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上官看來,她只眨了下眼,蔚朝便從她胸口一身癱軟地倒了下去,他眼中有驚駭的狠厲之色,看着上官都說不完整一句話,“你……你……”
然後是軒轅夜幾乎從天而降,眼見蔚朝護身軟甲沒脫,便一掌擊在他後勁,震碎他背脊骨,一招重傷他。
上官面無表情地斂起腳邊的衣裳,她張口想說什麼,驀地便四肢無力地癱軟在地,她看着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篤定他做了手腳,卻不知道做了什麼樣的手腳。
軒轅夜似乎想伸手來拂,才纔到半路,似想起什麼,又縮了回去,只幽幽望着她,吐出個讓上官足以絕望的名字,“迷情毒。”
迷情毒,衛五的拿手毒藥。
此毒只對男子起巨大的作用,且要塗與女子身上,才能散發出媚藥一樣的催情藥效,並在半刻鐘就讓舔舐到的男子渾身癱軟倒地,任憑宰割,故男子是半點沾染不得。
而女子碰觸了,平素無任何反應,初初手腳無力之後,每逢第一輪新月之際,便會受寒毒之苦,生死不如。
更何況衛五此人,向來有個習慣,凡是出自她手的毒藥,皆沒解藥。
上官愣了下,她瞧了瞧自個的身子,就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中荒蕪蔓延如沙漠,蒼涼又無望。
軒轅夜眉心一皺,心頭惱怒突起,“本王會讓衛五盡力調配解藥……”
“不用!”上官冷笑着打斷他的話,她撐着案几,想站起來,奈何手腳使不上力氣,復又跌倒,如此幾次之後,那案几邊緣都沾染她手上的血,手腕破裂的傷口,十指翻裂的指甲,都斑駁的慘不忍睹。
終於一次,她堪堪站立,與軒轅夜平視了道,“恭祝主上神策軍大權在握,龍璽失而復得。”
“十三!”軒轅夜很不喜這模樣的上官,他惱羞成怒地喝了聲。
但上官不管不顧,她喘了口氣,繼續道,“主上莫忘了應允十三之事,十三這輩子就感激不盡,多餘的十三再給不了主上!”
提着口氣說完這話,她再沒力氣,人要再次倒下之際,是暗五飛奔而來,拿了寬大的披風將上官裹了,纔敢碰她。
暗五帶來的還有一昏迷不醒的女子,那女子全身光裸,髮髻散落,身上青紫,顯然是被狠狠地折磨過。
軒轅夜接過那女子,扔到案几上,然後拎起還有口氣的蔚朝,將邊上的酒壺塞進他手裡,並將他手放置到那女子的下身私密處。
做玩這一切,軒轅夜深沉地看了上官一眼,然後朝暗五點點頭,當即暗五帶着上官迅速的離去。
眼見暗五人影消失,軒轅夜才大喝一聲,“來人,蔚朝膽大包天,奸擄後宮妃嬪,其罪當誅,將這棲蘭殿給本督守好了!”
他話音才落,便聽聞蘭氏巧笑嫣然的聲音從棲蘭殿正殿傳過來,隨之的還有仁康皇帝間或偶爾答句的話語。
薄脣點笑,軒轅夜看着腳下像死狗一般的蔚朝,“義父,你可想到了今天?”
蔚朝自然是還沒落氣,他趴在那昏迷的女子身上,這時候才知自己被蘭氏和軒轅夜算計了,他想說什麼,但連字音都發不出來,只從喉嚨裡發出破風箱一樣的嗬嗤嗬嗤聲音。
軒轅夜唯有從那雙眼眸裡,能看出蔚朝的怨毒。
“啊……”蘭氏的驚叫聲。
緊接着是皇帝震耳發聵的問責,“何事這般陣仗?”
軒轅轉身,塗了厚厚胭脂白粉的臉上有顯而易見的驚慌,他幾步到仁康皇帝面前,行禮回稟道,“回皇上,小夜子不敢說……”
仁康皇帝面色一板,他冷哼了聲,才繞過軒轅夜,當即愣在了原地,“這……這……”
軒轅夜朝蘭氏使了個眼色,他撩起袍擺,跪了下去,“皇上恕罪,今本該義父休沐,小夜子想着有關神策軍的事請教義父,便直接過棲蘭殿來,不想……不想卻瞧見……”
瞧見了什麼,軒轅夜自然省略了,反正仁康皇帝也是親眼所見了。
他繼續道,“小夜子一時氣憤,便出手傷了義父,正將棲蘭殿給圍了不讓旁人進來,想先行回稟皇上,不想,皇上您就過來了……”
仁康皇帝面色鐵青,他已經看清那在蔚朝身子底下的女子是誰,可巧的是,後宮佳麗三千,他平時也是認不全的,那女子,卻剛好前幾天蘭氏身子抱恙,便親自挑選的宮女,代替蘭氏在他身邊研磨伺候,就在昨個,他還親封了那女子爲采女,雖未臨幸,卻也算是後宮妃嬪之一。
今才轉眼,就被身邊的宦臣閹人給糟蹋了。
蘭氏撲通一聲跪在皇帝面前,大膽地扯着他明黃袖子嚶嚶地哭起來,“皇上,奴婢也有罪,請您同降。”
皇帝一甩衣袖,到蔚朝面前,居高臨下地盯着他。
蔚朝嗚嗚叫喚了幾聲,似乎想說什麼,但軒轅夜那一掌,不僅震碎他背脊骨,連同喉嚨那,都一併給傷了。
“找死的東西!”仁康皇帝擡腳就是一腳踹到蔚朝胸口,將他踢飛出去,後嫌髒的跺了剁腳,“來人,給朕千刀萬剮並車裂極刑伺候!”
