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冰的這句話,免去了我所有的憂鬱,我跟霍冰講解過鼓玉對於混沌期的所有理解。天地初開的時候,世界是灰暗的,各種元素撞擊,各種氣息翻滾,漸漸的塵埃落定最後無數天地之氣的相互吞噬下只剩下一種精純的氣,混沌之下撥開雲霧纔有了天地。而修武者在要踏上混沌期就是這種感覺。霍冰跟我將他已經有了這種感覺。
“修體達到混沌期,果然是最快的”我心中閃過喜悅。霍冰既然說他離混沌期已經不遠,我就不再時常去關注他,只是每天晚上還會一直在溫泉下給他擦拭後背,每一次擦拭我都能感受到霍冰在一天裡的努力。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霍冰的臉色有點發黑,身體裡隱隱的透露着黑氣,他跟我說他感覺到非常不舒服。
就在這種情況,最讓人忌憚的一天終於來了,蝶怨找到我,跟我緊張的說“七長老無故失蹤了”這讓我不敢再懷疑七長老對整件事的關聯性。七長老失蹤後,浮域上下出現了不曾有過的混亂,一時間舍利花的傳聞傳遍了整個浮域,當日大長老不想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這件事情,讓全體長老都開始戒備,他們不在乎此時混沌期以下弟子的喪命,他們關乎的是這件事情真的跟掌門的武道本念有關嗎。掌門的武道本念無人知曉,會是這樣嗎?而掌門這時候遲遲未出關,這件事已經驚動了所有閉關的長老,一雙雙像是沉睡數年的老眼緩緩睜開,下一刻消失在密室中。
而霍冰的身體一天天開始虛弱,甚至在一天他已經走不動路,他在椅子上孱弱的喘着氣“哥哥,我覺得我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我真的好累”
一陣疼痛涌上霍冰心頭,讓他昏迷了過去,我再也看不到霍冰爽朗的笑容,霍冰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一再的喊疼,我看到他撕聲力竭的**,他說他再也忍不住這種疼痛了。一個陰暗的一天,我帶着沉痛的心情,將蘊含着玄印的手穿透了霍冰的身體,我滿足了霍冰在死前對我哀求,求我幫他解脫。一道記憶涌入我腦海,我看到徐晉在某一天把抓捕的玄武靈強行打入了霍冰體內。“徐晉,拿命來”我的氣焰瞬即全部暴漲,天色都甚至被我的邪意染成了灰色。
“霍冰死了啊,原來這兩兄弟的性命都是我拿走的”我心裡不由得淡笑,笑的有點淒涼。一顆枯樹洞裡,周圍有幾條殘柳葉遮蓋着,這洞看似可以容納不止一人,這裡竟然隱隱傳出一陣女子的**聲。“你慢點,弄疼我了”“別怕,都一個月沒見你了,太想你了”另一個聲音竟然是徐晉。徐晉伸手慢慢撫摸着身下光滑的酮體,目光迷離,嘴裡還輕哼着。“嗚”只見一路的樹木一致性的倒塌,樹根也被深深拔起,凌亂的樹葉像落英一般揮灑一地,一道黃光穿入枯樹洞內,下一秒徐晉就被提到了空中。身下全身裸着,沒有一絲遮蓋。徐晉驚嚇的用手遮擋下體。虛幻的身影,他都看不清我的面容。
“說,爲什麼要殺霍冰”我大聲吼叫着。這時候,徐晉終於看清是我,他怔怔的看着我的手,全力釋放法術想要掙脫。我下意識把把他緊緊捏緊“就憑你,就你,殺了霍冰”我腦裡閃過狠意,揮手把徐晉往塵土裡砸去。徐晉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墜落,從地裡爬起來,手腳已經動彈不得。徐晉開始後悔了,他沒想到我是這麼一個狠角色。看着我一步步的逼近,他真害怕他下一刻就要與這世界告別,“唉。。霍文,我們。。可是,,同門,同門禁止。。禁止相互殘殺的”徐晉的聲音都開始有點顫抖了。但他看不到我眼神裡有一絲的猶豫,反而因他的話增添了幾分憤怒。我已經走到了被徐晉砸出的大坑旁,手中黃光咋現。徐晉突然輕笑“哈哈,呵呵。霍文你不是很厲害嘛,我是鬥不過你,但我可以在你弟弟身上下手,說到底還是你親手害死了你弟弟,要不是你的緣故你弟弟沒有達到混沌期,又怎麼會被那隻玄武靈吞噬”這一刻,徐晉竟然在那裡哈哈大笑起來。
我大手幻影直擊中徐晉的腦袋,“咔嚓”徐晉的頭顱被我捏塌。“啊”樹洞裡的女子忍不住驚叫,竟是忘了自己還是一絲不掛,身邊脫落的衣衫纏繞着她的手臂,牙齒緊緊咬着抓過徐晉後背的手指。她怔怔的看着我提着徐晉的頭顱,消失在樹林中。我把霍冰的屍體在浮域的一處山水豐盛的地方埋葬,用徐晉的頭顱做了一回祭祀品。我殺死徐晉的事情馬上被長老們知道了。大長老和鼓玉帶着一些弟子找到了我,他們看見我還在霍冰的墳前漠然得站着,並沒有出聲,當鼓玉看到墳前放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徒弟徐晉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頭顱臉上已經模糊不清,眼睛也整個塌陷。“這子,沒想到這麼兇狠”鼓玉心裡暗想。大長老沉默着,緩緩走過來,我點頭向大長老示意,“徐晉,害死了霍冰,我必須取他性命”話語裡沒有帶下一絲猶豫。
“霍文,浮域裡畢竟禁止同門相殘,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你必須要接受懲罰,你可願意”我點頭應諾。大長老扶手向遠處離去。鼓玉跟我說大長老要把我在地籠下囚禁一個月。浮域地籠,那裡囚禁着昔日在外騷擾平民的兇獸,浮域之人將他們收服後並沒有殺它們,一直在地籠中囚禁着。玄武靈肆虐時,掌門擔心會刺激地籠裡的惡獸,決定每一長老門下都分配一人去看守地籠,以防惡獸在暴躁之時會掙脫地籠鐵鏈的束縛,逃脫出來惹出是非。
鼓玉帶着我來到地籠,剛進門,就有一個穿着素衣的弟子上來問好,“師父好”這人向鼓玉抱拳道。只見他雙眉上翹,臉頰上少有肉,眼睛小的只有一條縫,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看着我,“這位?”
