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克強所說的這些指標。不是抓腦殼出來的。而是省公安訂環剛制定的年度考覈指標。現在有一種怪現象,考覈指標、達標指標成了業績指標。上級要求多少,下級準能完成多少,甚至還多出一點點。絕對不會讓人失望。最明顯的是財政收入,口徑完全與上級要求一致。只有做報表的人知道有多少水分。只是水分和金文韓德功的政績相比少那麼一點而已。
宋克強的臉立即紅一陣白一陣。在這樣的場合,還沒有人這樣嚴厲的批評他,哪怕是鄭家銘也沒有,楊東學也從來沒有在這樣的場合說過如此的重話,這成績裡面的水分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畢竟在這樣的場合,大家都到了這樣的級別,有些東西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誰都不會往心裡去,誰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把這樣的事情點破。楊東學這是壞了規矩,畢竟這樣的事情一捅破了,沒有那個常委還會贊同。
這楊東學看來是要和自己卯上了?宋克強微微擡起眼瞼看了一眼已經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的樣子,低着頭看着眼前的材料。
宋克強心裡也有些氣,楊東學衝着他來,不就是鄭書記病了,可能退居二線嗎?真當沒有孃的孩子好欺負?
曾思濤看宋克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樣子,可能也是被楊東學給氣着了,這常委會可不能開成吵架會,宋克強正欲和楊東學理論一下的時候,曾思濤卻搶先開了口:“工作上的事情還是改個時候再討論,今天主要是研究急迫的人事問題,除了這個人事問題,還有主持金流、金文縣政府工作的人選也需要討論,金文的公安局長也需要討論,東學書記是管組織工作的,全市幹部在你的頭腦裡,誰合適,你也談談看法吧。”
曾思濤到是覺得楊東學的這樣的行爲,既是意外,其實一想也不太意外,楊東學這是敲山震虎,宋克強有些沒有把楊東學放在眼裡,宋克強只是市委常委,他楊東學是副書記,組織工作是他的領地,即使在市裡的日子再難過,這一點唯有的權力他必須捍衛。
羅志文沒想到第一項就差點吵了起來,他心裡很有些納悶,曾思濤爲什麼不把人事問題先上書記會小而是直接餘到常委會上來討論。書記會是臨時性會議,既可以由書記提議臨時召集,也可以由某位副書記向書記提議,再由書記召集。
因爲書記會屬於臨時性質,列席者,便由書記指名,議題也具有臨時性,通常是一事一議。
而常委會如果不是非常緊急的事情,都是以例會的形式召開。既然是例會,常委們如果沒有足夠重大的理由,是不能缺席的。既然是例會,時間又不可能太長,所以,每次常委會,都由市委辦公廳詳細列出所議事項,提前將議題以及開會時間通知常委們,以便有足夠的醞釀時間。
羅志文真有些摸不透曾思濤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對於宋克強和楊東學的爭執。曾思濤似乎也是波瀾不驚。
楊東學開口說道:“因爲家銘書記生病的原因,省裡曾明確要求人事工作暫時擱置,由於李立中的案件的影響”市裡的好多位置,一直沒有任命。省裡考慮人事凍結是出於大局考慮,只是人事凍結,對全市的工作,形成了不同程度的影響,這是事實。目前,全市的人事工作,除了這些集因之外,還存在幾個棄面的問題,比如有的同志期服役,該退的沒有退。有的同志期任職,其任職期限已過,未能得到及時調整,下面的意見比較大。還有些同志,因爲職位未能得到解決。對工作形成了一定影響。
現在既然省裡同意對幹部進行調整,這麼多位置,需要有同志頂上去。先由組織部考察提名,再拿到書記會上議一議,然後走組織程序,那就太複雜了。畢竟是局部調整,思濤市長這種程序簡化、特事特辦的思路我是贊同的。不過,我有一個想法,既然省裡解凍了,既然要解決人事工作中遺留的一些問題,那麼這次人事調整的範圍可不可以大一點,畢竟眼下臨時主持工作和代理的人太多,特別是幾個區縣的正職,是不是考慮把這些也考慮進去?”
