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林心裡替這隻玄狐默哀了一萬遍,不能怪他改變了它的命運,只能怪它命不好,居然落入了白小魔頭的手心,怕是它以後的日子,過的會有點艱難了。
不過得了白小薇的保證,他到是放心了不少,直接把玄狐鎖在寢室,立刻趕去醫院。
果不其然,解長春、趙麗媛等一衆男女生全都在餘大力的病房聚齊了,有說有笑的像在開聯歡會。餘大力的情況已經有了很大好轉,可能是因爲他體質特殊,傷口癒合的極快,此時已經結痂,醫生說他可以出院修養,只等過一段時間來拆線就可以了。
楊樹林得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眼看就要過年了,他本來還擔心餘大力回不了家,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趙麗媛當即提議,大家晚上去酒吧看錶演,算是爲餘大力慶祝一下,衆人也都一致贊成。
楊樹林雖然顧忌着小學裡的女鬼,但一來沒發現任何異常,再者也不忍心掃了衆人的興,便也點頭同意了,但讓他覺得鬱悶的是,孫敬黨似乎賴定了他,聽說衆人要去玩,主動提出由他埋單,去附近最火的演繹酒吧,夜闌珊。
夜闌珊當時在學府路上算是極爲出名的酒吧,匯聚了周圍幾所大學的學生,幾乎是天天客滿,儘管此時還是寒假,生意相對冷清了許多,可停車場上依舊是豪車雲集,市裡不少大款、闊少都喜歡來這裡泡妹子,自然也就有不少美女嬌娘來等着被泡。
像楊樹林他們這樣坐着舊別克商務來的人並不多,但衆人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一羣人說說笑笑的涌進了酒吧,可剛進了門,所有人就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
不是因爲別的,實在是夜闌珊與他們想象中的演繹酒吧有很大不同,裝修雅緻奢華且不說,偌大的半圓形大廳裡明明坐了不少客人,卻沒有半點喧譁,所有人都在安靜的聽着臺上的女孩邊彈邊唱,女孩唱的是一首有些傷感的歌,竟讓整個酒吧都充斥着淡淡的傷感。
而他們這一羣人笑鬧着涌進門來,頓時將氣氛破壞無遺。
幾乎所有客人都回頭向他們看了過來,楊樹林等人再傻,這點眼力總還是有的,自然尷尬的閉上了嘴。趙麗媛吐了吐舌頭,低笑道:“咱們快找個地方坐下,可別激起公憤。”
衆人這才選了個靠近臺前的空桌坐下,直到衆人落座,周圍那些不滿的目光纔算是散去。
酒吧侍應上前招呼,衆人都點了些東西,連不怎麼喝酒的楊樹林也破例點了一杯馬天尼,但餘大力自然是不能喝的,只好以蘇打水充數。
說來也怪,衆人來時都高高興興的,可坐下沒多大工夫,居然都沒了說話的興致,清一色都被酒吧中的傷感氣氛感染,女生開始傷春悲秋,男生也都長吁短嘆。
即便偶有交談,聲音也都下意識放的很輕,生怕被人看成另類。
楊樹林是衆人中唯一一個並沒被歌聲感染的,不是他有多特別,而是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觀察四周的環境上,出來玩當然沒問題,但他可不想重蹈當初兆麟公園的覆轍,先得確定這裡沒什麼幺蛾子,不然
再出點問題可就不值當了。
好在酒吧內很乾淨,至少看起來是這樣,他稍稍放鬆了些。
餘大力就坐他邊上,看他東張西望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不是我說你啊楊班,你這功力可是退步了不少,放着眼前的美女不看,還左看右看的撒嘛啥呢?”
“哪兒來的美女?”楊樹林笑了笑也不解釋。
餘大力指了指臺上唱歌的女孩:“不就在那兒呢?你啥眼神兒?”
楊樹林此時才注意到臺上彈鋼琴的女孩,一看之下不由得愣了愣,這女孩白天他剛剛見過,正是魏東成的女兒魏晴,只不過此時的魏晴,看上去比白天要優雅成熟了許多,一身潔白的歐式長裙,配上水晶公主冠,坐在鋼琴前輕彈慢唱的樣子,儼然一個傷感的白天鵝。
最美妙的是,她本就動人的聲音在鋼琴那悠揚的曲調襯托下,顯得多了幾分空靈,增添了幾分傷感,在這種回聲不斷的大廳裡幽幽的唱出來,感染力的確令人咋舌。
楊樹林笑了笑,看來白天他的那一番做作總算沒有白費,她能跑到酒吧來演出,至少說明心結已經解開了,痊癒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的確是個美女。”
他輕笑着呡了口酒,身子仰進了軟椅之中,既然來了,沒理由不好好享受一下這份情調。
餘大力故作驚訝的道:“你丫不會真讓謝盈給弄的心如死灰了吧,這妞至少也能算是上三品,你光整句是個美女就完事兒了?”
