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光草,乃鬼方風暴神--隗淵的獨門毒藥。
其主要目的並不在殺人,重在奪取別人的能力。
正如隗淵那半虛半實的身體形態中游蕩的雷電之力一樣,弧光草的汁液中同樣也具有雷電之力。
而隗淵則可以隨時調整雷電之力的屬性,屬性則分爲“正負”兩種能量。
用現代一點的話講,就是“正負電荷”之分,當然也具備了“同種電荷相互排斥,異種電荷相互吸引”的特性。
所以,只要對方服下弧光草汁液,不管他是運轉法力、還是催動靈力,都會在體內產生某種單一電荷。
等到那個時候,隗淵只需要調整自己體內的雷電之力屬性,以異種電荷吸引,便可以輕鬆抽取對方的能力。
但在整個抽取過程中,電荷產生的熱能又會將中毒者的五臟六武燒得慘不忍睹,自然也就剝奪了對方的生命。
所以說,隗淵向懷淵保證,“只取能力、不傷性命”,根本就是放屁、完全就是**裸的欺騙。
只是懷淵又怎麼能猜得到呢,而且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林悠已經端起了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又轉頭與懷淵輕輕笑了兩笑。
而隗淵此時則一臉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小林兄弟,浪費你的感情了,沒想到那石頭居然是個贗品。”
“呵呵,無礙啦,隗淵前輩,我之前也應該想得到的,話說那沒人見過的【爍金寶鑽】,老天又怎會讓我如此輕易就搞到手呢?”林悠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言語之中頗有幾分自嘲。
隨後,隗淵則起身再度給林悠斟了一杯茶水。
林悠仍然毫無察覺,一飲而盡之後,違心地讚了一句:“好茶好茶,味道非常特別。”
而此時就坐在一旁的懷淵,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甚至忽然間有一種懊悔的感覺。
他動了動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要不乾脆承認了自己的無恥之舉?
不太好吧,自己還有臉說?
懷淵不由得嘆了口氣。
“呵呵,你什麼情況?感覺情緒不太高漲啊?”林悠見懷淵那副樣子,呵呵一笑隨意調侃了兩句。
懷淵聞言擡了擡眼,卻並沒有鼓起勇氣直視林悠的目光,他琢正磨着應該如何敷衍過去,隗淵卻在另一邊又開口了,看來他打算開始行動了。
“我說~~~小林兄弟啊,老夫聽懷淵說過,說小林兄弟的本事相當了得,具有和神明一較高下的實力。”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前輩切莫不能輕信別人誇張的話語。”
“是嗎?難道懷淵是騙我的咯?”
“那倒也不是,只是晚輩這點功夫,在前輩面前確實不值一提。”
“哦~~~那說明你還是有功夫的,怎樣?切磋切磋?”隗淵一邊說着,一邊哼哼一笑,笑得懷淵心肝脾肺腎盡數震了三震。
同時,懷淵也在心中忍不住祈禱起來。
千萬別答應。
千萬別切磋。
林悠啊,我懷淵是真的對不起你。
你可千萬不能中了對方的圈套吶。
但林悠什麼性格?他會拒絕切磋交手這種事情?
別人不提切磋,林悠都偶爾感到有些手癢。
更別說與鬼方風暴神切磋了,那絕對是非常難得的、爲自己正道的機會。
於是林悠抿着嘴微微一笑,隨即點頭道:“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點到爲止,點到爲止。”隗淵笑笑,隨即起身向廳堂走去。
......
......
......
怎麼辦?
如何是好?
懷淵不想眼睜睜看着林悠受到迫害,心中的懊悔之意也越來越足,越來越覺得自己不該出賣朋友。
可問題是,他該怎樣提醒對方一下呢?又該如何面對林悠?