“喏!”當即有御前侍衛出列,將蔚朝像破麻袋一樣拖了下去。
仁康皇帝看不看依然還在昏迷中的女子一眼,只丟下一句,“殺了。”
便背剪雙手,大步離去。
“恭送皇上……”衆人皆高呼。
等皇帝出了棲蘭殿,蘭氏自行起身,瞧着軒轅夜就道,“老東西死定了,龍璽也到手。”
軒轅夜跟着起身,他拍了拍袍子邊,垂着的眼瞼中看不清神色,“果然還是夫人您技高一籌。”
蘭氏嬌笑一聲,她款款走近軒轅夜,依偎進他懷裡,也不避諱左右的人,總歸在她棲蘭殿裡頭的,便都是心腹,“還不都是爲了你這個冤家……”
軒轅夜順勢摟住她,低頭在她耳邊道,“不若小夜子過幾天就去求皇上,將夫人許給小夜子,夫人以爲如何?”
蘭氏塗紅蔻丹的手,一點軒轅夜薄脣,就嬌嗔的道,“那可不行,老東西
一死,這右神策護軍中尉的位置可就空缺了,我可是前些日子答應了梅妃那邊,在皇上面前探探口氣,怎的也得等這事塵埃落定之後,再說你我。”
聞言,軒轅夜脣角一動,他面上有淡笑,但那胭脂白粉之下的惱意卻無人可見,“一切聽夫人的,不過,夫人這會得讓小夜子樂上一回,小夜子可想念夫人的緊。”
有春色蔓延過蘭氏眉眼,她嘻嘻一笑,伸手勾着軒轅夜領子,就往寢宮的方向而去,至於那個昏迷的後宮采女,自是有人妥善處理了。
剛入了寢宮大牀,蘭氏任由軒轅夜動作,她似乎纔想起上官來,便問道,“你送進宮的那妖豔女子呢?我剛怎麼沒看到她?”
軒轅夜解蘭氏衣衫的動作一頓,他眸色微閃就道,“棋子沒利用價值,還留着做甚。”
蘭氏臉上出現奇異的笑容,“冤家,你還真狠的下心哪,那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軒轅夜嗤笑了聲,他伸手覆上蘭氏胸脯,一捏,“還是夫人這樣放得開的,更合小夜子口味一些。”
聽聞這話,蘭氏咯咯直笑,花枝亂顫地整個白嫩胸乳都在顫動,她自行退了繡鞋,躺到牀上,從軟枕下摸出把古樸的黃銅鑰匙,朝軒轅夜揚了揚,“龍璽鑰匙。”
狹長的丹鳳眼梢有微末之光閃現,軒轅夜問道,“小夜子還從不知那龍璽生的什麼模樣,夫人不若讓小夜子也見識一回可好?”
蘭氏下頜一擡,將古銅鑰匙隔空拋給軒轅夜,“在妝奩第一個抽屜裡,紅漆木匣裝着,沒啥好看的,一塊黑不溜秋的鐵疙瘩……”
軒轅夜擡手接住鑰匙,那黃銅色澤的鑰匙在他指尖飛快的轉動,他就漫不經心得道,“夫人,您可以去陪義父了。”
蘭氏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何意,軒轅夜就已經到她跟前,單手掐住她脖頸,瞬間用力,“讓你碰了,還真是髒得很……”
蘭氏兩眼突出,雙腳亂蹬,一雙手抓着軒轅夜手背,卻根本掙脫不開。
不出一刻鐘的功夫,她便漸漸不動了,手無力地垂了下去,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軒轅夜收回手,慢條斯理得從袖中掏出雪白絲帕,嫌棄地擦了擦手,最後扔掉。
“主上,一切按計劃進行。”暗四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裡,他平凡無奇的面容垂在自個陰影中,很沒存在感。
“善後。”他最後看了眼蘭氏的屍體,對暗四道。走到妝奩邊,拉開抽屜,翻出蘭氏所說的紅漆木匣,黃銅鑰匙插進鎖孔,聽得明顯的吧嗒一聲,鎖落。
軒轅夜脣角不自覺上翹了點,他打開木匣,那纔剛有翹的弧度就僵住了,隨即是他暴怒的吼聲,“蘭氏,罪該萬死!”
正在收拾蘭氏屍身的暗四動作一頓,他無聲無息地退到一邊,眼角只覺光影躥過,軒轅夜就已經在蘭氏面前,一腳下去,在蘭氏屍身上踹出個血窟窿來。
那紅漆木匣子更是被他摔的粉碎,碎末飄揚中蹦出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來,赫然真正的龍璽早被蘭氏給調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