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快速遊動,激起波紋,前面一艘大船裡,有個男子站在船頭,負手而立,手中的笛子背在身後,衣訣翻飛間,他的身影,融入在水光山色中。
等船靠近後一看,這帶着書卷氣,面容清雅的男子,不正是蘇浩宇嗎?
“哥,哥。”蘇玉冰揮舞着手帕,有些興奮的喊着。
想不到她們議論了半天的男子,居然是她哥哥呢?
她哥雖然是斯文的書生,但應該不是孟玉珍喜歡的類型吧?
不過哥哥竟會吹笛子,吹的還這麼有水平,這一點還是讓她震驚的。
孟玉珍被她脆亮的嗓音吸引住了,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就看見在那艘大一點的烏篷船時。
船頭坐着穿白色衣袍的男子,看起來如一縷清風,他剛纔的笛音沒有多麼的高雅,但透露着山歌的清冽。
兩條船靠近時,蘇浩宇看着她們,眼睛閃過一抹詫異,隨即笑了笑:“好巧,你們也來遊湖了。”
孟玉珍再次看到他,心跳加快,似乎這跳躍的頻率比以往的都要快。
這個如清茶一般的男人,長得不是特別出色,但他身上環繞給人安心舒適的感覺。兩人的目光沒有在空中相遇,但她知道自己是淪陷了,她真的對蘇浩宇動心了。蘇玉冰那一句一曲定終身,不只是戲言。
蘇浩宇扭過頭來,順着那道一直追隨的目光,看見孟玉珍紅彤彤的臉蛋,眼睛不眨的看着他,翦水秋瞳,水光盈盈,讓他的心跟着盪漾了一下。
“哥,中午我們在風月酒樓吃飯,你也一起來吧?”
直到那道清脆的聲音打斷,蘇浩宇這才收回了目光,朝她點點頭,表示大家都在,他會去的。
“那就中午見吧。”蘇玉冰衝他揮手,示意船伕繞過這艘船,開過去。
回頭一瞥,瞧見蘇浩宇不急不緩的拿了一根釣魚竿,坐在船頭悠閒的垂釣。
看來最近衙門挺清閒的,哥哥都有這個閒情雅緻來釣魚。
蘇玉冰別開眼後,就見一旁的孟玉珍視線,還遠遠的飄在蘇浩宇身上,正納悶時,就被她激動的扯了扯衣袖:“快看,你哥釣了一條大魚。”
蘇玉冰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就見蘇浩宇提起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下人拿了個木桶裝魚,她見怪不怪道:“玉珍,釣魚就釣魚,你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被她這麼一說,孟玉珍到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半天,纔想到了這個理由:“那個,你哥不是中午多來吃飯嗎?釣來到魚兒可以烤來吃。”
蘇玉冰被她可愛的表情逗笑,真是個可愛的小吃貨。
烏篷船遊了一圈後,剛好是一個時辰,一行人回來時,蘇玉冰走在前面,身後跟着玄夜跟燕兒,很有大戶人家夫人的派頭。
踩着青石板路,孟玉珍挽着樑如玉的手,閒散的在街上晃,這座小鎮,雖不繁華,但處處透着溫馨,樸實,自然,特色。
街道比京城的小一半,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車水龍馬,挺熱鬧的。
孟玉珍一副悠閒的姿態,融入這裡的一景一物,忍不住感嘆道:“這個小鎮還挺熱鬧的,有小橋流水,有山清水秀,有特色的小鋪子,真不錯,若是生活在這裡,也是愜意。”
這幾日,她特意打聽這邊的風土人情,很樸質,讓她有些忍不住嚮往。
若是生活在這裡,不需要有太多的銀錢,應該會過得很安逸。
都說人往高處走,京城那地方,有多少平民老百姓嚮往,她倒好,反而喜歡這種淳樸的生活。
樑如玉對她越發的看不明白,這小姑娘看着年紀不大,但渾身就像一個謎一般,她有些猜不透道:“你在京城待習慣了,到這邊來,怕是會不習慣的。”
孟玉珍看看這個攤位,那個攤位,對一些特色的東西多看了幾眼:“我有什麼不習慣的,只要有好玩好吃的,我就習慣。”
被她孩子氣的模樣逗笑,樑如玉道:“你哥說你跟孩子一樣,還真的是。”
孟玉珍挽着她的手,親暱的問:“對了,嫂子,你跟我哥是怎麼認識的?快說說,我要聽。”
她見識過蘇玉冰跟唐縉雲轟轟烈烈,蕩氣迴腸的愛情,也想聽聽哥哥嫂子的愛情,會不會是另外一番情景?
樑如玉被她左一口嫂子,右一口嫂子叫的很不好意思,一邊走一邊跟她細細說來兩人相識的點點滴滴。
從剛開始的不吵不相識,到後面女追男的苦苦經歷。
孟玉清風度翩翩,溫潤如玉,但對她總是朋友之間的客套,他又招姑娘家喜歡,惹的樑如玉十分緊張,
後來知道他父母在京城,富貴命,自己只不過是鎮上的大戶,這之間的落差感,讓她有些自卑。
想起那些追逐他的經歷,樑如玉捨棄了姑娘家的矜持,一心一意的喜歡他,就是想哪天能讓他看到真情,被自己的癡心感動。
最難忘的就是初遇的一眼,他身形挺拔,雖面容有些疲憊,但不影響他的英氣跟儒雅。
在小鎮上見過形形色色的公子,但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能牽引她的心,當時兩人還鬥嘴了。
“我們是不吵不相識,歡喜冤家。”樑如玉回想這一路的心裡路程,兩人相處的方式,就像朋友之間的鬥嘴。
都是她一廂情願的追着孟玉清,苦苦的求着迴應。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孟玉清說要去京城了,雖言語之間沒有說離別,但那天的意境是離別。
過了幾天後,她再去酒樓來找他,他果然去了京城。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只有遙遙無期的等待,一天又一天,就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每天從天黑看到日落,若是他喜歡自己,也不應該是杳無音信。
爹孃看她每天以淚洗面,勸她忘了這個人,忘了這萍水相逢。
爹孃說京城大戶人家的公子,又豈能心裡有你,還說他去了京城,說不定有什麼心上人在等待。
再過了一段時間,爹孃就逼着她相親,見了不少的公子哥,她每回都拒絕,不願意見人,但架不住孃的遊說,去見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