電話找小楊
。”
“你不要親自去。”周子華看她一眼,轉身走進了書房,秦江碧知道周子華的意思,年輕人的事兒,她一出面,那不是擺明要把事情往大搞嗎?這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是不好的事情,到時候會搞得很被動。
秦江碧趕緊讓楊凱相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實際也就是要楊凱相先把人放出來,楊凱相一個電話就打給了林立人,林立人正在家吃晚飯呢,見省委書記秘書親自打電話來,忙站了起來接電話。一聽是吳嘉西城派出所的抓了一個姓周的,大概是周書記傢什麼親戚吧,林立人直接要了西城派出所的電話。
自然,這一通電話一打,這領頭的警察一聽是林書記親自詢問,也知道,這週五顧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了,那宇哥見勢不對,已經在那領頭的警察示意下,先走了,領頭的警察知道這回恐怕有些麻煩了,趕緊準備放人,可是週五顧這會卻是不走了。
那邊秦江碧也得到消息了,聽說兒子居然真是吃霸王餐,怎麼也不會相信,楊凱相直接要了西城派出所的電話打了過去,直接問週五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說在吳嘉三個人吃個便飯要收六千六百六十六,也是大爲吃驚。這林立人真是糊塗,天涯親自打電話過問此事了,他這個市委書記還穩坐釣魚臺,楊凱相跟着省委書記這麼多年,這樣的事情知道這麼處理最好,好說帶說,總算是把週五顧給安撫住,讓他們幾個人去了醫院。
曾思濤接到週五顧的電話的時候,正準備睡覺了,雖說村裡也是給他準備的最好的房子,最乾淨的被子,不過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又顛簸了一天大家也都能難受,下午兩點多才到了縣裡,又忙着和縣裡的人開會,所以都很疲倦準備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回去。
週五顧在醫院裡終於打通了曾思濤的電話,一開口就大罵曾思濤:“思濤,你這個混球跑那裡去了,我在吳嘉差點被人打死了,”
曾思濤聽到他被打了,也是大吃一驚,聽他中氣十足的樣子,生命肯定是有保障的。
“怎麼回事?那個王八蛋打的?”
“就是吳嘉的一羣王八蛋,哎喲,媽的,雞雞也被人踢了一腳,痛得要命,要是出了問題,我跟你沒完,i沒事『亂』跑啥,我到吳嘉都找不到人!”
週五顧雪雪呼痛,曾思濤要是在平常,聽到週五顧雞雞被踢少不得還會笑話一通,這時候卻是沒那心思,週五顧入祥林嫂一般把他的怨情跟曾思濤訴說了一遍,曾思濤也安慰週五顧一番:
“我馬上往回趕,回來了,就轉到京城軍隊總醫院去。這個耽擱不得。”
真要是週五顧子孫帶出了問題,讓省委書記斷子絕孫,省委書記要是知道週五顧是來看他的,說不定也要遷怒於他。
曾思濤連忙起牀,敲開雲開華和趙師傅的房間說道:
“有急事,我們連夜走,回吳嘉明朝師傅要頂不住,我路上也可以開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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