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新拄着柺杖帶徐丹回到飯莊。崇仙弟子均奇怪郝新帶的是誰?
虞永才問:“要飯的從哪撿的?”他看徐丹穿着寒酸,認爲是郝新一時好心收留的乞丐。
郝新不理嘲諷,笑對徐丹說:“他認爲你是要飯的。”
徐丹撇嘴輕笑,卻盯着嚴峻光:“這位仙兄,不曾記得兄弟了?”
衆人聽言滿臉納悶以爲他倆認識。
只有郝新知道徐丹又開始胡咧咧了。
嚴峻光疑問:“什麼仙兄?”
徐丹:“你忘了?當年咱們身在天庭乃是天將。後因你的天狗招惹玉帝養的寵物犬,因此遭受連累,才被貶下屆。”
大家聽的雲山霧罩。
虞永才大聲質問郝新:“你找個神經病幹什麼?”
徐丹扭臉上下打量一番虞永才,繼續說道:“你叫什麼名字?等等,你別說啊,你說算罵街。”
他的話引起衆人大笑。
虞永纔剛待發火,徐丹一拍大腿,“對了。我真想不起來了,不過不重要。不曾想貶到了人間,仙兄還不忘帶着那條惹禍的狗。”
說完離去跟雷震安搬貨去了。留下怔怔發矇的衆人,片刻後品出話意,鬨笑聲再次響起。
虞永才滿臉通紅,認爲在莫雅菱和慕容嫣兩美人面前掉了面子,氣勢洶洶地要找徐丹算賬。
郝新攔住:“你想幹什麼?”
虞永才惡狠狠道:“你管不着。”
“多大點事啊,不至於的,警告你,這人確實有些本領,弄不好真是仙將下凡,動手時小心點。”郝新側身讓開。
這麼以來虞永才倒有些猶豫。
胡建剛見狀走來勸慰幾句好話,讓其有臺階下,虞永才這才作罷。
慕容嫣覺徐丹眼光毒辣,打個照面能看出虞永才爲嚴峻光馬首是瞻。
隨後一行人收拾妥當,出發上路。
慕容嫣放慢馬速,落到後面跟在車後,與騎着驢的徐丹並列前行。
一路之上,四人誰也無話。
臨近中午,徐丹實在忍受不住,要知道他每天賣藥,看相可是憑口才吃飯,許久閉口不言實屬難忍,率先開口:“哥幾個,說說話啊。跟啞巴似的,不覺難受?”
雷震安大笑幾聲:“我們又不買你的藥丸,沒話。”
徐丹仰頭看身旁騎着高頭大馬的慕容嫣:“慕容女俠,我越瞧你,越覺得你丰神挺秀,神儀內瑩,自身俱帶仙氣。但卻瞧不出是哪位星宿下凡。”
慕容嫣繡眉皺起,露出厭惡之色,將頭扭向一邊,並不搭理。她之所以行在後面,就是爲了圖個清淨。
現下出個多嘴之人。尋思這人莫不是和焦聰元一路貨色,藉此跟自己搭話套近乎。
徐丹輕踢驢肚,靠近對方些許,“女俠,女俠。”連叫數遍。
慕容嫣不耐煩回道:“聽見了,有話快說。”
徐丹嘿嘿笑着:“昨天你吃的餛飩可是我付的賬。”
“那如何?”她心中早忘了此事。
徐丹撓着頭:“我平時做的小本買賣,風裡來雨裡去特別不容易。怪我沒說清楚,昨天只想請郝兄和雷兄的。所以你那碗的錢是不是……”
不等說明白,慕容嫣從錢袋拿出五兩銀子扔給了他。
徐丹接住一看,驚叫,“這麼多,一碗餛飩十文,加個雞蛋五文。我沒零錢找你啊。”
慕容嫣淡淡地回他不用找了。
“這不合適。”
“自當買你閉嘴。”徐丹馬上抱拳施禮:“多謝女俠,我定當不廢話。”
郝新,雷震安相視一笑。
慕容嫣這等絕色美女,想請她吃山珍海味,珍饈美味的人能排出幾裡之外。
徐丹請了碗餛飩,還要算清楚,此舉等同暴殄天物,摳門到了極致。
午飯時分,大家生火做飯。郝新將一兩銀子交給徐丹。他拿着銀子有所不解。
“你小本生意不容易,餛飩錢怎能讓你請,快快收下。”
徐丹急的頓足,連連解釋,自己是真心實意請他倆。
郝新客氣,“下次,下次,到了帝安城等你掙了大錢,再請不遲。”說着自顧做飯去了。
吃飯時,徐丹見軍士圍坐一堆,嚴峻光、趙冉、烏恩格等人圍坐另一堆。眼珠亂轉幾圈,胡亂扒了幾口飯菜,抹着嘴,走到嚴峻光這羣人身邊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一屁股坐下。
虞永才橫眉豎眼,毫不客氣懟他,這不歡迎你。
徐丹鼻孔發出哼地一聲,笑對嚴峻光:“仙兄下界,這些年過得可好?”
嚴峻光皺起眉頭:“別胡說八道。什麼仙兄仙弟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徐丹:“不記得無妨,我問你,腿是否還疼?”
嚴峻光奇道:“你怎知我腿有傷痛?”
