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這樣的東西,能控制住陸風妖我是認可的。
我收回古扇,眼睛失明,耳朵失聰,只是染上一滴血,精神裡見過一次面,我就差點也被控制住,一旦不成功,身體大部分立刻被毀滅掉,兇殘果斷。
好在我是槐樹心,槐樹血。只是我得睡一會兒,我的精神消耗太大。
我栽倒在地上,沒過多久就暈了過去。
這一次我昏過去四五個小時,醒來時天空大亮,早晨。我磨磨蹭蹭地坐起來,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腳,我的身體恢復如初,即便是器官受損,眼睛耳朵都壞掉,幾個小時過去我也可以恢復如初,這就是我的優勢所在。
陸風妖是惹上**煩了,這麼兇殘的東西,就算是找也找不到,陸風妖究竟都做了什麼,導致這玩意兒盯上他的。
難道是他本身的鳳凰血的原因,畢竟那血液可以召引很多東西,也很容易被爆破,比如那個太陽。
那個太陽……
那個太陽……
我琢磨着在大山裡遇到的那個太陽,那東西可以引燃鳳凰血,導致整個人變成火人,不知道對現在的陸風妖有什麼作用。
總覺得那東西可以幫上忙,那太陽說不定能解除陸風妖身體裡的詭異氣息呢,催化鳳凰血烈毒飆升,飆升後那東西說不定就會被鳳凰血毀滅掉。
儘管鳳凰血帶來諸多把柄,但從種種現象來看,鳳凰血依舊是我至今認識中最高貴的血脈,說不定以鳳凰血的特性,還真能有這樣的解讀方法。
手指的血液已經乾涸,僵硬,那股噁心的氣息仍然留存於血液之中,我揮手把血痂打掉,看向不遠處迷陣內的陸風妖,他安靜地趴在地上,身體仍然是正常的身體,血液流的多,但他的屍體並沒有腐爛,血液也是新鮮的。我隱隱覺得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慘一點,按理說這個流血量足以致陸風妖於死地,但他還死不了,因爲他沒法死,那股氣息在折磨他,這股氣息在維持他的生命跡象,除非陸風妖精神崩潰,不然他永遠死不了,而是永遠被囚禁在氣息的精神世界裡出不來。
這樣長久地折磨下去,還不如去死呢。
我慶幸自己在和這股氣息接觸的時候沒有被馬上侵蝕,不然我可能就和陸風妖一樣了,現在能救他的只有我,我要是也完了,我倆就都完了。
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有什麼動靜。這動靜還遠,不過沒過多久就會到達這裡。這個節骨眼居然還有人過來,茫茫大山幾十裡見不到一戶人家,這人可能是普通人?
來尋仇的,那人是在找陸風妖啊。
我反應過來這個事兒,趕緊動用那三根木棍製作的迷陣,打開一個門戶,樹木洞開,我爬着進入迷陣中。
咳咳。
我忍不住咳嗽,血液從喉嚨涌出來,我的身體看上去還有個人樣,實際上可和陸風妖差不多,我的精力耗費太多,運陣到現在我的精神力所剩無幾,我哪怕睡一覺,精神就會恢復到一半,這樣運陣就可以輕而易舉,然而時間不給我太多選擇,我只能蹲在法陣內,等待對方到來。
身上還有六根木棍,這六根木棍我恐怕是用不上了,我的精神力不允許我做任何事兒,一切從簡,我看了看四周,隨手拿起一塊石頭,握在手裡,我也沒什麼能力了,就拿這個護身吧,原本高規格的戰鬥的我,如今只能用身邊的石頭來防身,這要是被人看到不免唏噓,我都覺得自己有點丟臉了。
我深呼吸,耳朵貼在地上,靜靜聽着地面上的反饋,有迷陣在,我和陸風妖是安全的。只要對方不是特別厲害的人。
但願不是厲害的人。我嚥了口唾沫,雙眼睜着看向一側,腳步聲越來越近,漸漸的我能看清那個腳步聲的來源了。
心涼了一截。
那翩翩公子的模樣,道貌岸然的眉角,似乎可以把內心的狂暴都隱藏似的,實際上卻衝突地擺在臉上的人,還是老樣子,這傢伙走起路來很低調,微微低着頭,一向前看就和遇到仇人似的,長得着實清秀,臉上也確實冷漠暴力。
**。
這傢伙從遠處走過來了。
看到這個人的身影,我算是明白了,陸風妖果然是撞上這兩個損貨了,**出現在這片山區代表了很多可能性,其中一個最大的可能就是何雲也來了,所謂狼狽爲奸,狼與狽都得出現,前者扮黑臉,後者裝柔弱,一氣呵成,何雲自然就是那頭狽,這**那麼傻,估計是被派來當搜查用的狼了,只是這狼可不像狼那麼有野性,更確切的應該叫狗,只有狗才那麼兇,還那麼廢物。
不好辦啊。這傢伙要是恢復好自己的身體了,那我這小破迷陣豈不是隨隨便便就被破開了嗎,到時候可不好辦啊。
我嚥了口唾沫,雖然心思是不在意,但實際上手裡握着石頭的力道更狠了,這下子不僅是陸風妖有危險,我也得搭進去了,我只希望這**有問題,這傻子要是看到我,脾氣肯定控制不住,那人心性如此,敢拼命地就絕對不用心機,這對我來說是好事兒,然而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我該怎麼對付他,我只要稍微露出自己的缺陷就會被他擊破啊,而且我也不是玩智斗的料。
眼瞅着**越來越近,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站起來,隨着**的前進,我後退,儘量不把自己的氣息暴露出來,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這**以前之所以能發現我是不是因爲我的鳳凰血啊?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鳳凰血的氣息,這就是“馬廷”的氣息,而如今的我已經完全失去了鳳凰血的依靠,成爲了單純靠着槐樹血活着的人類,而不是鳳凰血,鳳凰心的馬廷。如今的馬廷,是槐樹血的馬廷,氣息肯定不一樣。
想到這裡,視野中的**忽然停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