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掌門出關

雨後空山新,冷氣夜來涼。

明月林間映,修仙近天都。

王胄爭相留,引領意無限。

天際舒捲雲,心中藏乾坤。

這一首《崇仙山》,乃唐國一位著名詩人白維所做。

描述崇仙山的茫茫廣闊,山勢高峻挺拔,層雲疊嶂,仙境般景象。

同時也表達崇仙派乃華州大陸第一修行學武首選,華州四大王朝皇室貴胄爭相來此學藝後不願離去,流連於此之情。

悠久的華洲大陸面積之廣,分佈四大國家,唐國、楚國、越國、庫特汗國。

華州以外均是無邊的蠻荒地界,蠻荒之內詭異莫測,泥濘沼澤,深山密林遍佈,有着無數的妖獸魔怪,異屍厲鬼。

這片未知區域只有寥寥數人踏足,屬於另外的世界。

崇仙派歷史悠久,向來秉承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宗旨,歷代掌門均在江湖和各國朝中德高望重。

門派還擁有絕世武學。降魔掌、崇仙劍法、鐵指劍和追雲步。

這日到了掌門白霜劍修煉出關日子。

弟子們竊竊私語。

“掌門修煉兩年,混元真氣練到第幾層了?”

“估計第六層了吧。”

“能練到六層,足以威震整個華州了。”

“掌門在第五層時已算華州第一高手。”

兩個時辰後,副掌門盧明濤和上千弟子恭恭敬敬等待着白霜劍出關。隨着一聲:“恭賀掌門出關。”

修煉廳大門開啓,白霜劍威嚴走出,他年過半百,這麼多年一直練功爲主,教中大小事務不用操心,看起來仍是面色紅潤,精神奕奕。

白霜劍點頭示意,走到盧明濤跟前輕聲道:“師弟往後不必勞師動衆。”

隨即兩人回到清風殿。盧明濤兩年內教派中大小事宜一一彙報,

白霜劍讚許師弟辦事得力,“自從師父仙逝,我數次閉關修煉,門派大小事務被師弟打理的井井有條,着實辛苦。”

得到讚許盧明濤欣喜,“分內之事。”隨後將老者和郝新事情說了。

白霜劍心中納悶,叫人傳來郝新。

郝新不厭其煩,原封不動地把曾經跟盧明濤講過的話又給掌門講了一遍。

白霜劍思緒片刻,喃喃道:“莫非老者是師兄?”不由地想到師姐,想及此事便忍不住悲憤之情。

他雖修煉多年,心胸較旁人空明不纏萬物,但同門四人兒時一起學藝,一同成長,生活上互相關照不是親姐弟勝似親姐弟。心中怎能好受?

盧明濤看出他對當年師姐爲救大師兄而死之事耿耿於懷,岔開話題道:“來的老者可能過路江湖同道,偶遇小丐見其可憐,自己不想收留,充當好人帶到這,又想做好事不留名。我擅自做主將他留下。”

郝新擔心白霜劍不收留自己,急忙開口:“天下皆知崇仙兩位掌門是大好人。兩位的恩情,我畢生不忘。往後門派髒活累活全交我。工錢不要管飽飯,有地方睡覺就行。”說着跪下行禮。

白霜劍笑笑,“幹活怎能不給錢。崇仙派歷來宗旨修仁行義、樂善好施、天下爲公、爲國爲民。若是連你都容不下,豈不和傳下的規矩背道而馳,被天下英雄所笑。”

郝新聽出往後算是有鐵飯碗了,咚咚磕了幾個響頭,起身道:“謝謝掌門收留之恩。”

盧明濤笑着吩咐侍從帶郝新到後廚幫工。

“閒暇之餘功夫別荒廢。五年後奪圖咱們兄弟確保圖紙萬無一失。現在門下弟子不乏驕驕出色之人,事情大可交於他們去做,也對下一代的成長曆練歷練,不需事必躬親。”

盧明濤臉上微微發紅:“謹聽師兄教誨。”

多年來白霜劍大部分時間閉關修煉爲的就是比武奪圖時能力壓羣雄。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綠油油繁茂碧草,看了一會面露疑色:“派去越王朝的人還沒音信?”