曾思濤笑了笑說道:“東學書記的這個想法是好的。全市人事工作,確實有一些函待解決的問題。但是現在就是正處副處這樣的級別,共涉及數十位同志,還有一些遺留問題,加起來就涉及二十來個同志,如果這二十多個職位全動的話,每補充一個人,隨後可能跟着動三到五個人。這樣一來,就需要動幾十上百人。齡服役的好說,按照規定,該退肯定是要退的。期服役的同志怎麼辦?需要考慮安排新的職位。按照組織原則,這些人事任命,都需要走組織程序,而走組織程序,需要時間。幾十上百個同志的組織程序走下來,至少也需要兩個月””小”其罕更加常委會討論等程序老宗,二五個月茄了。
而對於某些函待解決的,比如公安局的副局長以及考慮到金流、金文的實際情況,不宜再拖下去。所以,我認爲,鑑於楚漢目前的組織人事工作實際,更適宜於分幾步走。先集中解決幾個關鍵職位的問題。第二步,再由組織部集中力量,解決其他不那麼急的遺留問題。畢竟,距離全省區縣幹部的大調整時間也不太長了,組織部可以把工作做到前面,工作有一定的提前量。特事特辦,常事常辦。既然幾個空出的崗位比較急,我們就分步進行,先解決這幾個職位,其他的事,按照常規進行。這也是家銘書記的意思,我今天只是代家銘書記主持這個會議
曾思濤畢竟是主持工作的副書記、市長,不是一把手市委書記,調整人事的問題,他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會議的方向,回到了曾思濤的軌道,只解決與幾個職位有關的事。
普思濤說,我們按照順序,一個一個地議吧,反正只有這麼幾個。職位,還是先議市局副局長的問題吧。組織部有什麼設想?
楊東學喝了一口茶,說道:“金沙區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分局局長金國林這些年的表現有目共睹,各方面的反饋都不錯,部委會認爲比較合適,請市委予以考慮
曾思濤看了看楊東學,點點頭:“金國林同志也不錯,畢業於公安大學,屬於專業型幹部
曾思濤看了一眼宋克強問道:“克強同志,副局長是你的左膀右臂。你的意見呢。”
宋克強說,“金國林同志也不錯,我沒有意見。不過,同志這調到市裡,那金沙區分局的局長人選就空着了,是不是可以一併考慮。”曾思濤想了一下說道:“這個還是緩一緩吧。畢竟市公安局副局長需要通過人大,如果現在就將金沙分局的局長人選選考慮了,同志在人大選舉中又沒有通過,我們就很被動。而且。按照例行程序進行,比較穩妥一些。
省委書記所說,符合一開始幾位書記討論的精神,別人自然不好說什麼。會議很快進入下一個議題,即討論外經委主任人選。按照羅志文原來的設想,今天的會議,有兩個位置,一定會爭奪得很激烈,一個。是金文的縣長,一個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曾思濤既然有機會主持人事調整的會議,那就一定要牢牢把握住,把這些位置換上自己的人。
讓他沒料到的是,他提了一個金國林,無論是宋克強還是曾思濤,都沒有表示反對意見。或許曾思濤也不願意宋克強在市公安局搞成鐵板一塊吧,金國林畢竟相對比
曾思濤看衆人對於這個人選沒有異議問道:既然這樣,這個定下來。下一個討論誰?
羅志文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先討論金流區主持政府工作的人選吧。
羅志文的話才說完時,新任副書記的姜新海便說,我來提一個人選,費玉祥。
這個名字一旦提出,羅志文便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費玉祥是鄭家銘的嫡系,姜新海不過是做傳聲筒而已。鄭家銘調到楚漢來不久,費玉祥就被鄭家銘調了過來,在金沙區先任副區長,後任常務副區長,鄭家銘的目標很明確,考慮讓費玉祥接任金沙區區長,只不過,由於當時劉唯一市長和楊書記暗中力,費玉祥競爭中落敗。不過這一次費玉祥同樣迎來了機會。讓羅志文奇怪的是,整個會議,曾思濤竟然沒有出招,不僅金國林的提名,他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就通過了,現在,姜新海如此明顯地提名鄭家銘的親信,曾思濤也同樣沒有表示反對。至於楊東學,在金國林的提名中,姜新海實際上支持了楊東學,此時,他也就投桃報李,說了費玉祥一些好話。於是,這個提名又一次通過了。
這兩個人選順利通過,會議已經接近尾聲了,接下來,就是金文主持政府工作的人選了,至於金文縣公安局的局長几乎可以忽略不計,他這樣想,恐怕常委們更是如此想,畢竟這樣準副處級幹部根本不需要在市委常委會上進行討論,組織部直接就可以進行異地交流。之所以要把一個縣公安局的局長拿到這樣的常委會討論,實際上還是金文這次也是李立中案件牽連比較大的重災區之一。而金文公安局也是所涉甚深,需要從外面派人去。費玉祥是鄭家銘的嫡系,姜新海不過是做傳聲筒而已。鄭家銘調到楚漢來不久,費玉祥就被鄭家銘調了過來。在金沙區先任副區長,後任常務副區長,鄭家銘的目標很明確,考慮讓費玉祥接任金沙區區長,只不過,由於當時劉唯一市長和楊書記暗中力,費玉祥競爭中落敗。不過這一次費玉祥同樣迎來了機會。讓羅志文奇怪的是,整個會議,曾思濤竟然沒有出招,不僅金國林的提名。他沒有表…意見就海討了,現在,集新海如此明目地提名鄭家銘,曾思濤也同樣沒有表示反對。至於楊東學,在金國林的提名中,姜新海實際上支持了楊東學,此時,他也就投桃報李,說了費玉祥一些好話。於是,這個提名又一次通過了。
