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官差所說,竟是皇上駕崩?
真的駕崩了?昨晚半夜敲起的鐘聲,居然真的是皇帝駕崩原因?
看着地上跪着哭泣的老婦人,花小骨心中一痛。四年前這具身子的母親,也曾在她被抓去沖喜時這樣哭過,可憐天下父母心!
再看那些官差,一個個將這老婦人的家裡翻了個底朝天,而後又罵罵咧咧地往外走,怕是隻是找機會斂財吧?
否則若是果真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這些官差該不敢耽誤,早就押着人走了,想必一句廢話都不會跟這戶人家多說一句。
花小骨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婦人,終於還是咬了咬牙:“去給那婦人一些銀子,告訴她若能打點,便拿着這些銀子去打點打點。”
說着,花小骨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來,這些一半是她自己存的,還有一半是平日裡田嵐青給的。花小骨平日也沒處花錢,原本攢來給永安上學或是租房子用的,如今也沒用到。她將這些銀票遞給車伕,朝那跪在地上哭泣的婦人那指了指。
車伕點頭,卻也怕惹禍上身,便眼瞧着那羣官差離開,這才上前,將手裡的銀票全部都塞給了那老婦人。
花小骨隔着門簾子瞧着,車伕與那老婦人說了幾句什麼,而後那老婦人便一臉淚痕地對着車伕開始磕頭。
車伕讓了讓,指了指馬車,好似解釋了兩句。老婦人轉而朝着馬車磕起了頭,額頭重重落在地上,沒一會兒額頭上便泛起了紅。
花小骨將門簾子落下來,車伕回來,不一會兒馬車便又動了起來。
一路到了如意齋,花小骨從車上走了下來。如意齋裡,原本幫傭的夥計們,今日竟是一大半都沒有來。花小骨嘆了口氣,也不能怪他們,今日實在是京中大亂,若是弄不好的話,如意齋下個月初五怕是不能準時開業了。
“誰是老闆?快出來!”
花小骨正感嘆着,便聽門口有人大聲喝道。
回頭一看,門口竟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大批官兵模樣的人,正一臉凶神惡煞地四處往店裡瞧着。
“幾位官爺,在下便是這裡的老闆。”花小骨慶幸今天嫌麻煩,依舊穿着一身男裝。她立刻往前走去,朝着幾位官差拱了拱手。
那羣官差爲首的一位,上下打量了花小骨一眼,而後面帶輕蔑,哼笑一聲:“你便是這店的老闆?”
花小骨正要笑着迴應,卻見那官差一瞬間改變了面孔,頓時兇惡起來:“你好大的膽子!如今國喪期間,無論土木,皆不可動!你們這裡竟又是挖土又是削木的,難不成是公然與朝廷作對?!”
花小骨心中咯噔一跳:“官爺誤會!小的今日剛剛到店裡,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若是果真如官爺所說,那小的今日便將店面暫時關閉,延後再說。”
那官差一聽,臉上又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哦?剛知道嗎?那關了也就關了,倒也沒什麼,只是可恨讓我們兄弟幾個白跑一趟,本該是抓你們下獄的。”
一聽這話,花小骨立刻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