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正視軒轅夜,兩人皆一身光裸,身在牀榻,卻沒半點男女之間的纏綿之情。
“呵,”軒轅夜輕笑了聲,丹鳳眼中有詭譎的流光,怒意隱忍之後,薄脣牽扯,他就道,“十三,你若真下手試試?”
那話卻是篤定她不敢真對他下手。
紅脣一彎,上官眼梢眯了眯,她動作不變,“主上,無論什麼時候都擅掌控人心,十三確實不能對你動手,但是……”
她說到這裡,鬆了對軒轅夜的鉗制,倏地擡眸,指間利刃轉動如花蝴蝶,“我可以廢了自己,再不爲你所用。”
言語決裂又狠毒,那利刃劃過流星的弧度,落到她自己左手手腕,刃尖一挑,她就要自廢筋脈,甘願從此一世爲廢人,也不願跟軒轅夜妥協。
溫熱的猩紅鮮血飛濺而起,染血的利刃唆的一聲帶着迷人的血色彈射而出,如利箭一般射入妝奩,刃尾還嗡嗡直響,那尖銳的頂端,纔有滴滾燙的鮮血滑落。
上官一手腕的血,軒轅夜右手也是滿掌心的血色。
卻是在上官堪堪刺破自己肌膚,還未挑斷筋脈之時,軒轅夜電光火石之間,以血肉之手,將那利刃拍了出去。
那薄刃當初暗五送與上官之時,便能削鐵如泥,鋒利的很,自然那染了大團大團血跡的被褥,也不知是上官的血居多,還是軒轅夜的多。
軒轅夜面無表情,可以說是冷漠,他兩指一豎,用力扣住上官受傷的手腕,不致失血太多,眸色深沉地盯着兩人身上沾染的血跡,好半晌纔不帶一絲起伏的語調道,“想讓本王允什麼?歸去?”
上官半垂着頭,看着自己的傷口因爲軒轅夜指下的按壓,失血延緩,她只吐出一個字,“是。”
塗抹的鮮血開始乾涸,給兩人相觸的地方帶來粘稠,軒轅夜嘴角一翹,他臉上表情古怪而違和,“允。”
聞言,上官怔忡好半晌,她望着軒轅夜眨了眨眼,似乎難以置信。
軒轅夜回頭,直視她,重複道,“本王允。”
說着,只聽得嗤啦一聲,軒轅夜從紗帳下撕扯條邊角,幾下纏到上官傷處,簡直的處理了傷口,他斜靠牀沿,也不管自己的手傷,將染血的被褥幾下扔出牀榻,漫不經心地道,“靠過來。”
上官眼中有狐疑之色,她所瞭解的軒轅夜,根本不會是這麼好說話的人,通常都是走一步看十步,又哪裡會那般輕易的就允了她的要求。
軒轅夜不多解釋,他也不看上官,就那麼視線投射在虛空之中,像透過那裡看什麼,又似乎是什麼都沒看,“知道爲何軒轅是主,上官爲僕麼?”
上官磨蹭地捱過去,在軒轅夜手邊乖順地躺了下來,兩人這般安靜的相處還真是屈指可數。
“前朝,軒轅皇室八百多年的悠久歲月,從立國之初,上官此姓,便一直輔佐左右,一同榮耀,一起毀滅,相互共生,這便是爲何死士中,獨獨你有姓氏的原因,那是……”
上官聽着,鼻端味道股像淡雅清菊的幽香,恍惚中軒轅夜還說了什麼,她已經聽的不真切,直至最後陷入黑暗之中,她才猛然心驚,又被算計了。
軒轅夜低頭,看着在自己臂彎下蜷縮身子,陷入沉睡的上官,眸色有閃,“那是,早便註定,本王在爾在,本王若不存,也無你……”
他指尖從上官紅脣蹂躪而過,帶着很大的力氣,緊接着他起身,從那堆蟒服中翻出瓶細瓷小瓶來,拔了木塞,就能聞到股甜膩的香氣。
軒轅夜站牀沿看了牀上的上官好一會,眼神莫名,有不知其意的嘆息流瀉而來,他俯身抱起上官,瓷瓶傾斜,就有透明的液體從上官脖頸滴落,蔓延過她鎖骨,最後滑落至她肚臍凹陷處。
特別在上官柔軟嬌嫩雙峰,軒轅夜着重塗抹,從頭至尾,他不敢用手碰。
待一瓶用完,整個房間都充斥滿那股味道,自控如軒轅夜,丹鳳眼中也漸起血色,他屏住呼吸幾步到窗前推開,纔好一點。
“十三,你不能怪本王……”他站木窗邊,看牀上睡的死沉的上官,寡情之言輕吐而出。
上官是睡到第二日巳時初醒的,來換她的人是蘭氏身邊的宮女。
她晃了晃頭,將昨晚之事從頭至尾地想了遍,心知又被軒轅夜也算計了一遭,但是卻不知他做了什麼,她看向手腕,傷口重新被處理過了,包紮了好看的綢巾,飄然之間恍若蝴蝶羽翼,半點看不出是有傷所致。
拾掇妥當了,宮女帶了早膳,上官隨便用了點,那宮女就將一併帶過來的琴扔給上官自個抱,領着她往蘭氏的棲蘭殿去。
這會出了門,上官纔看到,昨晚暗五帶她過來休息的房間也不知算是哪個偏殿的,離棲蘭殿也就一刻鐘的腳程。
她到的時候,恰逢今天蔚朝休沐,正和蘭氏在殿後的園子裡擺了案幾飲酒作樂,旁的宮女垂手低頭,站了一溜,大氣也不敢出。
蘭氏眼尖,眼見上官猶抱琴絃半遮面遙遙走來,眼底劃過暗色,便向蔚朝問道,“昨晚,蔚公以爲這宮女如何?”
