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全知的人,驍勇有不知道的事情就對了。
林墨沒有告訴他是什麼事情,但也莫名的嘆了一口氣。
孕靈之潮爆發的寶物堪稱海量,可越往後頭,落地的寶物在地面存在的時間就越短,在這段時間內如果沒有將之撿起,寶物就會自動的被地面吞噬。
到了後面,寶物幾乎一落地,下一刻就會被地面吞走。
如此一來,海量的寶物,最終被人撿去的也不過當中的三兩成。
“早知道寶物這麼多,當初就該把整個武聖峰拉來!”
武聖峰的人手不少,尤其是那一衆的截仙和仙人,當然了,知畫宗的人手更多,可是所有人都來了,武聖峰無人看守,知畫宗淪爲空城,遇到什麼事情,兩處山門般的存在都要易手。
“而且……”蒲杏糖走來說道:“做人要知足,須知這次我們若是撿多了,下次或許就沒有孕靈之潮了,如此一件盛事的終結,天地是會不喜的,屆時鬧出天劫之類,葉勇倒是能夠無懼,其他人可就不好說了。”
林墨故意酸酸的道:“你是知足了!你喊來你的弟弟和他的大軍,不知道比我們多撿多少寶物。”
蒲杏糖說道:“我來便是說這個事情的,此次收穫,我這一方撿到的寶物,我只留一成,其他的全部給你們。”
驍勇搖頭:“一成太少,你多留些,你的青州秘境家大業大,若是寶物少了,不夠分的。”
林墨的酸酸話語既然是故意的,他就不是真的嫉妒了,也說道:“留下五成吧,拿出五成給我們就夠了,還有等天心姐姐一回來,奪聖蚊和金屬蜘蛛,我也會給你送上幾對的。”
驍勇也補充說道:“還有骸骨,那東西暫時不知道怎麼用,等研究出它的秘密,俺去找你。”
蒲杏糖的想要離去的意思毫無掩飾,可她想要的其實不是寶物之類的多少,也不是蚊子或者蜘蛛,她想驍勇出言挽留她。
驍勇也猜出一二,可是有了林墨的那些話語,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何況玖秋蓉的產期將至,他不想鬧出一些風波來。
蒲杏糖走了,她走得孑然。
看着她的背影,驍勇想到怪異女修離去時的背影,忽然有了一個猜測,只是那個猜測,與蒲杏糖的離去帶來的紛亂情緒相比,不值一提。
“若是當初沒有去到青州秘境……”
若是沒去,自然不會遇到蒲杏糖,但若沒有,就不會認識蒲杏糖。
驍勇還是覺得認識她是一件好事,就是令她孑然孤獨的,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第五凌乏沒有跟着蒲杏糖一起走,甚至就是他的那支軍隊也被蒲杏糖留下了。
蒲杏糖說過要幫他驍勇應對百年之劫的,此次攜着五成的寶物回去,指不定就會組建一支龐大的軍隊前來助陣。
“可惜了!”林墨搖頭惋惜:“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女王,卻喜歡上了一塊不懂風情的木頭!可惜可惜!要是喜歡我該多好!”
第五凌乏認識林墨,對他的影響不好,因爲這廝一去青州秘境就打他姐姐的主意。
就在這時跑來潑冷水。
“你不是有喜歡你的人嗎?第六蒲墨,嘖嘖,那傢伙可是喜歡你喜歡得要死!”
林墨渾身雞皮疙瘩一起,第六蒲墨的兇殘,他有深刻的認知,然後他就慘嚎了。
因爲遠遠的,一個欣喜的身影急速飛向這邊,不是第六蒲墨還能是誰?
“她怎麼在這?她爲什麼在這?”林墨想要找地方避避風頭,可這片天地四處荒寂的,哪裡有他避風頭的地方?
“蘑菇林!對呀!蘑菇林!”
蘑菇林裡不僅能夠避風頭,還能把第六蒲墨引進去了的,不讓她再出來。
好主意啊!
林墨想走,驍勇卻按住了他的肩膀。
林墨一下急了:“快放手了!我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驍勇沒有放手,他指向一個地方,說道:“那邊有東西,走了,我們怎麼拿?”
還有東西?六頭七尾之獸的骸骨不是取走了嗎?
林墨順着驍勇所指看過去,瞳孔一縮:“那是……又一顆頭?”
不能說是一顆頭,準確的說是一顆頭骨。
看它的形狀和質地,和六頭七尾之獸系出同源。
換句話說,它也是六頭七尾之獸的頭骨!
“七頭七尾?我們收走的那副骸骨活着的時候是七頭七尾!”
七頭七尾之獸絕對是蓋世之物,其強悍程度,就是秋水天心也遠遠不及,這樣的存在卻被人斬了……
驍勇搖頭否決:“它活着的時候不是七頭七尾,它就是六頭七尾,那顆腦袋雖然與它系出同源,卻不是它的,它們的骨音不一樣,如果俺沒有猜錯,那顆頭骨應該屬於殺死它的存在留下的。”
之前驍勇一直沒有察覺這麼一顆頭骨的存在,現在發現,想來是六頭七尾之獸的骸骨被人收走了,對它的壓制失去,這才顯出了它的模樣。
林墨懂驍勇的意思。
或許那顆頭骨的主人的確殺了六頭七尾之獸,但那顆頭骨終究不是它的主人本身,單憑一顆頭骨的無法震懾六頭七尾之獸的骸骨,只能反被鎮壓。
“也許是其他的可能,不過管他的,反正現在它是我們的了。”
驍勇收走了六頭七尾之獸,這可頭骨就該有他林墨來收。
林墨身形一動,來到頭骨旁邊,正要收取。
第六蒲墨慌忙阻止道:“不要!它是陷阱!”
陷阱?林墨大驚,暴退而開。
那顆頭骨不顯動靜,一動不動。
“不是陷阱吧?”說是這樣說,林墨也是定睛看去,希望看出一些什麼。
林墨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出,正因爲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出,他再次暴退,回到了驍勇的身旁。
“世上既然沒有全知的人,自然就不會有沒有完美之物,它……太完美了。”
太完美,也就假了。
既然有假,自然就有問題。
林墨轉頭看向第六蒲墨,問道:“你是怎麼看出它是陷阱的?”
第六蒲墨說道:“因爲我見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