“老傷了,當年在仙界受下的。”
幾人面露鄙夷,均想這個江湖不入流的騙子,看出嚴峻光身份高貴爲了巴結信口胡謅。
徐丹何人,天天跟各色人等打交道,早看出衆人之意。
當下侃侃而談,將烏恩格脾胃失調,趙冉曾經雙腿,肋骨受過外傷,莫雅菱每月女人病痛都一一講出。莫雅琳耳面通紅低頭不語。
剩下的人面面相窺,心中驚奇難道此人真是仙將下凡。
“大家不擔心,到了帝安城,找間好藥房看病拿藥便是。”虞永才。
徐丹搖頭笑着說:“大錯特錯。看病碰到庸醫怎辦?拿藥每天花費數個時辰熬製,各位帝國棟樑,請問誰有時間浪費在此。”
烏恩格問:“那怎麼辦?”
“我本不願拿出,可誰讓你們是仙兄凡界的兄弟,那也是山人的兄弟。”
徐丹長嘆口氣,從懷中拿出幾粒藥丸:“大力丸,採用仙界配方,凡人吃了包治百病,無病健身。”
諸人遠本不相信,可適才聽他講出的病症所言非虛,頭頭是道,不由得將信將疑。
“多少錢?”
“我不是談錢俗人。但此等配方花費巨資,僱傭藥農從崇山峻嶺處採得。其中兇險異常,有些地方甚至還有異獸守護,不少藥農因此喪命。
喪命藥農拖家帶口,現下家中老小無人照料。所以這藥錢並不是我所賺,而是得後分給他們家人。”
烏恩格早已聽的不耐煩急道:“說了半天還是要錢。痛快點多少銀子一丸?”
徐丹伸出一個指頭:“一兩銀子一丸。”
“真不貴。”烏恩格拿出一兩銀子。
有人帶頭,衆人紛紛拿出銀子相繼購買。
虞永才忍不住也拿出銀兩想買,徐丹擺手制止:“藥丸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我咋不能買?”
“你的病不是此藥能治好的。”
“我所得何病?”
“特症。”
“什麼是特症?”虞永才認爲特症是極難病症,語氣透着焦急。
徐丹捋着鬍鬚,“此症說來話長,等到了帝安城。你到山人開的堂號,爲你好好診治。”
“貴號是?”
“到時自會通知閣下。”
虞永才聽言無語。
徐丹又跑到那堆軍士當中繼續推銷藥丸。
其實能看出幾人身有疾傷並不難,首先他自身對醫道有研究。通過面色呈現,大概看出體內疾病。
其次他細心觀察,嚴峻光和趙冉每次上馬前,雙手把握馬鞍非常用力,說明二人通過雙手之力減輕腿部勁道。
重要的是徐丹抓住了人的心理。
任何人聽到自身有病都會半信半疑心中焦慮,想徹底根治。更何況這些極其怕死的王室貴胄。
郝新沉吟道:“我說怎麼非要跟咱們上路。原來有目的。”同時想起賣餛飩朱老頭的那番話。天上不能掉餡餅,老徐從不白請客。
不一會徐丹笑容滿面回來。
郝新本以爲他賺了不少。誰知徐丹使勁往地下啐了口吐沫,輕聲喝道:“本以爲這些人挺有錢,誰知還沒那些當兵的大方,他媽的沒見過這麼摳門的。”
話一說完,“咯咯。”慕容嫣伸手捂嘴笑出了聲。心想你好意思說別人摳門。
比武大會到現在,一個多月時間,慕容嫣第一次笑。
除了徐丹,所有人驚訝地看着她。都以爲她面部神經有問題,不會做出較大表情,不曾想竟然會笑,而且笑起來真好看。
徐丹沒好氣地嘟囔,有什麼好笑的,鄉巴佬。
飯後歇息片刻,繼續趕路。
郝新靠在車上,拿出藥丸將蠟封掰開,露出裡面黑乎乎的圓球,好奇地放到鼻前聞了聞,沒發覺什麼異味。
雷震安:“這玩意能吃麼?”
郝新遞給他,“你嚐嚐。”
雷震安頭晃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怕吃壞了,你也最好別吃。”
郝新不聽輕咬一口,含在嘴裡,頓覺藥丸充滿酸味,還帶有濃重地草藥味。
啐,啐,把嘴裡藥沫吐乾淨,“幾味普通草藥搭配山楂。吃不死人,根本沒他說的療效,最多有助消化而已。”
雷震安:“那羣王八蛋錢花的不冤。省的大魚大肉吃了不消化。”
兩人哈哈大笑。
徐丹由於賺了點錢心情大好,騎在毛驢唱起小曲。
“小妹妹送俺滴郎啊。
送到了城門口。
走東口,還是走西口。
就是走不出小妹妹的心口口……”
慕容嫣微皺秀眉,雙腿用力踢着馬肚。不再與他並排而行,縱馬快速奔到馬車前方,才放慢馬速。
衆人行了兩天,沿途當地官府,調派大量捕快,駐軍,趕出數十里路相迎,招待更是奢侈。
越靠近帝安城,所經過城鎮也是頗具規模且繁榮熱鬧。
這天清晨大家終於到了帝安城西郊。
遠遠望見這座華州大陸最繁華、人口最多、規模最大、經濟、科技各方面最先進的都城。
所有人激動不已,有人是闊別已久,有人是懷揣希望。
但想法相同,學之所用、提升自己、證明自己、有所作爲、最終達到內心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