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假設他要謀反,一個葉拂城難道還能阻礙了他的大道不成?就算葉拂城在沙場上再怎麼驍勇善戰,現在也是一個無兵無將之人,根本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來。
那除了這兩個比較有權勢的人之外,對於其他的王爺,據穀梁珞的瞭解,也是沒有誰能有這個能耐廢這麼心思來對付葉拂城了吧。
“管家,可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穀梁珞知道昭寒的嘴巴是翹不開了,還是要從管家下手。
誰知管家大概是剛纔被昭寒提醒了一次,這次卻也說:“老奴不知。”
穀梁珞覺得沒意思,她剛纔還想着要不直接幫葉拂城把這幕後的人給剷除了,這樣葉拂城的危害被消滅了,她也更好的繼續她後面的工作計劃不是?
她站了起來,走到那個劉太醫的身邊,仔細搜查着,希望能找出點什麼證據來。
手摸過對方的腰帶時候,忽然碰到了什麼東西,她眼睛一亮,便將那藏在腰帶裡的東西給拿出來了。
“竟然是一個碎掉的玉佩。”穀梁珞捏着玉佩舉了起來,對着光線看,等她看清楚上面的字的時候,不禁皺起了眉頭來。
一個“土”字很明顯被刻在上面,而“土”字的上面是黑字的一個腳,因爲玉佩碎了,所以並不能完整看出來,可是穀梁珞卻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墨家。
忽然想起來之前葉拂城跟他提到的事情,當初墨家是一夜之間消失的,現在所知道的墨家唯一的一個倖存者是墨醒,連葉拂城都沒有查清楚的墨家消失的真相,那麼身爲倖存者的墨醒,是不是知道其中的秘密呢?
穀梁珞是越來越想不通了,之前的猜測是,這個能讓墨家一夜之間銷聲匿跡的人,肯定是有權有勢並且能做到瞞天過海的人,而這樣的人選,最合適的就是國姓葉家了,而有這種能耐的在當時大概只有葉弦何和葉拂城了,因爲葉疆剡在先帝死後,先皇登基一年之後才當上的元帥,先帝對這個兒子並不寵幸,所以葉疆剡在當時的權利應該是很小的,要做到讓一整個家族都銷聲匿跡,恐怕是不容易。
而有沒有是先帝呢?先帝對墨家甚是寵幸,他若是在臨死之前就安排好了讓墨家全家陪葬,那也不是不可能的,身爲一代明君,要想讓墨家陪葬,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做。
“王妃。”管家見穀梁珞竟然站着不說話了,心裡有些擔憂,便喚了一句。
穀梁珞將玉佩悄悄收好,然後說:“讓人將這個惡徒掛在王府的門前暴屍三日。”
昭寒忍不住插嘴:“門口會臭。”
穀梁珞愁眉,第一次覺得昭寒說的話有些道理,於是改變了想法,說:“給他身上多弄些傷痕,最好能把皮給剝下來,再把手腳都給剁了,對外公佈就說,這人刺殺長熙王未遂,被長熙王妃抓住嚴刑拷打,罪犯已招供。”
昭寒不解:“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自然是要打草驚蛇啊。”穀梁珞理所當然說道,“這後面的人若是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已經招供了,難免會慌張,只要他慌
了,就一定會自亂陣腳,露出狐狸尾巴來,而且,我們大肆宣揚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長熙王府也不是好欺負的,要是膽敢再來一個,我們便敢殺一個,來一雙,就敢宰一雙。”
管家不斷點頭,現在他是覺得王妃說的都挺有道理的。
但是昭寒卻說:“不行,王爺往前的做法都是抓到刺客直接滅口。”
穀梁珞甩了昭寒一白眼,滿滿都是不理解的鄙視,她說:“所以你們的忍氣吞聲,才讓人家不停地來刺殺,真是滅自家威風,長他人志氣。”
昭寒點頭,勉強贊同,畢竟他雖然跟葉拂城之間也只收願賭服輸的關係,但是兩人相處時間久了,一開始遇到刺客,葉拂城的做法也很讓他想不通,但是後來也算是慢慢理解了,葉拂城並非他們所見到的那般簡單,後來也開始自動覺得葉拂城所做的一切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安排的。
所以剛纔穀梁珞忽然說要這麼做之後,他第一反應便是反對,他有些擔心穀梁珞的做法會打亂了葉拂城原本的計劃。
但是細想穀梁珞所說的,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作爲一個圍觀人,他最後選擇靜觀其變吧。
這些人折騰了這麼多次,還是不肯放過葉拂城,要是再不反擊,看來是真要越來越不把長熙王府的人放在眼裡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穀梁珞忽然說,“在春獵的時候,本宮和王爺都中了毒,之前在獵宮都有那些人能下毒,可能查到?”