蔚朝自然也是瞧見了上官,瞧着她走路聘婷,水蛇細腰搖曳生姿,一靜一動,舉手投足都帶着勾人心尖子的韻味,心就開始難耐了,但在蘭氏面前,他還知先收斂住,遂道,“心頭裝着事,咱家不心安,又哪裡有心思。”
這會上官走近,蘭氏揮了揮手,示意她到角落彈曲,然後纔跟蔚朝道,“所謂何事,若能爲蔚公分憂,蘭兒也還算使的上力。”
蔚朝搖了搖頭,端起案几上的茶盞,送至脣邊,又擱下了,“不行,咱家怎好讓夫人跟着一起心憂……“
蘭氏斂着帕子,掩脣輕笑了聲,“莫不是蘭兒辦不到,那不還有皇上麼,蔚公擔心什麼。”
聽聞這話,蔚朝果然意動了,他衝蘭氏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兩人一耳私語,聽的蘭氏臉色一變,她還拉着蔚朝的手,再是關切不過的叮囑道,“蔚公,這事切不可對第三人言。”
蔚朝點點頭,這才又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
蘭氏沉吟片刻,驀地起身,“蔚公,這事蘭兒幫不了您,只有您……”
看着如此做派的蘭氏,蔚朝心頭冷笑,當即朝她揮手,“咱家省的,沒想過勞煩夫人。”
蘭氏坐不住了,
剛纔蔚朝那幾句私語,便是有關龍璽下落之事,她揚起不自然的笑臉,“哎呀,瞧我這記性,這都到給伺候皇上的時辰了,蔚公,蘭兒先……”
“去吧,皇上要緊。”蔚朝說着,便意有所指地瞥了上官一眼。
蘭氏心頭暗罵一句,老東西,緊接着又不放心地多加叮囑了幾句,才施施然離去。
蔚朝看着蘭氏走遠,脣邊浮起帶殺意的冷笑,他才一提龍璽的事,蘭氏果然迫不及待了,這會他只需坐等軒轅夜將蘭氏頭顱送來便可。
想到此處,幽幽琴音傳來,靡靡的勾人的很。
蔚朝又吃了一盞茶,將左右的宮女給屏退了,轉頭就對上官笑眯眯地道,“還不過來,莫非要等咱家請你不成。”
“鏗”的一聲,琴聲斷了,上官沉默的起身,她深呼吸一口氣,念及昨晚軒轅夜答應過她的事,再擡頭時,便已經是媚惑笑靨。
“蔚公……”她酥酥麻麻地喊了聲緩緩走近,聽在蔚朝耳裡,當真連半邊身子都軟了。
蔚朝猴急地大步衝到上官面前,拉她入懷,將案几上的果盤茶盞盡數拂落,欺身上官,壓在案几上。
上官半點不急,她玉臂一伸,繞蔚朝脖頸而過,十分配合的動作,在蔚朝的大力拉扯裡,本就薄的衣裳滑落了大半,堪堪只杏色肚兜和同色的褻褲還在身上。
蔚朝在上官身上聞到一股甜膩的幽香,他便覺心下發狂,鼻息都嗬嗤起來,像是從喉嚨喘出來般。
上官伸手從蔚朝胸襟鑽了進去,觸及冰冷,她紅脣微張,驚呼了聲,“蔚公……那是什麼……割傷奴婢了……”
說着,她將手伸到蔚朝面前,讓他看清指腹間泛紅見血的傷口。
雙眸淚漣漣,楚楚又可憐,“蔚公,奴怕疼……”
口吻嬌軟,糯的像是團團白雲,能將人給溺死了去。
至少蔚朝便這麼覺得,他幾下脫了自個的蟒服,一見金黃色的軟甲覆在鬆弛的皮肉上,噁心的很。
“這……蔚公……這是何物……”上官睜着雙眸,吃驚地看着蔚朝問。
那表情,大大的滿足了蔚朝,他陰陰一笑,“護身軟甲,刀劍不入,水火不侵。”
“好厲害,”上官屈腿蹭着蔚朝腰身,有一下沒一下的像是撓人的貓爪,叫蔚朝心火騰的冒起,“可是它傷了奴,還冰涼的,蔚公奴爲您解下來可好?”
說着,她便伸手當真要去解,豈料,蔚朝警戒心非常,一把捏住上官手腕,那一捏恰好就在上官手腕傷口處。
頓時,她被疼的臉色煞白。
蔚朝只當嚇着她了,立馬鬆了手,動手動腳地摟着上官道,“咱家心肝,不怕,這東西不能脫。”
上官微微瞥開頭,屏了屏呼吸,蔚朝這一脫了衣服,那股子的尿臭味便更濃了。
就這當,蔚朝已經扯落上官肚兜,埋臉到她柔軟之間,啃咬起來,
“蔚公……輕點……”她口中輕吐出僞裝的淺吟,扳着案几邊沿的手扣入縫隙之中,指甲翻裂,十指鮮血直流而不自知。
這般境地,軒轅夜,如你所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