他本來以爲自己夠狠,以爲自己真的是個“無毒不丈夫”的狠人。
可到了關鍵時刻,他才忽然發覺,自己與隗淵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啊。
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道德的淪喪,根本就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於是,懷淵打算豁出去了。
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當面將事情說清。
只要能阻止林悠運功,說不定他還有逃過一劫的機會。
嗯嗯,就這麼辦了!
自己不能總是這麼慫吧!
懷淵暗自點了點頭,跨出一步,昂起腦袋。
只是他剛想開口,卻聽林悠冷不丁冒出一句:“那個...不好意思啊...晚輩忽然內急,請隗淵大神稍等片刻。”
.....
懷淵話都在嘴邊了,愣是硬生生嚥了回去。
他靈機一動,登時也裝出一副內急的樣子,擰着眉頭低聲嘟囔道:“我也去一趟...回來再好好觀賞兩位的較量。”
而狡猾至極的隗淵又怎能看不出端倪,於是他連聲喝道:“你這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啊?!”
但懷淵卻早已一溜煙逃了。
只留下老裘和隗淵兩人,大眼瞪着小眼呆立在廳堂中央。
......
......
......
“林兄弟,你聽我說啊...事情的經過是這個樣子地...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我錯了!我該死!我特麼就是個王八蛋啊!”
碉堡二層的洗手間中,懷淵直接雙膝跪地,甚至都顧不得管洗手間的地面乾不乾淨,只求給林悠好好道一聲抱歉。
他甚至詛咒了自己,並一再強調自己是鬼迷心竅、找了對方的道。
他不求林悠原諒,只求和林悠說明此事,再幫助林悠琢磨一個萬全之計。
而林悠則全程黑着臉,眉頭緊緊擰着,他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懷淵竟然出了這麼個陰招。
怪不得自己一直覺得,那茶葉越喝越不對勁,越喝越有一股野草的味道。
原來是這倆“親戚”,聯合起來給自己下了猛藥。
幸虧他剛纔喝了不少,茶葉也正好有利尿的功效,如若不然,自己現在應該已經躺地上了,任憑隗淵肆意蹂躪了。
特麼的!
隗淵竟是個如此無恥的傢伙!
贈送風暴冠冕看來也是個幌子!
他費盡心思,百般示好,原來就是想糊弄着林悠服下弧光草汁液,以便他竊取林悠的能力。
太特麼狠了!
招你惹你了嗎?!
林悠是越想越氣,恨不得直接衝出去將隗淵打倒在地。
可問題是靈力現在不能用了,自己的實力勢必會大大受到限制。
更別說他如今的對手還是堂堂初代風暴神,單憑【獵魂瞳】那種不用靈力的技能,自己還真是勝算不大。
到底該怎麼辦纔好呢?
而且也不能一直在廁所躲着啊。
於是林悠定了定神,囑咐懷淵先出去應付,等會再找機會把這事兒告訴老裘,看看老裘那邊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他自己則擰開水龍頭,大概抹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清醒,唯有清醒下來,才能儘快想出對付隗淵的辦法。
片刻之後,他再次出現在了隗淵面前,冷冷一笑,活動了幾下身體。
隨後他又開啓了【主動暴走】,直接衝向隗淵,甚至連欠身行禮的過程都直接忽略了去。
而隗淵此時則心念閃動,憑空闢出了一道閃電,正對着林悠的腦門劈去。
林悠見狀身影忽然一閃,致使閃電劈了個空,隨後他又擡起左手殖裝,打算以殖裝的神力先行將對方控制在原地。
卻不想隗淵狠狠一笑:“呵呵,老掉牙的伎倆!你以爲神域殖裝對我有用?!”
隨即他又一擡手掄出四道閃電,由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同時對林悠發動了進攻。
林悠則不由得一怔,先是沒有想到隗淵對殖裝免疫,之後又發覺自己好像以無路可退,他心中大呼不妙,只得憑藉【主動暴走】的加持拼了命地躲避。
至於躲不躲得開?
或者萬一被劈中,自己能不能抗住?
現在都只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