“哦,這是霍文,他是我的精英弟子,也就是你師兄”鼓玉轉向我“對了,霍文,這個是我以前收的大弟子,叫王充”王充一怔,隨後擺手臉上微笑着向我問好。我只輕輕上揚了一下嘴脣。“那師兄這是?”王充對着鼓玉問道。王充聽到我是因爲殺了一個同門後要囚禁在地籠一個月的時候更加震撼。地籠裡的兇獸他最清楚,平時裡他們只是在離開惡獸及時丈的外面觀望,絕對不敢靠近惡獸,要跟惡獸一起囚禁在一起他不敢想象。
我們沿着樓梯往下走去,光線逐漸暗淡下來,但到了底下卻是有火把把這裡點亮,這時候我才發現了在桌邊坐着的四人,他們見到鼓玉,都紛紛起身行了禮。他們都是長老們的弟子,有不少還是精英弟子。我環顧四周在一個牆角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人雙手擱置在一起並沒有在意我們的到來,王充看見我的眼神,輕聲說道“他是大長老的精英弟子,叫古華,性格比較獨立,不過他修爲高,我們也不敢去輕易接近他”說到這裡王充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
鼓玉把我的情況更大夥都講解了一下,大家聽到我要跟惡獸們關在一起時都倒吸了一個口氣。鼓玉走前在我耳邊輕聲說道“霍文,這次雖然是對你的懲罰,但是其實大長老的意思是在考驗你”我點點頭,我也明白當天大長老什麼都沒有責怪我,還表示理解我的心情,我那時候就想到或許是大長老有過痛失兩個女兒的經歷,纔會這般對我的寬容。
鼓玉搖擺着身子,出了地籠。這時候四人都開始活躍起來,一個頭發比較稀少,面容黝黑,手腕上繫着一個金黃色鈴鐺的人,自我介紹道“我叫楊皮,是八長老古真門下弟子”“你呀,就你喜歡搭訕人,你都不知道他是誰,搞的人家是你親人似得”坐在他旁邊手裡拿着一把白色摺扇,面容俊俏的男子用摺扇一把打在他肩膀上。
“啊,我說徐良,你這什麼意思,就是不認識才要認識認識嗎?人家等會就要被關到那地方去了,我不能關心關心我們的師兄弟嗎”楊皮毫無顧忌的還了回去,不過語氣卻是柔和,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是不錯的。楊皮笑着接着說“這個是徐良,三長老的弟子,浮雲第一黴男子”楊皮故意把“黴”字拖得很長,說道這裡楊皮的腦袋用被徐良吃了一擊摺扇敲打。王充見到這場景,不禁笑了出來。
“你們兩個別逗了好嗎?剛纔鼓玉長老不是說了,他是他新收的精英弟子”另一個鼻上方長有一個痣的人拉開已經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哦,我想起來了,是這麼說的”突然,場面氣氛沉寂了下來,“什麼,精英弟子”這聲音竟然是四人異口同聲的發出。“九長老收精英弟子了,唉,看來長期沒出去浮域的情況都不太清楚了”四人中沒有說過話的人也開始開口了,這時候,坐在牆角的古華眼睛往這裡瞄了瞄,我沒有發覺他略有深意的打量了一下我,幾秒後古華低頭恢復了原樣。
四人看着王充。王充被看着抓着後腦,傻笑道“人家現在是我師兄”大家都清楚王充是九長老的大弟子,今年也是有三十的年紀,只要在刻苦修行,半隻腳踏上樺世期,就算沒有神通,九長老也是會破格收他爲精英弟子的,浮域地位的象徵意識很重要,只要有上面的大長老袒護着,即使修爲並沒有技壓羣雄的實力,也是可以成爲浮域的一大霸主,就像當日的棱狐,是大長老門下唯一一個修爲沒有達到樺世期的精英弟子。
我們在交談了幾句後,徐良起身向衆人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各自回自己的領地去觀察一下惡獸的情況吧”,說完他有意識的向牆角看去。坐在牆角的人這時候起來了,神態平靜的向裡面走去,四人也跟着走向自己的通道。王充看着大家都走了進去,指着中間的通道說道“我們走這裡吧,剛纔九長老有交代,你得被關在這裡,說着王充神情很難看,他知道這個通道中關押着是這這些惡獸裡最爲兇狠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