“此事蹊蹺,師兄閉關期間,我派孔令傑帶幾個得力弟子去越王朝打探過那批人蹤跡。消失的人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夷安洲的小城。”

白霜劍面色更爲沉重:“夷安洲,緊靠夷慶山。”

“對的,夷慶山小半在越王朝境內,大半在蠻荒地界,茫茫延綿幾十萬裡。夷安州是越王朝重點防禦之地。”

“他們肯定是進夷慶山了。進入此山生死未譜。”白霜劍說完長吁一口氣,着實爲進山弟子擔心。

“外面多有流言,神龍在此出現的地方有富可敵國的寶藏。並且神龍會滿足找到者的一個願望。”盧明濤話語帶着氣憤,臉顯怒色,“更可氣的……算了,你剛出關別爲此生氣。”

白霜劍知道流言內容。

傳言大師兄常子興爲奪圖親手殺了師姐,氣死師父,與幾位師弟廝殺,最後拼命搶下了圖紙一角躲了起來。

尋龍圖也稱神龍護邊圖。

相傳爲上古年間一位神仙所著。

標註護守華州大陸八條神龍所在方位,這位神仙或有先見之明,爲了以防不測,將神龍因意外消失的方位也標在了圖上,便於有志之士找尋。

“謠言定是魔界潛入大陸妖人散佈,目的擾亂各王朝,衆門派聯盟對外之勢,讓大家互相殘殺。

它們趁虛而入佔領整個華州大陸。往往這種誘惑的流言最能打動人心深處那顆貪念,人心叵測啊!

比武奪圖之日肯定高手如雲,少不了明招暗招。當務之急咱們未雨綢繆做到完全之策。

以免尋龍圖落到邪惡之徒或妖魔之手。不能讓華州再現二十年前那場腥風血雨。”

盧明濤不由得想起那場大戰,記憶猶新,說道:“師兄所言極是,我一定謹遵教誨在比武奪圖之前勤加練功。

郝新進入後廚後被眼前場景驚呆了,幾十個大廚和幫工在各自區域內煎炒烹炸,當中還有不少女廚師,人多卻井然有序。

侍從領他到一個圓臉中等身材,體型微胖的人面前介紹這是後廚總管劉師傅。

劉師傅圓鼓鼓的臉龐堆起得意笑容,侃侃介紹,門派上上下下,幾千弟子都是華州各國官宦門閥,王公貴族子弟。

他們沒來崇仙派之前天天吃的是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鮑魚燕窩鯊魚翅,熊掌乾貝鹿尾尖!嘴巴一個個叼着呢。

他說的菜,郝新只在戲文裡聽過,根本沒見過具體啥樣。

“咱們崇仙派歷來講究勤儉尚武,所需食材不那麼考究,但不代表可以馬馬虎虎。

即便食材皆是普通之物,做出的飯菜照樣不比皇宮御廚差,大家吃的津津有味,讚不絕口,你知道爲什麼?”

郝新搖了搖頭。

“因爲菜是後院自己種植,澆菜的水是崇仙山的山泉水,肥料也是後廚自己人的。

嘿嘿。至於家禽已散養方式養殖,到處撒歡跑,吃滿山草藥喝山泉水,肉質鮮嫩無比。你以後乾點雜活,有空我在教你麪食製作。”

能學到手藝,是郝新始料未及的,心中竊喜,同時暗下決心定要好好學手藝。

夜晚回到宿舍躺進被窩,可能興奮原因,輾轉反則久久不能入睡,一個埋藏已久地想法涌上心頭。

辛苦幾年,學到手藝攢些銀兩,回鎮上買間大屋和幾畝地,娶個媳婦生個娃。

過着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哈哈。想着想着忍不住樂出了聲。

“大晚上不睡覺,做夢娶媳婦呢。趕緊睡。”同屋的人不滿說道。

郝新忙用被子捂住嘴,奇怪對方怎知我想法。馬上平復情緒,不知不覺漸漸睡去。

第二天起個大早,準備好工序,劉胖子來了見他準備妥當,誇讚:“堅持下去,不可貪睡。”

隨後示範和麪,告知當中的技巧。

郝新先從五斤麪粉開始揉起,頭幾天由於沒有經驗人小力弱,總是把握不好,沒少挨劉胖子罵。

他不當回事,討飯時經常挨拳打腳踢,這點罵算不了什麼。

兩個月後已經完全掌握和麪技巧,力氣漸增。

轉眼他來了已有一年,不光掌握了麪食技巧,就連後廚專門製作醬菜的鞏姐,也將製作醬菜工藝傳授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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