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守軍三輪射擊,進攻的土兵倒下三十多人。
躲在後面的土兵頭目對傷亡的三十多名土兵一點都不心疼,他手下有兩千多人,僅僅折損了三十多人,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哼!你們用的都是洋槍,這洋槍雖厲害,可惜你們人太少了,洋槍打一發,裝填要很長時間!我們的肉搏兵一上,看你們怎麼抵擋!”土兵頭目冷笑道。
金礦內,鄭景貴和其他的華人金礦工都已經拿起了武器,緊張的準備迎戰。鄭景貴雙手緊緊握着一杆長矛,他手心都出汗了。
剛纔土人發起第一波攻擊,只出動了大約四分之一的人手,自己這邊九十名洋槍兵打完了槍膛內的子彈,只讓對方倒下三十多人。此時那些洋槍手還在裝填呢,可是前面的土兵已經快衝到跟前了,這要怎麼抵擋得住。
張書恆和九名海軍特戰隊員已經裝填好子彈,十名海軍特戰隊員端起步槍,一排子彈旋風一樣掃了過去,撂倒了後排八名土兵弓箭手。
但這個戰績,一點都不影響土兵的衝鋒。轉眼之間,最前面的土兵刀牌手已經衝到木柵欄下面。
“快攻進去了!”土兵頭領看着他的勇士準備攻破金礦。
正當土兵頭目洋洋得意的時候,卻只見木柵欄內飛出了一排黑色的鐵疙瘩,這些鐵疙瘩準確的落在土兵刀牌手人羣中,劇烈的爆炸聲在人羣中響起,土兵刀牌手的陣型內噴起了成團噴涌的血泉,碎肉內臟組織四處橫飛。赤膊着上身,手持致命彎刀的萬那蘇丹勇士一片接一片扭曲着身軀倒下。
*爆炸的碎片四下裡四射噴濺,被碎片撕碎的身體組織在空氣中飛舞,每一團瀰漫的硝煙騰起,都伴隨着一團飛射的血霧綻開而出。
被*炸碎的木盾牌,這時候也變成了奪走土兵生命的武器,破碎的木板橫飛噴射,好像彈片一樣扎入了土兵的身軀。
其中一名土兵在*爆炸的時候,下意識的拿起盾牌去抵擋綻開的火光,可是他手中的盾牌一下就破碎了,碎木片紮了他滿臉,這名土兵捂住臉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還有一名土兵,被一塊破碎的木板扎入心臟,只哼了一聲就當即斃命。
“該死!漢人居然有大炮!全部是開花炮彈!天啊!他們就這點人,居然有那麼多大炮!而且他們的炮怎麼打得那麼準?只炸我們的人,不會炸他們自己?”看到衝在前面的刀牌手倒下了一大半,土兵頭目驚呆了。
跟在刀牌手後面的土兵長矛兵沒有收住腳步,也衝到了木柵欄下。
緊接着又是一排*飛了出來,落在長矛兵陣型中。
爆炸聲連連,破碎的人體,噴濺的血霧,斷成數截的長矛,在瀰漫的硝煙中飛舞,成片的長矛兵好像被颱風刮過的籬笆一樣,一片一片仆倒在血泊中。
已經完成裝填的明軍士兵端起滑膛槍,瞄準土兵後面的弓箭手和洋槍兵,射出一排子彈。近距離上密集射擊的滑膛槍精度還是不錯的,一下就撂倒了二十多名土兵。發射完子彈的明軍士兵也不再裝填子彈,也是同樣摸出*,奮力投入到土兵人羣中。
又是一輪劇烈的爆炸聲,還能站着的土兵剩下沒幾個了。
“漢人大炮好厲害!”
“打不過了,快跑啊!”
沒有被炸死炸殘的土兵紛紛扭過頭來,轉身就跑。
有一名刀牌手,不知道是被炸傻了,還是被炸蒙了頭,別人都在跑,他卻仍然揮舞着彎刀和被炸出一條裂縫的盾牌,哇哇怪叫着,衝到木柵欄跟前,揮刀就砍木柵欄。
鄭景貴和兩名華人礦工從木柵欄內伸出長矛,連續刺殺,把這名土兵挑翻在地。
“大頭領,實在打不過啊!漢人的大炮太厲害了!弟兄們衝上去,就死了一大半。”逃回來的一名土兵小頭目跪在大頭目面前,哭喪着臉道。
“我看到了!”土兵大頭目道,“他們的大炮確實是太厲害了!沒想到,他們就那麼點人,居然有那麼多大炮!還是連綿不絕開炮,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門炮。”
“是啊,如果他們只有洋槍的話,我們根本就不用怕,我們也有洋槍。可是那麼多大炮齊射,我們根本擋不住啊。”小頭目道。
土兵大頭目點了點頭道:“我們撤退吧,他們的大炮那麼兇猛,我們兩千勇士根本不夠他們炸的。”
“土人退了!土人退了!”
