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城南本來還想……可到嘴的話卻生生地嚥了下去,臉神一下子變得十分驚愕!
“虧你們能夠進入七古老,都是些不長腦子的飯桶。”徐文玲絲毫不在意的數落周遭弟子,然後一隻手按在曦城南右側手的撓動脈。
“接下來你盤坐下,細心感受。你的陽溪穴並非出現缺陷,相反的,卻比常人更加龐大,可惜後天帶不動先天。”
“你現在按我說的做,感知初入武道的氣感,鍛體膚、探門徑,伐齊身,內力助燃,自然而生……”徐文玲徐徐地說着。
之前被徐文玲拉着的曦城南本來還想掙脫徐文玲的束縛,可聽到徐文玲說的一番話,忽然間悟到了什麼,像着魔了一樣,也不管到底正不正確,頓時,立馬原地打坐了起來。
他將徐文玲說的那些話記在心中,不斷默唸,然後照着運行。
“非外力致爲,讓陽溪穴本身滋生的龐大內力去疏通封閉的塹道,再三六圓滿之前,穴自通以。”徐文玲看着曦城南盤坐下,再次口吐指點道。
聽着徐文玲“講道”,周圍的弟子剛剛還有些怒視,但看到曦城南師兄的舉動好像也明白些什麼。
“看曦師兄,難道真如這小子所說,右手有過暗疾?”一些弟子摸着下巴,聽着徐文玲那一番話,不明所以道。
盤坐着的曦城南此刻弄着手印,那隻手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痊癒,周身肌肉也不再像之前那麼無力。
就在剛剛,徐文玲以莫大的手法,將之編製成以極細小的一道神通,順着曦城南手臂末端進入血液,溝通了曦城南全身……
“莫要上前打擾,曦師弟此刻恐怕正如零公子先前所言,之前聽弟子說曦師弟是左撇子,我想應該是爲了掩蓋真相,不得已而爲之。”鄒允妤這個時候說道。
作爲行酒軒的大弟子,鄒允妤深知門派的競爭有多壓力,即便她是掌門的首徒、古老宗門的大弟子,習得八段錦前六段也一樣,宗門也分了好幾個派系。
況且所有的弟子也不盡歸她管理。
“好了,各位看也看了,我也該走了,都散了吧。”徐文玲見曦城南已經完全入定後,撒手走向交易的大貨箱準備離開。
一旁的鄒允妤眼神起伏不定,猶如在心裡思考了一番,幾秒鐘後,像是下定了決心,走上前,紅脣上下微移,拱手略微彎腰地說道:“公子請留步,小女子鄒允妤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公子見諒。”
徐文玲轉身看向鄒允妤,眼睛微眯,說道:“呵?往屆幾年的三才大會‘七傑’,被人號稱青年一輩最強之一的鄒允妤。”輕描淡寫般的說着對方的底細,然後繼續開口,“十八歲便擁有四十年以上的內力,哦~如今已是一流高手中期巔峰。”
在徐文玲能力的感知中,她其實已擁有了七十三年內力的積累,對於普通的武者來說,這的確是非常非常的恐怖!這都快比肩東聯五盟的掌門了。
對於徐文玲的誇讚,鄒允妤也沒有得意,直起身子,搖頭說道:“不過是一些外面的人,弄得唬人的虛名,不值得一提。”
然後,鄒允妤不慌不忙地用眼神盯着對方,說道,“小女子近來修行,總感覺內力運行沒有之前那麼通暢。
練功不如平時那般得心應手,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問題出自哪。
想必公子許能夠爲我解惑也。”
鄒允妤說完,眼睛直盯盯地盯着徐文玲,彷彿要看穿徐文玲的心思似的。
周圍的弟子有些懵,不解大師姐這是要搞哪一齣,先不說剛剛這人對着曦師兄,說了些他們還不能理解的話。
雖然後面好像真的幫到了曦師兄,但這也並不代表他還能幫助大師姐化解平日修煉的種種疑難問題。
徐文玲自然是無所事,那雙眼睛斜斜地看了鄒允妤一眼,“也罷,看你還算謙敬,再賜你們一個造化。”
徐文玲說完轉身拉開與其他弟子的距離,來到一片空地,背對着鄒允妤,說道,“你對我出招看看。”