昭寒:“吃的,用的,穿的,這要查的也太多了吧。”
“我相信昭寒你的能力。”穀梁珞笑眯眯說完便走出去了。
後面的事情不用她多說,她相信管家也是知道要怎麼做了的,她就安心的回去好好休息吧,瞧這些天給累了!
她纔打開了房門,胸口上被收了重重地一擊,加上她腳上不方便,整個人偶往後退了幾步,後背直接撞在了屏風上,而她的胸前,正吊着一個毛茸茸的小白。
好吧,小白此時正死死用爪子勾住穀梁珞肩膀上的衣服,然後將身體給半抓半吊得掛在了穀梁珞的身上,一副可憐兮兮的呆萌模樣正骨溜溜的看着她。
穀梁珞順勢一抱,手在小白大腿一側作勢打了幾下,當作懲罰。
萌萌本來抱着小白在門口等得,結果剛纔小白突然竄了出去,還撞得穀梁珞差點摔倒,本來就心裡各種不安了,又突然被小白的舉動給嚇到了,萌萌臉色一片慘白。
穀梁珞在萌萌面前停了下來,看她臉上掛着淚水,便好心說了句:“王爺好好地呢,別哭了。”
其實萌萌早就從管家那知道了王爺沒事了,但是沒見着人還是提心吊膽的,在這個王府裡,王爺是對所有下人做好的了,而且她一直侍奉王爺喝藥,這一喝就是幾年了。
她家王爺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而本來還一直擔心的她,卻在見到穀梁珞出來的那一刻,一顆緊緊懸着的心,終於是放下來了。
王妃出來了,王爺應該是真的沒事了。
穀梁珞剛要從萌萌身上收回視線,卻忽然看見了跟萌萌同一個方向不遠處的兮子月,只見兮子月見到她跟見到魔鬼一樣,被她看了一眼而已,便直接退縮到柳燭丫鬟身後去了。
對於這種大小姐,穀梁珞也是沒什麼想說的了,不過這個兮子月倒是比她穀梁家的那些姐姐妹妹們好膽子大了一些,畢竟以前她就是在那些人面前殺了個老鼠而已,其中就有人哭着喊着去找老太君告狀了,這個兮子月倒是還可以,竟然能直視她拿刀挖葉拂城的手臂,本來兮子月要是不出聲,她也就當作兮子月這個人不存在的,誰知道她看就看吧,還大驚小叫的。
穀梁珞無意間摸到自己拇指上的那一道刀傷,莫名心生一股耍一下兮子月的惡趣味想法,於是心裡想了,便怎麼做了。
她目不轉睛盯着兮子月看,故意大聲說:“小白,晚上主人給你煮人肉吃!”
如她所料的,兮子月竟然被嚇得直接尖叫一聲,便從玉竹院跑了出去,柳燭趕緊追上。
“膽小鬼。”穀梁珞略是嫌棄地說,轉身看向湘湘,“湘湘,你是不是也想吃人肉啊?還不快過來扶着我?”
這小丫頭也是可以啊,幾日不見,都不主動幹活了。
湘湘臉色一變,趕緊上前攙扶,她剛纔確實是忘了穀梁珞現在腿腳不便,而且手裡還抱着已經越發肥胖了的小白。
“湘湘,一會去讓膳廚的吳阿廣到罄竹院一趟。:
“王……王妃,夜……夜了。”大晚上傳一個男的廚子,不好的啊,王妃。
湘湘的想法穀梁珞知道,但是穀梁珞的想法,湘湘爲什麼就不能偶爾猜對一次呢?
穀梁珞故意逗湘湘道:“難道需要本宮找昭寒來給你發這麼一個命令,你纔去嗎?”
暗處纔跟出來的昭寒,莫名驕傲。
穀梁珞纔回罄竹院,不多久,廚子吳阿廣便被昭寒拎來了,而湘湘此時還未來得及出門呢。
穀梁珞意味深長地看着昭寒,又看看湘湘,見後者已經滿臉通紅了,也不好再揶揄,於是便伸手招了招,“吳阿廣,你靠近些來。”
阿廣表示很慌,他才聽說今天王府裡又發生什麼大事了,而王妃卻忽然召見他,現在還讓他靠近些,可他細想了好久,也是想不明白王妃這時候召見他是要做什麼啊。
“這幾日,你每天到本宮這來領三張菜單子,你便按着單子上寫的準備膳食。”
吳阿廣暗暗擦汗,他還以爲是府裡出了大事,王妃找他來興師問罪呢!原來是要讓他準備膳食呢!
穀梁珞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卻無意間發現了實在看不下去的事情,於是說:“昭寒,湘湘,你們先下去。”
湘湘本來不願意,結果被穀梁珞狠狠瞪了一眼之後,只好跟着出去了。
湘湘出了門,便一直趴在門上想要聽裡面到底在講什麼,然而卻是一點聲音都沒聽到,記得她直跳腳,她家小姐這樣孤男寡女地呆在房間裡,這要是傳出去了,不知道又要落到個怎麼樣的名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