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驗之念在光團區內甚是忙碌,來來回回了不知多少趟。然樂此不疲,究因成長的快樂,圓美之覺的衝擊。沉驗之念對於此界內光明變得熾盛深然不覺。這怪不得它念察不夠,主要還是此界光明之濃白本就超出它的念察敏感範圍,再熾盛也是無覺。不過它不覺並不等於光明滲融它的效率也不會變。沉驗之念在光團融合與光明凝液滲融等幾個方面的共同作用下,念質光明屬性作用已漸漸有所展現。不僅僅體現在光團對融合過程被加快,還在圓美之覺衝擊上也上了一個臺階。另外至關重要的一點是念體生出可以操控凝白光明的感覺,當然還只是感覺,實際上並沒有,可這種感覺太過於真實,不知道差在哪些環節,使得在現實中未能實現。
沉驗之念將密若繁星的點點光團,兩兩相擁,使其圓融。過半的光團已被其消融,光團區域甚至整個光明場域都因此而發生了變化,光明熾盛,光明的基本單元愈加微化,物質穿透力更加強勁。念體綜合能力亦如影隨形般強勁竄升。這也使得它已能從光明之海中撈取到一些相對粗陋的光塵粒子,並將之納入獨立空間。光塵粒子在獨立空間中並未散溢,而是聚攏成團,狀若螢燭,閃耀空間。獨立空間外部,沉驗之念繼續忙碌,誓將光團化盡。斗轉星移,光團區最後一對光團化爲虛空時,整個光明空間光耀閃動,當是觸發了某些進程。沉驗之念現在的感覺是自己光明滿滿,彷彿已化身爲光明,當初那種操控凝白光明的感覺已變爲現實。
念動可從虛空中化生出隨念光團,當然也可以念涌成光潮,念體與光明空間渾然一體已成爲了不爭的事實。念體在空間內的能力還是有限的,畢竟雖有一體之感,卻有質量之差,必有主次。沉驗之念念動將一小片區域內的光明凝聚成球,將之納入獨立空間,於是獨立空間內便有了烈日懸天。念體對於掌控光明的感覺極爲享受,肆意翻飛於空間。念體不知道的是,它對光明的掌控是極爲粗淺的。之所以能操控,是光明沒有排斥它,而是配合着它的念想。從根本上說,沉驗之念並沒有真正地掌控光明,只是粗淺地應用。它根本不具備使光明臣服的能力,差之極遠,也就勉強屬於入門級吧。
念體在空間內的“肆意妄爲”,使得光明空間內一熾盛大光團漸漸地顯出身形,想必其是空間內光明的真正源泉。光團區的消失,光明的小涌動等沉驗之念所爲之果,還是對熾盛大光團造成了微弱擾動。大光團內裡微動,那空無的光團區,再次重現狀若繁星的未完滿光團,大光團身形漸隱,在消失的瞬間,似乎不經意地關注了下沉驗之念。僅僅是漫不經心微弱地關注,使得沉驗之念經歷了一次生死輪迴。首先是宏大的不可抗拒的光明罩體,然後是念體微單元光明盈滿欲燥,接着就是沉驗之念沒有了感覺,完完全全地沒了自主,變得沉寂,最後被送入一條光之隧道。
當沉驗之念甦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身處於那中洞封門之上。念察己身,念體暗蘊光明,念力意感強勁。在將自身念體變化有了大體瞭解後,沉驗之念,未做休整,直接飛向方形支洞。剛入洞中,同樣就遇上了麻煩,大量的暗寂能流所化的暗寂輪條反向衝撞。輪條上生滿銳刃,它們就如大馬哈魚般瘋狂地逆流衝躍,洞口處似有無形屏障將它們全部滯阻在洞口。沉驗之念哪知還有這種狀況,硬生生地承受了它們的輪切,再一次次地“粉身碎骨”。可是擁擠衆多的輪條最終也只能把念體割至微小單元態,不能更碎一步。微小單元態的念體光明充盈,令暗寂能流所化的輪條近不得身,顯是光明屬性極大地剋制了這些暗寂能流。
沉驗之念念動聚合了幾次,徒勞無功,都落個七零八落的下場,便不再嘗試。順勢化整爲零,散成億萬之軀,向洞內挺進。裡面的輪條相對地減少,待行至它們零星出現的地方,沉驗之念念動復形。未能全形,還是散失了部分念體,好在量屬極微。估計那些微單元念體被圍困、陷阻在某些位置,主體與它們已完全失聯。沉驗之念念察洞壁,外形仍方,只是方角緩轉。念體從損失部分念質的不甘中掙脫出來,繼續探索前行。行不久遠,念體本來居於支洞中間位置,突然被硬生生地按壓在方面洞壁上。硬生生的感覺緣於突兀而不符合常規。念體除了有被壓向洞壁的感覺外,未覺其它異常,便繼續前行,當然是沿着洞壁行走(沉驗之念也嘗試回中,無奈就是不能成功,仿若那中軌如鏡中世界),前行不久,又是徒然換壁,念體來到了另一面洞壁,如此顛來倒去,就是去不得中。
沉驗之念不是非要去那支洞中間,而是內生執念,認爲那樣才合乎前理。念體就這麼糾結着走出了那段錯亂空間,了了執念,重新行走在支洞中間。只是多了隱憂,覺得時時有可能被瞬壓至洞壁,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當念體進入突然變寬的方正洞窟時,有些愕然。因爲它意識到此處可能是方形支洞的盡頭,進入方式竟然這麼平凡,不同於圓形支洞的被遁空攝入。沉驗之念感念這方正洞窟,相較於光明空間,顯的晦暗又狹小。洞窟內充斥着無盡的方正、棱角,念體自進入以來,從內裡就感受到濃濃的束縛感,壓抑至極。感念周遭的暗寂能量漸漸化生出許多方正實體,大小、形狀有別。隨着時間的增加,這些方正實體,幾近斥滿方正洞窟。念體畢竟體形不大,尚有容身之所,但是不可能久留,空間因方正實體的化生動態縮減。
沉驗之念注意到,方正實體們開始自行組合,繁雜而不亂,似乎早已操演過很多遍,按部就班,有序地進行着。每多組合一塊方正實體,洞窟內都蕩起一波滯重,激盪於整個洞窟空間,念體當然要被其沖刷一遍,念體中微單元中溢滿的光明便斂縮一絲。隨着方正實體組合趨近完全,念體蜷縮在空間內僅餘的狹小空間中,感念體內微單元光明斂縮近三分之一,那三分之一的空間被更精微的暗寂物質所包裹。這些物質應該是與那些光明物質同量級物質,遠不是以前所見識的暗寂能流所能比的。當念體在空間內被擠壓至極限時,方正實體不再化生,但組合卻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