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帶回來的情報,令黃德美更加興奮,港內停泊的那艘武裝商船,簡直就是荷蘭人白送給他的禮物。
“奪船容易,你派你的海軍特戰隊晚上偷偷爬上去,就能把荷蘭人的船搶了。可是我們陸軍特戰隊要混入城堡內,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了。”蘇三娘秀眉微顰。
既然荷蘭人來了一條船,現在就很明顯了,海軍特戰隊和陸軍特戰隊必須分工,海軍特戰隊去搶荷蘭人的武裝商船,陸軍特戰隊的任務,自然是潛入城堡,消滅裡面的荷蘭人。只要奪取了這座城堡,整個帕納裡克就唾手可得,拿下帕納裡克之後,就可以派遣軍隊消滅當地的土著人,把這裡完全變成漢人的王國。
還是陸軍特戰隊副隊長吳如孝提出了一個建議:“我們和海軍聯手行動,他們先去奪船,我們潛伏到城堡外圍的土著人兵營內,先解決土著人。海軍特戰隊得手之後,給我們發出信號,我們就用裝在簍子內的*炸開堡壘,這樣我們就能攻進去了。”
特戰隊員們把十枚威力最大的達納**放在一口簍子內,*用繩子固定在簍子壁上,*的蓋子全部擰開,把所有的拉火繩捆綁在一起,以一根長繩子連接。到引爆的時候,先把裝滿*的簍子放在城堡門邊,人離得遠遠的,拉一下繩子,十枚這種大威力*保證可以炸開大門。
**比火棉**威力可是大多了,炸開結實的木門根本不成問題。
黑珍珠號艦長室內,海軍特戰隊的張建和陸軍特戰隊的張守功、吳如孝等人坐在一起,桌子上擺着一張由海軍特戰隊繪製的帕納裡克港區地圖。
“等到傍晚,我們的戰船隊就往大納土納島駛去,天黑的時候靠近港口,所有戰艦燈火管制,運載特戰隊員的小船潛入港內。陸軍特戰隊的小船在港口北面那片森林附近登陸,我們海軍特戰隊會把小船劃到距離荷蘭人的雅各布斯號一百米外,我們大家跳進水中,再爬上荷蘭船,控制住這艘船。等到我們控制了船,準備把船開出港口的時候,我們會鳴炮向你們發出信號,你們就開始動手。”張建指着地圖說道。
“那就按照這樣的計劃行動,傍晚六點,我會下令船隊全部拔錨起航,在晚上十點左右,會把你們送到帕納裡克港區外面,接下里就看你們自己了。只要你們發出煙花信號,我們的艦隊就會載着陸軍衝入港內。你們有把握在天亮之前完成任務嗎?”黃德美看着兩名站在自己跟前的特戰隊隊長問道。
“有信心!”張守功和張建異口同聲道。
“我也參加陸軍特戰隊的任務!”蘇三娘大聲道,“我是弓箭手,能無聲無息的遠距離射殺敵人,你們開槍會暴露自己的。”
“三娘,你是司令官,怎麼能親自去冒險?”羅大綱勸阻道。
“羅大綱,你是不是我手下?”蘇三娘柳眉倒豎喝問道。
“是!”羅大綱回答道。
“大聲點,我聽不到!”
“是!!”羅大綱加大了嗓門。
“既然你知道你是我手下,那你應該知道華夏軍軍規第一條是什麼?堅決服從命令!我的話就是命令!”
傍晚17時30分,停泊在珊瑚島之間的船隊做好出發的準備,一些上岸暫時休息的官兵們紛紛登船。
“雖然上岸兩天了,可是這兩天都只能吃生的東西,連火都不讓生,喝生水,吃水果,還吃生海蠣,吃得肚子都難受。”陳炳文抱怨道。
“因爲這裡距離荷蘭人的地盤太近了,距離航行也太近了,升火的話,很容易被附近島嶼上的人發現。”一名戰士解釋道。
18時整,船隊拔錨起航,往納土納主島方向駛去。
時值冬季,冬至剛剛過去沒幾天,哪怕是接近赤道的南海海域,天色黑得還是比較早的,船隊出發沒有多久,夕陽就完全從海平面上消失,天邊留下一抹餘暉。太陽下山後,沒多長時間,天色就逐漸黑下來,藍色的海水變成了黑色。
實行了燈火管制的各艦船上一片寂靜,坐在欄杆邊上的水兵只聽到海水的波濤聲,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爲了防止夜間撞船,每艘船上都掛了一盞包了紅布的鯨油燈,燈光昏暗,但能夠讓靠近的船隻看到。
艦隊抵近帕納裡克港外三海里的海面上,所有的船全部落錨停泊,用來當做信號的鯨油馬燈也全部熄滅,船隊在漆黑的海面上等待。
黑珍珠號上,放下四艘小艇,兩艘小艇是載着蘇三娘和五十名陸軍特戰隊員,這兩艘小艇往帕納裡克港北面海域駛去,即將在帕納裡克港以北三公里外的沙灘登陸,特戰隊員將會穿過一片森林,抵近荷蘭人的堡壘。