看到土兵退了下去,金礦內的華人礦工和戰士們歡呼雀躍。
“準備一下,就怕紅毛鬼和土兵一起攻過來。”張書恆下令道。
戰士們打開了木頭箱子,從箱子內取出一枚枚*,掛在自己的腰間。剛剛那場小規模戰役,幾乎每一名戰士都用光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不過還好,現在這支先頭部隊,*是敞開了供應。
在坑尾和滿和的金礦,也爆發了同樣的小規模戰役,華夏軍和明軍遠的用槍射擊,靠近了之後以*炸,打退了土兵的攻擊。
萬那土王奪取金礦的企圖失敗了,迫不得已之下,土王只好讓人找來荷蘭人。
這次來的是勒布隆中校,聽說土兵被海盜密集的炮擊轟了回去,勒布隆中校就覺得很不對勁:“就那麼點中國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大炮?”
陳新元製造的*已經被英軍大量採購,而且還遠銷歐洲的時候,近在婆羅洲和爪哇島的荷蘭人居然還不知道有*這種武器!那是因爲英國人根本就沒有賣給東方的荷蘭人,畢竟目前*產量還不高,英軍除了給自己的軍隊裝備之外,只有少量拿到歐洲市場上,高價賣給其他歐洲國家。
最終,勒布隆中校得出的結論是,海盜肯定是把所有大炮都集中到新屋、坑尾和滿和這幾座金礦了,山口洋應該是沒什麼大炮。
東萬律蘭芳公司總廳,劉乾興父子、荷蘭駐加裡曼丹駐劄官威拿,荷蘭軍官勒布隆中校和安特生少校,萬那土王和文萊土王派來的使者等人聚集在這裡。
“萬那土王的人去試圖了一下,發現和順公司、大港公司、僞蘭芳公司和海盜,他們把所有的火炮都集中在新屋、坑尾和滿和這幾個地方,山口洋可能是沒有大炮。”勒布隆中校說出他分析的情況。
“可是即使是山口洋兵力空虛,我們也不能打山口洋啊!海盜的軍艦都在那裡等着,我們去了,被他們艦炮轟?”安特生搖了搖頭道。
劉阿生問道:“你們荷蘭人能不能多派點兵來?只要你們人來得多了,就能輕而易舉的擊敗海盜。”
勒布隆中校搖了搖頭:“實在很對不起,我們沒辦法派遣更多兵了,你們也知道,爪哇島上的土著一點都不安分,那裡的局勢很亂,而我們的艦隊也遭到襲擊,根本沒有更多的兵可用,也沒有足夠的船運輸。”
荷蘭人也是實在沒辦法派遣更多兵力,1825年到1830年的爪哇土著人起義,已經沒落的荷蘭往爪哇島派遣了2.1萬大軍,加上從爪哇島和加裡曼丹島徵來的土著兵,荷蘭軍隊總兵力達到5萬人之多,僅僅騎兵就有20個連。可是長途運兵,也消耗了荷蘭最後的力量。
現在爪哇島土著人起義雖然被鎮壓下去,可是荷蘭人的主力已經撤回歐洲,留在島上還有五千荷蘭軍隊,需要監視土著人,以防他們再起事。所以說,荷蘭人不可能爲了一個加裡曼丹島把爪哇島的兵全部調走。更何況,就算現在他們要調兵,也沒有足夠的船可用,他們在東方的軍艦戰船幾乎全軍覆沒。
劉乾興一直是愁眉不展,苦苦思索要如何對付海盜。他思索了許久,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於是他開口道:“各位,我有破賊之計了!他們畢竟兵力少,所以重點駐守幾個金礦。山口洋我們又不好打,畢竟他們有海上的優勢。但我的破敵之計是:我們可以進攻他們兵力薄弱的三條溝、結連、泰和等地金礦,迫使他們放棄堅固的防禦工事,跑到外面來同我們野戰。只要把海盜的主力引出來,在野戰中消滅,那麼他們在山口洋的艦隊都不足爲懼!他們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退兵。”
“劉總制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勒布隆中校稱讚道,“我們可以引蛇出洞,把他們騙到遠離海邊,又沒有城池工事防禦的野外,然後消滅他們。”
安特生看了一眼地圖,指着地圖說:“我們兵分三路,我們荷蘭軍隊和你們蘭芳軍隊合兵一處,從南向北進攻;萬那土王的軍隊,由東向西進攻;文萊土王的軍隊,由北向南進攻,三路大軍攻擊他們的結連!如果他們要救的話,勢必要離開山口洋和大港,這樣我們就能在半路上消滅他們!”
1847年2月5日,荷蘭、蘭芳劉家、萬那土王和文萊土王聯軍分兵三路,浩浩蕩蕩向結連方向殺去,共計有三萬多人馬,大有一口吃掉華夏軍和明軍的架勢。
山口洋城,華夏軍現在掛出的是蘭芳軍的旗號,和順公司和大港公司掛出明軍旗號,這兩支軍隊相加,兵力也只有6400多人,只有敵軍的五分之一。
蘭芳公司山口洋總廳,偵察兵回來稟報:“報告司令,紅毛鬼、兩路土人和僞蘭芳軍一共三萬多人,正在向我們結連方向殺來。”
聽了偵察兵的彙報,羅大綱說道:“他們是要圍點打援啊!想把我們騙出山口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