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特里戈說得如何天花亂墜,陳新元嘴上答應,心裡卻冷哼連連:你們嘴裡說,英國對科學家待遇好,還不是怕我去了法國,在法國申請了專利。
若是說陳新元對大英帝國的忠誠度,簡直可以說是零,不僅如此,陳新元目前只是利用英國人,畢竟他的才能在大清國根本無用武之地。至於爲何是利用英國,而不是法國,普魯士或者俄國呢,那是因爲現在的英國號稱日不落帝國,是世界第一強國,能得到英國人的支持,比法國和德國都要有用得多了。
今後當然遲早有一天要和英國人翻臉的,那些海盜、鴉片販子後來搖身一變,變成了英國紳士,說什麼步入文明社會。可是他們同清朝簽訂的不平等條約,等陳新元發展起來後是不會承認的。
當然了,翻臉的事還很遙遠,現在陳新元就需要英國人的幫助,利用英國人賺到錢,再用這些錢去買洋槍洋炮,提供給太平軍,讓洪秀全和楊秀清去同滿清死磕,自己坐在後面穩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裡,陳新元滿口答應下來:“當然了,我的專利只能去大英帝國申請,因爲我是一名香港居民。”
“陳,我果然沒看錯你,只要你出了成果,你不但能成爲合法的大英公民,而且還能獲得英國女王授予的爵位。到了那時候,你將步入我們大英帝國貴族的行列,那是多麼令人羨慕啊。”特里戈翹起大拇指。
當年大英帝國貴族的身份,對於多少人來講有着不可拒絕的誘惑力,但對陳新元來講,他一點不稀罕大英帝國貴族的身份,畢竟他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一個愛國者。
經過一夜的航行,陳新元回到香港。他和平時一樣,上午上班的時候,帶上兩名印度警察去碼頭巡邏。
當天中午,出警回來的陳新元就被威廉警長叫去辦公室。
“陳,你的事蹟我已經知道了,你救治了一位大英帝國勇敢的戰士,現在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救活更多的人。特里戈修士已經告訴我了,他給你安排一間單獨的房間,從今天起,你就可以搬過去住了。”威廉·堅放下咖啡杯,笑容滿面看着陳新元,說完了,又端起咖啡杯,吹了一口氣,飲了一口杯中的紅茶。
“很感激威廉警長這段時間來對我的幫助,要到了離開的時候了,還真的有些捨不得。”陳新元假惺惺的揉了揉眼睛。
威廉警長哈哈大笑,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他放下杯子,和悅的看着陳新元道:“誰說要讓你離開了?雖然你去了特里戈修士那邊,但你在我們警局還掛着職,只是今後你不需要巡邏了,你可以專心做你的科研工作。”
難道這就是停薪留職嗎?陳新元心裡暗道,他站起身來,向威廉警長行了個禮:“多謝阿Sir的關心,等我出了成果,不會忘記您曾經對我的幫助的。”
下午,特里戈修士派的兩名印度僱工趕着一輛馬車來到警局,把陳新元接走。
臨走之前,威廉警官給陳新元結算了工資,一共是一星期的工資,是十五先令的銀元,威廉警官又交給他一塊五英鎊的金幣,告訴他是特里戈修士給的。
於是就這樣,陳新元從香港警隊兼兵營搬了出來,住進了位於深水灣邊上,由特里戈提供的一棟二層小洋樓內。
離開警局,陳新元倒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住在這深水灣的別墅內,總比整天聞着印度阿三滿身的咖喱味要強得多了。這深水灣,可是後來的富豪區,李嘉誠、包玉剛、高彥明、埃利·嘉道理爵士、李寧、許世勳、郭鶴年都是住在這裡,這可是風水寶地,入住到深水灣別墅之後,陳新元就感覺自己很快就要發了。
“終於有了自己的獨立空間了,我可以大展手腳,好好的發揮一下自己的才能。”陳新元站在安裝着落地窗的海景房內,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不好,我得趕快把魚腥草提煉出來,要不然不要說詹姆士可能有生命危險,我自己都有可能感染上病毒。
小洋樓內設備應有盡有,不僅廚房裡有咖啡壺,書房內還有試管、顯微鏡和培養皿,看樣子特里戈是給陳新元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條件。當然,這些設備距離一座真正的實驗室還差得很遠了,有些設備亞洲現在都沒有,需要萬里迢迢從歐洲買入。
陳新元開始忙碌起來,前一段時間採集到的魚腥草已經曬乾,他把乾魚腥草放入磨咖啡豆機內,搖動幾下手柄,把乾魚腥草碾成碎片,然後他發現,手頭竟然沒有酒精。要提煉魚腥草注射液,需要酒精。
“陳大人,您來了?”這是傍晚用餐時間,一名碼頭幹活的苦力剛吃完飯,正在坐在一口箱子上歇息抽菸,看到陳新元,立即站起來,畢恭畢敬的拱手彎腰。
陳新元問道:“你那有沒有高度酒?我給你買,我用十五銀元一瓶的價格向你買。”
那苦力十分驚喜,要知道他在這裡幹一個月的活,也才二兩銀子的工資,十五銀元就相當於五兩銀子了!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於是他連忙回答:“有,當然有了,陳大人您要幾瓶呢?我這就去給您拿。”
陳新元摸了摸口袋,裡面就五英鎊十五先令,於是他說道:“這樣吧,先拿七瓶來,我這裡錢不夠。”
那苦力手頭也沒那麼多白酒,於是先接過五英鎊五先令,然後他讓陳新元稍等一下,自己卻跑去一家商店,把五英鎊的金幣換成銀元。
回到工棚內,這名苦力對別的苦力對他們說:“陳大人要買白酒,一瓶七先令,你們有多少都賣給我。”
苦力們紛紛跑回自己的工棚,不一會兒便衝了出來,每個人手裡都拎着一個酒瓶,爭先恐後的擁擠上來。
“不要擠,不要擠,一個個來。”這名苦力喊道。
擠在前面的幾個人順利的賣出白酒,手裡拿着銀元喜笑顏開,要知道他們從對岸帶過來的劣質白酒,一瓶不過幾個銅板,來到這裡,居然可以換到二兩多銀子!拿到銀元的苦力都在心裡感激錢多人傻的陳新元。
自然,後面的人沒能賣出酒,因爲陳新元錢也不夠了。那些沒拿到銀子的苦力失望之餘,心裡暗暗責怪:陳警官怎麼也不多買幾瓶。
不一會兒功夫,那名苦力拎着一口籃子回來了,籃子裡面放着七瓶白酒。
“小夥子,你很聰明,你叫什麼名字?”陳新元問道。
那名苦力回答道:“陳大人,草民名叫肖柏。”
肖柏?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陳新元苦苦思索着,想起來了!自己在前世的時候,經常看鐵血讀書,聽一位在鐵血寫書,名叫坦克兵的末流寫手曾經說過,鐵血一位牛人骨哲,筆名叫骨頭渣子,其實真名就叫肖柏。沒想到,在這個時空,居然也碰到一個同名同姓的肖柏。再看這肖柏長得身強力壯,頭腦又靈活。想到這裡,陳新元高興的說道:“肖柏,以後你就跟着我幹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陳大人,真的?”肖柏就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當然是真的,你很有頭腦。好了,你現在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去別墅吧,以後你就跟我住一起了,不然我一個人也太寂寞了。”陳新元笑着點了點頭道。
不用說也知道,肖柏風風火火回到工棚拿了行李,興高采烈的跟着陳新元去了他的海邊大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