這兩個。人選順利通過,會議已經接近尾聲了,接下來,就是金文主持政府工作的人選了,至於金文縣公安局的局長几乎可以忽略不計,他這樣想,恐怕常委們更是如此想,畢竟這樣準副處級幹部根本不需要在市委常委會上進行討論,組織部直接就可以進行異地交流。之所以要把一個縣公安局的局長拿到這樣的常委會討論,實際上還是金文這次也是李立中案件牽連比較大的重災區之一,而金文公安局也是所涉甚深。需要從外面派人去。
楊東學沒有說話,他提名的人選金國林已經通過,他今天的目標已經達到。而原來屬於鄭家銘一方的宋克強、姜新海等人。雖然在公安局副局長的人選問題上沒有成功,不過得到金流區區長的位置,一區之長要比一個副局長重要得多,不過如果在僅有的三個半縣公安局局長頂多也就是半個要佔兩個,顯得有點不切實際。官場之中,既要得隴望蜀,又切忌得隴望蜀。大概正是出於這種心理。
這時候宋克強說道:“金文縣情況比較嚴重,思濤市長又是管政府工作的,要不,你提一個人選吧
這顯然是宋克強向曾思濤拋出的橄欖枝,也表明了一個態度,
他這話一說,楊東學便不太好說話了。畢竟,他提名的金國林已經能通過,此時若再提出一個人選,顯然是不知進退了。
也對曾思濤顯得太不尊重了。曾思濤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確實考慮過,也做過一些摸底工作。我看金文縣的副書記江民同志不錯,並且這個同志原則性比較強,搞經濟工作也是一把好手,和嚴新寧同志搭班子是們得益彰,你們覺得如何?”
金文的數字政績現在幾乎全市都知曉了,經過這一番折騰的金文經濟展問題,不僅僅是被打回原形的問題,而是倒退的問題。
江民在市裡領導中也是掛上號的,在座的領導誰都知道金文有這樣一號人物,但是估計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想到曾思濤竟然會提名江民主持金文縣政府的工作。畢竟江民講原則大家都清楚,江民以,“誠實、剛烈、幹事、廉潔”而稱著。敢於直言,也容易傷人傷己。在他眼裡,對就對,錯就錯。腦子和嘴巴是直通的,嘴上說的就是心裡想的。他佩服的人可以五體投地,瞧不起的人,天王老子也不在乎。
何況,金文縣江民目前雖然分管經濟工作,但是是分管書記而不是常務羣縣長,數字成績有沒有他的份?這樣的人事問題,就是在書記碰頭會上恐怕都難以通過,此事直接拿到常委會上,曾思濤是一點勝算都沒有。這些情況,曾思濤絕對是瞭解的。他要提拔江民,就不得不將各種因素考慮進去。而且,一定要考慮會遭遇到反對,那就要和某些人達成妥協。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和其他兩方達成妥協。而更絕妙之處卻在於,至少今天在座的另外兩方,不可能反對這一提名。因爲他們都期待自己推出的人得到常委會通過,如果自己反對提名江民,那在今後全面調整的時候,恐怕也會招致曾思濤的強力反擊。
這大幟六是曾思濤抓住這一時機,僅僅只安排討論這麼幾個職位的根本原因,也可以說是深謀遠慮。羅志文暗想,曾思濤安排的人事討論次序安排也很有意思。
江民的事,放在最後一個,那是因爲另外兩方都認爲已經獲得了自己的利益,達到了理想目標。剩下最後一塊蛋糕,自然就是曾思濤的,別人若想搶,無理了。在另外兩個提名得到通過的情況下,曾思濤最後提出江民,等於和其他兩派進行了一次權力交換。另外兩派分得了屬於自己的權力蛋糕,自然要賣給曾思濤一個面子。
不過,同樣大惑不解的還有第一次出席常委會的金學成,他很清楚,江民並不算是曾思濤的心腹,甚至連外圍都很勉強,他也搞不明白曾思濤爲什麼會提名江民主持金文政府的工作。
羅志文突然覺得,其實對於曾思濤來說,這次會議的主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解決金文的問題。
曾思濤提名的話剛剛說完,楊東學立即表態了:“江民這個同志資格很老,能力很強,原來是爲已經幾次討論過他的事,都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擱置下來了。我個人覺得,江民同志的事不解決,對那些埋頭苦幹並且幹出政績的同志不公平也不客觀。我同意思濤市長的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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