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朗在府內和方老爺子聊了很久,他一直想求聖上賜婚,但方老爺子卻覺得他這個做法不夠理智,靜雅公主是聖上最寵愛的女兒,若是平時求賜婚也就罷了,偏偏靜雅公主之前和聖上說過賜婚的事情。
他在和聖上請求,無疑就是拒絕了靜雅,作爲父親的聖上肯定不高興。
方老爺子勸了很久,方天朗纔算壓制住性子,但心裡仍然覺得不高興,騎着馬在外面轉悠了一圈,心情纔好一些,正好想吃季秋做的小菜了,他就來了溢香樓,現在天都已經黑了,可李明浩卻告訴他,季秋還沒有回來。
“怎麼會還沒回來呢?她做什麼去了?”
這個時候方天朗已經開始緊張起來,李明浩也很愧疚,在季秋的出門的時候他還真的知道,那個時候他沒有注意,也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情,若是早就知道的話,他也不敢這麼大意了。
“方少爺,您先彆着急,我們在想想辦法,說不定二小姐只是出去玩了。”
他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心虛,這都什麼時候了,就算出去玩也應該早就回來了,方天朗狠狠的一拍桌子。
“將所有人派出去,一定要找到她。”
他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靜雅雖然已經答應和季秋公平競爭,但她是公主,也坑隨時改變心意,若是那樣的話,季秋可就完了。
原本季秋救了車伕,就是想讓車伕去報信,可她們逃走了,那些土匪沒有找到他們,倒是將車伕給抓了回來,他們就是土匪,不會將什麼江湖道義,所以在抓到車伕的時候,就已經將他活活打死了。
兩個人身上都受了傷,若不是拼命的跑出來,恐怕現在已經死在裡面了。
這裡雖然有不少樹木,但因爲是冬天,樹木都沒有長出樹葉來,這樣光禿禿的,進去之後很容易被人發現,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與其在這裡躲着,到時候被抓住,現在還不如逃跑呢。
她們順着一個方向跑去。可是最後才發現,她們跑的這是一條思路,面前就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小懸崖,現在追兵就在後面,如果她們回頭的話,一定會落到他們手裡,她們兩個要是落在那些人的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小姐,怎麼辦?我拖住他們,您快走吧。”
喜鵲回頭一看,見追兵就在後面,她要去拖住追兵其實就只有兩種結局,要不然她被打死,要不然,就是她撐了一會兒,被逼着跳到懸崖下面,季秋看了看神呀,閉上眼睛。
“你別說了,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到他們手裡去,我幫你撐着,你快走吧。”
季秋倒是想了一個辦法,她從這山崖跳下去,不過對於這高度,她並不敢肯定,跳下去摔斷腿也是有可能的。
“小姐,您別說了,實在不行……我們一起跳下去吧。”
後面的人馬上就追上來了,就算她們兩個現在想走,也沒有機會,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這裡跳下去。
兩個人拉着手,閉上眼睛,縱身一跳就從山崖上跳了下去,她們剛剛跳下去,身後的人就追到這裡。
領頭的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瞪大了眼睛:“這兩妞膽子真大,居然真的跳下去了?”
山崖上面風有些大,將他的聲音吹的撕裂,他身邊的人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現在要怎麼辦啊?她們可沒讓我們殺人啊,現在人死了,該給的銀子還能給我們嗎?”
