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了這麼多,我想你也該明白了,去答覆他吧,我知道你們紫氏一族,擅長偵察與窺聽,而且還有祖傳的元素精靈,就是可以暫時遠程通音的火鸚鵡。難道不是嗎,你看你的袖口都捂出汗來了。”爺爺輕輕一笑,言行舉止間就猶如倏然落塵的神算子,不必卜卦,便知八九,彷彿盡在掌握中,這又豈是老師和我們這種凡人偵察手,焉能查問,加以揣摩的。
老師不自然的鬆了鬆袖口,一臉尷尬的敘述道:
“哈哈,見怪見怪先生,原來您一早就知道,晚輩讓您見笑了,多有得罪。先生您理解,我也是奉命行事,不然您也不會直接點破。且先生您肯定一早就知道,如果我們不來的話,那反而纔不會正常了對不對,您也反倒會不安心的。”
爺爺沒有回覆,但又像是已經回覆了,故意迴避到了竈臺旁靜靜的清洗起了他早就準備好的土雞。
老師見狀,彷彿立刻明白,隻身便默默走出了木屋。
火鸚鵡魔魂通音
“燼王。”
“嗯,紫汐。怎麼樣有什麼疑點嗎?”
......紫汐的言語神情似乎顯得有些消沉,解開壓抑在心底已久的秘密後,再次“面對”這親近而又冷血的王,似乎...似乎靜默了。
“說話呀?”
“哦...燼王,您知道夜無恩的爺爺是誰嗎?”
“是誰?”
“我也是剛剛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獨闖神影塔,獲得終魔,然後又自毀元素,退隱山林的那個人......。”
“你...你是說月門的頭號弟子,毀影歸林的血月影?!”
“對......。”
“原來是他......,那他有沒有和你說他的異變元素是哪來的?”
“燼王您還不明白嗎,他都已經把自己的名號報出來了,問再多還有什麼用呢,這次來顯而易見了,而且燼王您要明白,異變元素它是我們火屬性的異變元素,單一且相傳,無法寄生於外族人,燼王您也別太多慮了,只要不是別人的不就行了......,我們自家人還是不要互相猜疑了,另外還有燼王,夜無恩的嫌疑我看大概可以解除了,您別忘了當年夜無恩的爺爺血月影,也是幫助過爸爸和您的......。”
燼王似乎聽出了紫汐言語中情緒的不對。
“紫汐?你怎麼了?血月影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
“啊...沒有,只是...只是簡單聊了聊,說起來他還是我的伯父呢......。”
通音魔力沒斷,鸚鵡的另一邊過了好久彷彿都沒回應,夜色漸漸升起,順着冷風老師似乎還沉浸在悲痛之中,頓時幻聲中只聽在王殿內傳來了熙燁模糊的嘶喊聲,急切且慌張,頓時愈來愈烈。
“報!燼王...燼王不好了!北東兩路大軍壓境!墨王,墨王他趁我軍不備派兵偷襲了東面的右翼城堡,邊城大部分城池盡失,而且馬上他的先遣部隊就要逼近王城了!正面金託斯正率領預備隊捲土重來,馬上逼境,看樣是想...想與墨王軍隊會師,準備猛攻正北主城城凰門!再這麼下去我軍腹背受敵,主城危矣!燼王您還是快走吧,定是無恩攜帶異變元素出城的消息透漏了出去!不然...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快率衆軍前來的!”
紫汐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的,就這樣聽着驚着嚇着懸着。
“什麼熙燁!你說什麼?”紫汐狠狠捏着火鸚鵡大喊。
燼王怒喊回復熙燁:
“怎麼可能!正面金託斯的野戰隊已早有預警,且做好防備,但是東面厄波頓他們就算再快!也不可能瞬間到達右翼城!就算進軍且邊防部隊應該也早就有了消息!怎麼會頃刻之間就攻陷了邊城!而且先遣部隊還馬上要逼近王城了?!!!”
“不!他...他們沒有攻陷,或者是說他們根本就不用攻城......,燼...燼王,您還記得當年蟄眉山一役嗎......?”
頓時信號斷了,只聽最後幻聲中隨着光源的消失,只傳出了火鸚鵡幻身跌落的響聲與燼王最後發出了驚詫的顫音,不停的繞在冷風中,懸在紫汐驚悸的心口中。
“遁地麒麟獸?壞了......。”
......
“喂!說話!燼王!熙燁!喂!熙燁!”
院外老師憂懼的喊聲落下,空中頓時雷聲滾滾,轟隆作響,逐漸颳起了冷風下起了陰雨。
我們三人幾乎同時出門大問道:
“老師!紫汐!怎麼了?!”
老師望着風雲突變的蒼天,眼神越顯越驚:
“壞了!無恩快走!快去叫上在廣場上的弟兄!快!”
片言間老師頓時上鹿,彷彿來不及揮手,用眼神別離了爺爺。
“難不成這預言果真應驗了......。瑞文快走,他們可能早有預謀!”說着說着我便脫下我的法袍外衣,連忙蓋在瑞文的頭上,還沒等我下木梯爺爺頓時一把把我拽住。
“怎麼了爺爺,這次有可能是東面中亞國也發兵了,金託斯戰敗後很可能就沒走,而是直接去求助了墨王,不行爺爺我得趕快走!有幽冥火在我們邊防很可能還能再堅持一會,等待時機!”
爺爺一臉嚴峻的看着我,一邊說着眼神似乎也在一邊暗示着我:
“無恩等會,切記,不要忘了我剛纔與你說的!”
我恍然想起並轉身明確道:
“好,爺爺放心,您注意安全!來瑞文快上來!”
爺爺沒有多說什麼,靜靜的望着我們逐漸匆忙遠去的背影,黯然站在屋檐下,張開衣口,獨自孤享這寂寥且壓抑的涼涼陰雨。
瑞文掀起衣服,罩在我的頭頂上,極力蓋過雨聲大聲喊道:
“小恩!你剛纔說什麼?他們早有預謀是什麼意思?”
我焦急的駕着火鹿,心中猶如灼燒着沸水,惶恐的蒸汽不斷迸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