他們在學校的時候閒的無聊,把女人分成了上中下三品,九個等級,按他倆的評估,謝盈也只不過是中一品,趙麗媛比謝盈還低,屈居中二品而已,能進上三品的無一不是絕色,在巖高那是絕對難得一見的。
“那你還想怎麼樣?泡她?”
“至少也點個歌啥的啊,雖然一百塊錢一首貴了點,可能讓這樣的美人爲你親唱一首情歌,還算是值回票價的吧?”
楊樹林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說這破地方真特麼夠黑,點個歌就一百,三五分鐘的事情,足足抵得上他一個月的房租,這未免太誇張了點。
“沒錢,要點你點。”
餘大力朝着旁邊笑眯眯聽歌的孫敬黨呶了呶嘴:“怕啥,有人消費嘛。”
楊樹林懶得搭理他,這回是孫敬黨請客不假,可也不能這麼把人家當冤大頭黑吧,一百一首啊,真讓這幫傢伙點上了癮,這一頓酒不得喝個小几千進去?
二人還在爲點歌錢計較的時候,場中音樂卻停了下來,魏晴甜美的聲音在場中迴盪起來。
“下面這首歌,我獻給臺下的一位學長,藉此表達我由衷的謝意,希望大家也能喜歡。”
楊樹林愕然看向臺上,只見魏晴正站在臺邊,正微笑着向他微微躬身致意。
臺下頓時一陣紛亂,她卻婉然走回鋼琴前坐了下來,宛如清泉流水般的琴聲響遍了全場,卻很快便被她甜美的歌聲掩蓋了下去,琴聲雖美,在她的歌喉下卻只能淪爲陪襯。
“讓我輕輕的告訴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分享你的
寂寞你的歡樂,還有什麼不能說,讓我慢慢的靠近你……”
歌聲一起,原本安靜的酒吧裡頓時一片譁然。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楊樹林他們這一臺,有些人離得遠看不清楚,甚至忍不住站起來朝他們張望,都想看清,魏晴這首歌到底是獻給誰!
楊鈺瑩的“輕輕的告訴你”不少人都聽過,雖然出了幾年,但至今還很流行,卻沒人會想到,夜闌珊最年輕的臺柱子魏晴,告別舞臺三個月後第一次迴歸,便將這樣一首歌獻給了一個男生?
大多數人腦子裡都徘徊着同一個疑問,這男生是誰?
而楊樹林身邊的人,除了孫敬黨保持着老師風範,含笑不語之外,其他人也都滿臉驚訝的向他大行注目禮。
不能怪衆人驚訝,實在是臺上的魏晴實在太讓人驚豔了,不僅容貌嬌豔絕俗,琴彈得動人心絃,歌喉更是猶如天籟,如此不同凡俗的美女在衆人眼中,與他們基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卻偏偏當衆給楊樹林獻上一首這麼曖昧的歌,他們豈能不驚!
餘大力從驚訝中回過味來,立馬笑罵:“我說你小子今天怎麼轉了性,面對美女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呢,原來是跟我們裝大尾巴狼呢?說,啥時候勾搭上的!”
楊樹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們別瞎尋思,我只是偶然幫過她一個小忙,沒想會在這兒碰巧遇上,她送首歌應該也只是表示謝意,肯定沒有別的意思。”
“我嘈,都慢慢的靠近你了,還特麼沒別的意思,你想有啥意思啊?”
“班長你也太花心了吧,謝盈剛走幾天,你就另覓新歡了,還偷偷摸摸揹着我們,要不是人家主動示愛,怕是我們都還被矇在鼓裡呢!”
衆人半認真半玩笑的說着,把楊樹林給弄了個大紅臉,尤其是解長春最是可惡,居然趁着臺下熱鬧,對着臺上吹起了口哨,弄得楊樹林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暈過去。
這種怪異的氣氛,終於在魏晴唱出“不要問我太陽有多高,我會告訴你我有多真”的時候徹底被推到了頂點,餘大力等人帶頭鼓掌,還嫌坐着不夠引人矚目,居然一起站起來鼓!
衆人的這種舉動終於引爆了某些人的不滿,坐在另一邊臺前的一夥人也紛紛站了起來,卻不是附和着鼓掌,而是高聲喝罵!
“哪兒來的小必崽子,叫喚什麼呢,都特麼給我坐下!”
“能聽就聽,不能聽滾!”
楊樹林等人循聲看去,只見四個二十多歲,打扮得像是大學生的傢伙正衝他們這邊比劃,場中光線較暗,也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只能看出這四個都是年青男人。
雖說這夥人說話很不客氣,但畢竟是己方先鬧騰過了火,楊樹林眯着眼對餘大力等人揮了揮手:“都坐下,別再沒事找事,誰還想進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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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大力等人聞言都坐了回去,解長春卻忍不住探頭往對方那邊看去。
可還沒等他看清什麼,對方中的兩個人,已經拎着酒瓶子起身朝他們走來:“看特麼什麼看,怎麼着,想找事兒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