每一名陸軍特戰隊員,都攜帶兩支柯爾特*、一把匕首和六枚*。原本配備給陸軍特戰隊的只有五十支柯爾特*,爲了完成這次任務,蘇三娘下令,把所有軍官手中的手槍全部臨時配備給特戰隊。陸軍特戰隊身上的軍裝是輕步兵的淡綠色軍裝,腳上穿着牛筋底軍靴,每個人頭上還戴着樹枝草環。
蘇三娘本人,除了攜帶兩支*和一柄寶劍之外,還攜帶了一副弓箭,但她只攜帶了兩枚*。
另外兩艘小艇,則載着張建和他的海軍特戰隊員,往帕納裡克港內駛去。
比起裝備精良的陸軍特戰隊來,海軍特戰隊的裝備就寒酸得多了,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沒有穿軍裝,身上只穿着一條底褲,打着赤膊,匕首用繩子綁在腰間,其中幾個人身上攜帶了軟梯,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其他任何武器。
這也是無奈之舉,不要說攜帶步槍了,哪怕是攜帶紙質彈殼的*跳進水中,再爬起來之後,槍也不能用了。弓箭也是不能沾水的,弓弦遇水會軟化,不僅威力下降,而且容易斷絃。
小船緩緩駛入港內,遠遠就能看到燈火輝煌的雅各布斯號。荷蘭人的武裝商船上掛滿鯨油馬燈和瓦斯燈,把周圍海域照得一片亮堂,海水倒映出船的輪廓,顯得格外美麗。
岸上的城堡也是燈火輝煌,城堡上掛着瓦斯燈,城堡外面的蘇丹土兵兵營內,點燃一堆堆篝火。
鯨油馬燈和瓦斯燈的發明,使得夜間的黑暗已經變成過去。
不過探照燈還未發明,掛着馬燈和瓦斯燈的船隻若是停在原地不動,不可能發現幾百米外的小船。
“沒想到荷蘭人那麼捨得點燈,還有一百五十米,再近估計就會被發現了,我們下水。”張建下了命令。
特戰隊員們一個接一個跳進水中,往雅各布斯號游去。在即將接近武裝商船的時候,特戰隊員們紛紛潛入水底,只露出一根蘆葦杆伸出水面呼吸。
其實張建也是過於小心了,這艘擁有356名船員的武裝商船,此時上面只有60人,其他的人都住在岸上,而留守船上的60人當中,至少有一半人在睡覺,值班的船員也沒有隨時隨刻盯住海面,只是偶然看一眼。畢竟那個年代還沒有特戰隊偷襲船隻的例子,海盜更是不敢夜間闖入港口劫船,畢竟岸上還有一座堡壘。
張建第一個靠近雅各布斯號,抵達武裝商船的前面,他從水中冒出頭。這裡是船上甲板值班人員的死角,從船上探頭往外面往,是看不到這個位置的。
在水中略等了一小會,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張建順着錨鏈爬上去。畢竟他是一名最優秀的水兵,爬十幾米長的錨鏈對他來講簡直是輕車熟路。
上了雅各布斯號,張建躲在船頭一堆雜物後面。他在暗處,荷蘭人在明處,甲板上有活動的荷蘭人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接着第二名特戰隊員爬上來,上了船後,往水裡丟下一副軟梯。很快,其餘的四十八人一個接一個爬上船。當有十二個人上船之後,張建就帶着隊員,悄悄接近兩名正坐在甲板上聊天的荷蘭人。
“嗖嗖”兩把飛刀如閃電一樣同時射出,釘入荷蘭人的脖子側面,從另外一邊刺出。那兩名荷蘭人不可置信的抓住自己的脖子,試圖發出聲音,可是他們的氣管和聲帶都被飛刀切斷了,根本喊不出聲來。兩名荷蘭人抽搐了片刻,便不再動彈。
張建帶着特戰隊員,往舵樓摸了過去,那上面一名荷蘭人正端着步槍,來回巡邏。突然身邊躍起一條人影,刀光一閃,鋒利的匕首劃過荷蘭人的脖子,同時切斷了他的氣管和頸動脈,這名荷蘭人手一鬆,步槍就要掉在地上,被人接住。接着有人扶住他即將倒下的身軀,把屍體輕輕放在地上。
甲板右舷,還有兩名值班的荷蘭水手,都被特戰隊無聲無息的消滅。
張建和幾名戰士換上荷蘭人的衣服,把帽子壓得低低的,順着樓梯走進船艙內。
從舵樓內走下去,就是高級船員餐廳,裡面有四名荷蘭人正在喝酒。他們正喝得起勁,卻看到有三個水手向他們走來。
“滾開!這是高級船員餐廳!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一名荷蘭人不耐煩的做了個手勢,示意張建他們趕快滾蛋。
話聲未落,三名特戰隊員已經閃電一樣衝到荷蘭人跟前,手起刀落,轉眼之間四名荷蘭高級船員全部變成血泊中抽搐的屍體。
五名特戰隊員走進上層炮甲板內,只見裡面有十一名荷蘭水手正躺在吊鋪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