他身邊的隨從孩子啊擔心這個問題,領頭的人回手就打了他一耳光,吼道:“他不給也得給,不然老子陪他玩了?他若是敢不給,我就讓他的酒樓關門、”
領頭的人態度十分強硬,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雖然還能看清前面的路,但山崖上的風實在太大,站在這裡有些冷。
他就只管着辦事,現在事情辦砸了,他就帶着人回去了。
季秋和喜鵲從山崖上跳下去,季秋以爲可以抓到一根枯藤什麼的,這樣在掉下山崖的時候,至少也有一些保障,就算真的掉下去,沒有直接落在地上,至少有個緩衝,也不會摔得太狠,但她實在是高估的運氣了。
在這過程中她和喜鵲什麼都沒有抓到,兩個人就從山崖頂上掉了下去,季秋在落在地上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翻滾了一下,她這下被震得不輕,摔在地上的時候用力的咳嗽起來。
喜鵲和她情況差不多,兩個人雖然摔得疼,但畢竟沒有傷到頸椎,或者是腦袋,否則的話,她們還真的保不住性命了。
不過兩人從山崖掉下來的時候,山上有碎石滾落下來,傷到了小腿,現在摔在地上,季秋的腿是動不了的。
她還沉浸在沒有喪命的喜悅中,可稍稍起身,就感覺到小腿處傳來的疼痛,她想強撐着起來,可每動一下,她的額頭上就全是冷汗,現在只能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喜鵲也沒有力氣了,此時兩人昏倒在地上。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今天晚上又沒有一絲月色,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尋找起來實在有些困難。
方天朗坐在溢香樓一樓的凳子上,臉色格外的難看,現在別說是李明浩他們了,就連方勇都不敢上前多說一句話,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臉色。
“少爺,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已經派出不少忍受了,一定能找到季姑娘他們。”
方勇看方天朗一直坐在這裡愣神,也開始擔心,方天朗這個性子,如果找不到季秋的話,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我現在就想知道,秋兒到底去了哪裡?你們在溢香樓中,難道就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嗎?”
方天朗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周圍的幾個人,他們對視一眼,不敢多說什麼,只能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方少爺,您這也怪不到兄弟們,季姑娘走的時候,沒有和大家打招呼,咱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您還是回去休息吧,若是你不回去,老太爺那邊也會擔心的。”
現在都這個時辰了,方天朗還不回去,在過一會兒,方老爺子肯定會讓人過來問問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都這麼時辰了,街上全都是方家的人,你這也太高調了吧。”
路一凡本來和春桃在外溜達,兩人好不容易找到個僻靜的地方,可誰知,他們的嘴脣剛剛貼在一起,後面就有火光,然後一羣人將他們圍了起來,差點就將春桃帶走,把路一凡嚇了一跳。
最後還是方園出來,認出了路一凡。
路一凡從他那裡得到了消息,就趕忙來到溢香樓,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而且還是在京城裡,他們這麼鬧騰,明天就回有人將消息傳到聖上哪裡,這對方家和季秋都沒什麼好處,路一凡作爲好友,過來勸勸也是應該的。
“秋兒不見了,我派人找了好久,但是都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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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寫滿了煩躁,此時用手抱着腦袋,路一凡看他這樣也不好在說什麼了。
“你也別太着急了,總會有辦法的。”
路一凡好心安慰着他,可現在方天朗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已經派人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季秋,現在可以肯定,季秋一定是出事了。
“秋兒一定是出事了,這究竟是誰做的?她又做了哪裡?”
方天朗像是在問路一凡,但更像是在問自己,路一凡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天朗,我知道你現在很着急,你現在已經沒有理智了,但我想提醒你一句,你不能這樣啊,你這樣,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季秋了。”
其實在房內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可能是誰做的,但沒有一個人敢說出,這也是爲了方天朗考慮,方天朗那麼深愛着季秋,現在爲了季秋,幾乎都到了崩潰的邊緣,若是讓他知道,可能是公主的帶走了季秋。
按照他的脾氣,怎麼可能放過公主呢?
那是公主,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人,現在沒有一個人敢說,路一凡在開口之前,也是好一通猶豫,但是爲了季秋的性命,他只能硬着頭皮開口。
“我答應你,我不激動,你有什麼話就趕快說,這關係到秋兒的性命。”
方天朗抓着路一凡的手臂,路一凡輕嘆一聲:“在這京城裡,能有這麼大本事的人,恐怕只有公主吧,除了公主,誰還敢這麼做呢?”
她輕笑一聲,聽到這話方天朗才恍然大悟,他一直都在着急,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路一凡說的沒錯,有這麼大本事,而且還有動機做這件事的人,就只有靜雅公主了。
他在知道是誰之後,不顧路一凡的阻攔,急衝衝的出了房門,路一凡看他的背影,有些後悔。
“你是不是傻?你還真的敢告訴他啊?你現在是惹禍了,你想辦法去吧。”
路一凡在說完這話之後,溢香樓裡的人都在看着他,那眼神中的怒火好像能將他吞噬掉,但敢說這話的,就只有春桃而已。
他眨了眨眼睛,也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