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進入方圓支洞,惱人門障

大方正體彷彿把沉驗之念當作了空間內的最後一塊方正體,此時的念體確確實實變得方正,它似強行被壓制成這最後的方正。念體內也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暗寂侵蝕,當念體被徹底地浸融在其中時,念體儼然自以爲成了暗寂物質塊,與大方正體合而爲一。發生了圓形支洞中與光明融合極爲相似的一幕,方正體合一的瞬間,產生了更爲強勁的滯重衝擊,激盪於大方正體內。因大方正體此時已完全地擠佔了方正洞窟的空間,與洞窟完美契合,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大方正體抖了抖身形,重新化爲暗寂能流遊蕩於洞窟中。沉驗之念在大方正體消散之際,念體微單元被注入了一股更加精細的暗寂,也使得其內光明與暗寂達到了真正的暫時平衡。光明雖然被暗寂密實裹纏,卻不失其態,顯然有能力突破暗寂的包圍。沉驗之念體察到念體內深層次的變化,也同時意識到自己將要昏死然後出現在中路封門之上,如它所願。

沉驗之念從昏死中再次醒來,熟悉的封門之上,依舊能感受到封門下的騷動,只不過相較之前更激烈了些。沉驗之念念察自身,覺自己現在活力滿滿,且清醒,守規矩,知進退,少了盲目地自信與張揚。有些觀念還處在矛盾中,需要某些契機來消彌掉障礙。中路依然封門,沉驗之念自然而然地奔向了第三個方圓各半的支洞口。由於前兩次的冒然進入那兩個洞口而遭遇的磨難刺激,使得沉驗之念在支洞口停駐身形。念察窺探洞口內的情形,果然,內有玄機。洞口入內不遠,便有方圓變換的洞段出現,似門障般,門上呈現的形狀是由內向外不斷翻滾方圓輪現,洞壁隨之變換。看來想要順利通過還需要下些功夫。

念體來到第一道門障前,高度念注,察其變化規律。發現在每一輪的方圓翻滾後都會出現一個或圓或方的小孔洞,位置在隨着翻滾躍動,看似沒有規律。沉驗之念懷疑該小孔洞是同一個孔洞的不同位置呈現。念體分出一絲念絲,找準時機,藉助諧旋之力攀附上那方圓變換的小孔洞。翻滾過後,念絲未現。此時的念絲已成“粉絲”,被方圓物塊磨切成與小孔洞呈現數量相同的粉絲段。由此可見小孔洞無一相同,自己之前的估測有誤。粉絲段們被均分推送到內裡還未輪值呈現的衆多小孔洞內,呈現完成的小孔洞在門障的另一端將分得的粉絲段推出門障。當所有的粉絲段都出現在另一邊時,念動將念絲復原,經過這次的成粉復原,念絲覺得喜憂參半,憂其念質成分流失,喜其成粉反使得它的念質凝結度增強。

念絲經歷的一切,沉驗之念當然知道,權衡利弊後,決定願擔其失,更別說還有益處相隨。於是出現瞭如下的場景,念體擠注進每個出現的小孔洞內,去經歷粉身碎骨。沉驗之念的粉身碎念各自念力聚合,復聚成形,念絲歸位。先前念絲的量比較少,念質流失也就微不足道了。現如今,整個念體的流失量就變成了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面對着前方不遠處的下一個門障,沉驗之念知道,一定要想出完全解決掉或減少通過時損失念質的量的辦法。念體極力回想第一次過門障過程,尋找念質流失的原因。念體發現在念質被均分時,由於念質的凝結度較低、韌性相對較弱,被切削時出現念質殘留於孔洞中。這個問題目前無能爲力,只能經歷更多次的門障穿越纔能有望減少單次損失。但是念質損失卻能換來前行不怠及念質的精進,也算有益。

當沉驗之念通過了第十個門障時,念質損失的量,再次變得微乎其微,因爲念體的強韌及凝度變高,已幾乎不再有念質流失。又過了十多道門障,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先前的通過方法已行不通,因念體已非門障所能碎裂,不能被均分,便滯阻在這一重要環節上。沉驗之念即已明因,嘗試自行解體均分成其量,初試不成,再試亦然。念體漸恍然,猜因均分不細,不似門障分的精細。念體嘗試着探索加強“自殘”的精微程度,百千萬次的努力雖有成效,卻仍不能滿足過障的要求。沉驗之念一邊繼續嘗試,一邊念思它法。

不知是幸運還是沉驗之念實力所致,念光閃現。既然此問題的關鍵是均分念質,自己何不制一量模,量取小孔數量的念質份數,聚而不合,擇機進入門障小孔。念體在隨後的實際操作中,如願通過,只是即使量具變得很小,依然不能使得念體悉數通過,損失的念質的量尚處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沉驗之念也不糾結,依此方法,又過了十數道門障,念體通過得輕鬆愜意,卻發現前方沒了門障的樣子。念體經過此次門障磨練,自覺體堅勝鑽,體散精細,復聚迅猛、強力。沉驗之念發現那獨立空間真是玄妙,似乎不怎麼受外界影響,安之若素,哪管你念體虛實、碎整。沉驗之念察查了空間裡的狀況,依然平靜,尖刺、不規則體、晶塊、光塵粒子,光明凝聚的烈日懸於空間中。

沉驗之念前行轉了幾個彎角後,前方出現了新的門障,不過念體卻感察到熟悉的味道,其實也確實是先前的門障。念體狐疑,近前,確認門障不差分毫,但是不同的是,念體所處的位置,現在若前行通過,則需逆向經歷舊程。於是沉驗之念先前的量具之策又派上了用場,量分成孔洞同樣數量的分念體,同一批次注入門障,通過門障內的玄妙作用,這一批次的分念體合而爲一。如此,在損失了極少的念質後,沉驗之念順利逆向通過了門障。體察自身,念體經門障聚合後,念質中多了些“粘性”,使得念質更加穩固。

沉驗之念又反覆地經歷了順逆門障幾次後,終於來到了一處新場所。入唸的是,清晨似的微明,黃昏似的昏暗,順滑與滯澀,圓融與困頓等多種矛盾體共存共榮。念體思量這環境中的平衡一定來之不易。念質內的念質微單元在進入此處後,便自行地運轉,其內的光明與暗寂一改之前的各自團聚,轉而諧外境而動,開始了彼此的深層次交流,互通互有。骨子裡發生以上轉化的同時,沉驗之念繼續在這新場景中游走。果然如其所願,又發現了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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