非常簡單的一句話,徐文玲也沒有解釋其他。
“我沒有聽錯吧,這小子能指點大師姐?”一些弟子覺得不可思議,也有些弟子認爲之前的事可能誤打誤撞這才幫到了曦師兄,歪嘴道:“這小子年齡這麼小,有什麼本事能看穿大師姐修行出的問題。”
“就是,他何德何能呢,一個人再厲害,可他年齡擺在那裡啊,我像他那麼大,也纔打開氣感,剛鍛體不久吧!”其中一位弟子不由說道。
徐文玲就那樣站着,聽着周圍的弟子議論紛紛,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彷彿根本就沒有把這些話聽到耳邊。
“快動手吧,我趕時間。”徐文玲再次開口,向鄒允妤淡淡地說道。
“那好,小女子就獻醜了。”這次,鄒允妤沒有像曦城南那樣,只是加快了語速,有點迫不及待的味道。
一說完客套話,就掄起秀拳,身子一下子左右橫移,向着徐文玲衝過來了。
伴隨而來的,還有兩條舞動的粉橞在空中飄旋。
果然還是沉不住氣,也是,畢竟再怎麼裝成熟穩重也不過二十幾歲而已。
徐文玲雖然閉目,但他神態依舊自若。
鄒允妤一拳而來,徐文玲這次也輕微地動了,在要觸碰之際,一個俯身,竟然直接躲開了鄒允妤如此的一拳。
下一秒,鄒允妤另一隻在後方的手再次帶動內力,轟向徐文玲,可沒想到,這一拳再次被徐文玲一個甩步輕輕躲開。
之後,兩人一直在不停的激鬥,可是,一方一直在進攻,另一方卻一直在躲避。
鄒允妤與他激鬥這麼久,一直在攻擊卻依舊連徐文玲衣角都未碰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明明每次出拳,她自己都算好了時機,可就是碰不到徐文玲。
“這是怎麼回事,大師姐怎麼拿不下對方。”
“總感覺,這場切磋,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同樣覺得奇怪的除了鄒允妤,還有周圍的弟子,他們也看不懂,一個十歲不到的男孩,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力。
要說運氣好能躲一二拳他們還能相信,可能一直躲過大師姐的每一招,連他們自己都做不到。
就在徐文玲與鄒允妤兩人的交手中,還有一位在遠處觀望的,是那位坐在馬車外的老嫗。
此時老嫗那雙眼珠就未在徐文玲與鄒允妤兩人停下,神態有些嚴肅,好像在思考,忽然又露出好像有不可思議的表情,所想到的,比那些弟子們多得多。
現在,鄒允妤兩手時而化掌時而化拳,將三流高手的一步化五步、一招化三招弄到她所能到達的極致。
徐文玲面對每次從各個地方出現的六七道拳影、掌影,竟然速度也跟着變快。
擡頭仰望、一掌撐地、撩發、單指作噓……各種各樣的擺pose 。
他這是在……羞辱我嗎?
見狀,鄒允妤也不得不換個方式了。
她現在拿手的絕招八段錦還未使用,也不太可能會對一個小孩使用,那麼,還剩下“四方殺敵”以及“練技一流”了。
她也實在氣惱,若是一直碰不到人的話,周圍這麼多弟子,她可就對不起掌門首徒及大師姐這個名號了。
只見,鄒允妤下一次準備攻擊時,拳法已經與之前完全變了!
一隻素手如水波般先向後伸,擡動掌心旋轉一定角度,滔滔不絕的內力,自身體向外涌動,代表着的是四面八方的攻擊!
鄒允妤變招很快,就一個眨眼的功夫,周圍弟子還沒看清,那四面八方的攻擊就迎至徐文玲周圍了。
都還未碰到徐文玲,以徐文玲四周三米開始,無論是多大的樹木、灌叢、原石、流沙,都開始瞬間被夾雜着的破空聲中,碎裂開來!
面對此刻連三流高手都會被瞬間制服的危機,或許也只有當事人徐文玲最清楚此刻有多麼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