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向驍勇小腹的飛劍先刺中驍勇的一隻手,再刺穿這一隻手,而後才刺中了驍勇的小腹。
如此一個變化,飛劍的威力自然受到了消減。
有此消減,那柄飛劍刺中驍勇的小腹造成的傷勢自然沒有侯平剡預料之中的大。
有着差距,再做那攪動,自是不能給驍勇造成奪命的傷勢。
侯平剡有點驚訝,驚訝於驍勇的反應的迅速,也驚訝於驍勇的狠辣。
拿手擋飛劍?這是何等的狠辣,而且這也是何等的無知和狂妄。
飛劍是用手就擋得住的嗎?
飛劍是劍,是開的雙刃,是鋒利的雙刃。
只需一個抖動,一個晃動,就能輕鬆的削斷驍勇的手,還用手來擋?
侯平剡輕蔑的一笑,然後他就御動刺穿了驍勇那隻手的飛劍抖動了。
然而……侯平剡的御動剛要開始,那柄飛劍就已經在抖動了。
是驍勇在抖動它,或者說,是驍勇被飛劍刺穿了的那隻手動了,因而帶動了那柄飛劍。
手終是被刺穿了,傷了骨頭,傷了經脈,驍勇再是堅韌,也難免不能讓這隻手保持尋常時候的平穩。
這樣的手是顫抖的,是抖動的,刺穿這隻手的飛劍自然也得抖動也得顫抖。
侯平剡冷笑一聲,這樣的畫面,他覺得很美,或許是因爲覺得很美,他就沒有當即的將那柄刺穿驍勇那隻手的飛劍御動來削斷驍勇的手。
這是一個錯誤,一個致命的錯誤。
而且有人瞧出了這個致命錯誤,並將此致命錯誤擴大了。
是秋水天心,她動手了。
她方纔動用剛剛得到的光球寶物,一招將珊玫仙子和姬玄蟬變成了瞎子,但因爲相距侯平剡有點距離,就沒有也將侯平剡也變成瞎子。
她於是就提步靠近,是一步一步的走近。
秋水天心是武林之中的劍客,體內有着內力,有修煉劍法,而劍法之中是有步法的,這種步法如果用出,她要靠近侯平剡也要不了多長的時間。
至少是侯平剡在飛劍刺出第一次的時候,她就能夠靠近的。
只是……侯平剡終究是有飛劍的,秋水天心要是動用步法的疾奔過來,她當先就會被侯平剡以飛劍對之。
這是不妥的,因爲飛劍這種存在,她的普通長劍輔以武林劍法是磕不中,蕩不開的。
她的走就走得隱晦,走得不讓人主意。
說白了,秋水天心是想要給侯平剡一個偷襲。
也就是說,秋水天心沒有把侯平剡當成一個小孩子對待,而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一個需要智取才能對付的敵人。
驍勇的行爲,無疑成了最好的掩護,驍勇引得侯平剡動用了兩柄飛劍,無疑就又給了秋水天心最好的機會。
於是走近了好幾步的秋水天心出手了,就是動用的那樣光球寶物。
刺目的光芒又從光球上頭迸發,也是那種能夠把一個人變成瞎子的恐怖光芒。
如此的光芒是絕對擾人視線的,於此擾亂之中,有劍光隱藏,是緊隨其後,秋水天心又出劍了。
侯平剡是個小孩子,可他也不是個小孩子,他的實戰經驗算不上有好多,可到底有戰鬥過,就能夠有一定的反應。
況且珊玫仙子和姬玄蟬被秋水天心弄成瞎子的事情,侯平剡是親眼見着了的。
因而侯平剡就趕緊的閉上了眼,轉而用神識來當眼睛。
從某些方面來講,神識比眼睛好用。
因爲眼睛只能見到視線能夠涉及到的地方,神識卻能全方位的去做觀看。
但是不是說神識好用就不再動用眼睛,終究相比於眼睛,神識是最容易遭擾干擾的。
光球寶物的光芒就是能夠干擾神識查看的存在,在光球寶物的光芒的照射之下,侯平剡的神識掃出去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準確的說,除卻看到連他的神識都感到刺痛的光芒,他就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這樣的他就不可能見到隱藏在光芒之中的劍光,也看不到驍勇用空着的那隻手抓住了刺穿了他另一隻手的飛劍的劍柄。
可是侯平剡到底不是以前的侯平剡,他眼睛閉着看不到,神識受光芒的干擾也看不到,但他能夠憑着感知感受到。
那是熟悉的感覺,甚至上次感受到那種感覺還縈繞在心頭。
那是死亡臨近的感覺,也就是說,有致命的攻擊臨近了。
此等危機時刻,侯平剡哪敢多想,也哪敢浪費時間,當即的想要撤回飛劍,然後以兩柄飛劍攪動出來的劍光屏障將致命攻擊抵擋在外。
於是飛劍折回了,就是一柄快了另一柄太多太多。
侯平剡有了一個愣神,這種快似乎不對,而且那柄回來得更快的飛劍折回來時的軌跡也不對。
就在侯平剡愣神的這個工夫,那柄飛劍近了,而且距離還變作了負數,因爲它刺進了侯平剡的胸口。
侯平剡意識到了原因的所在,可是這時候想要將已然刺進了胸口的飛劍御動開,遲了些。
誰讓隱藏在光芒之中的劍光也近了呢?
而這劍光就是秋水天心的長劍,它……沒有像斬殺穆淵那般斬過侯平剡的脖子,它是刺進了侯平剡的小腹,而且刺進去過後,如同侯平剡想要在將飛劍刺入驍勇的小腹之後做個攪動一般,做了一個弧度不算太大的攪動。
侯平剡胸口小腹都中劍,這是大傷,也是重傷,就是怎麼說呢?卻又都不是一下就致命的致命之傷。
還是那句話,如同珊玫仙子和姬玄蟬不想晏鷹子因侯平剡的死亡而趕來那樣,驍勇和秋水天心也不想晏鷹子因爲侯平剡的死亡而趕到這邊。
可是侯平剡所受的終究是重傷啊!
而且生命的流逝是那樣的真實,這可比一下就被斬首而帶來的死亡更加的恐怖和可怕。
侯平剡就慘叫了,這慘叫聲之中有着濃濃的驚恐,也有着不屬於小孩子該有的情緒。
珊玫仙子眼睛瞎了,心卻更明亮了,聽出這份情緒,怔了怔的,厲聲質問:“你不是我兒子,你究竟是誰?你把我兒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