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的環境所造養。
文小芹從小便從一個溫暖的家庭,轉變爲孤寂冷清的的環境。
她自卑,因爲自己是一個不知道親生父母的野孩子。她仇恨,因爲她現在的母親蕭琪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賤人!
她習慣了忍受,習慣了將所有的不快埋藏在自己的心裡。
讓它們慢慢生根發芽,扭曲她的性格,扭曲她的人生觀。雖然蕭琪對她很好,但是知道真相的她,卻覺得蕭琪太過虛僞,太過噁心。
這也是她們母女關係越來越冷淡的原因。
在她孤冷,感覺自己處於冰冷世界中的時候,是童夕妍給了她無盡的溫暖。
唯有她不嫌棄自己是個野孩子,唯有她願意跟她一起玩耍,打鬧。讓她知道,這個世界是有人真正的關心她,喜歡她。
在她生病的時候,是童夕妍寸步不離照顧着她。在她發脾氣的時候,是童夕妍在一旁溫語安慰着她。
那個時候,童夕妍就像是她的姐姐,就像是天使姐姐,給了她家的溫暖。
後來,又有一個男孩子也關心她,那就是程宇。
在別人罵她的時候,程宇去撲上去跟那個辱罵她的人打架。在她走不動路的時候,程宇會揹着她,給她講笑話。
那個時候,她覺得程宇就是他哥哥一般,所以她一直叫程宇哥。
可是,慢慢的她便發現程宇對童夕妍比對她要更好。
童夕妍感冒了,程宇便半夜跑到藥店去給她買藥。童夕妍被人欺負了,他便三番五次去揍欺負她的人。
總之,他就像是童夕妍身邊的一隻小狗,忠心的護着主人。
記得有一次,他們三個在河邊玩耍,她和童夕妍不小心都掉進了水裡。而程宇第一個卻救的是童夕妍。
這怎麼可以!
程宇應該是獨屬於她的,一輩子屬於她!
沒有人,也不可以有人去搶走他。搶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哪怕是好姐妹,童夕妍。
慢慢的,她甚至覺得童夕妍這麼照顧她,這麼像妹妹一樣愛護她,其實是在可憐她,同情她!
可憐她是一個野種,同情她的父親是強-奸犯。
不然爲何其他的人都討厭她,不想跟她玩耍,唯有童夕妍纔會跟她一起。
難道是童夕妍心底善良嗎?
狗屁!
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對方這麼接近自己一定是有企圖的,可能是想要巴結她一個當刑警大隊隊長的老媽。也可能是想要搶,她的程宇哥。
總之,童夕妍這個女孩,心機太深。
她對童夕妍的姐妹情不知不覺的轉變爲嫉妒與怨恨。在學校裡童夕妍就是非常受歡迎的同學,而她,除了程宇之外,沒人願意走進她的圈子。
憑什麼?
憑什麼童夕妍就要受到那麼多人的喜愛,憑什麼?就憑她長的漂亮?
那不是漂亮。而是騷!
對方也是一個單親家庭,只有一個患病的老爸,爲什麼沒有人鄙視她,或者可憐她。
爲什麼偏偏是我文小芹,要別人可憐。
不甘心!
在童夕妍因爲父親重病,而不得接高利貸去當小姐的時候,文小芹幾乎要樂瘋了。
這種喜悅不亞於那天夜裡聽到蕭琪哭泣打電話說,她的孩子沒了。
是的,通過那天晚上的偷聽電話,文小芹明白了事情的緣由,蕭琪的孩子竟然沒了。
原來蕭琪在生完小孩後,因爲醫護人員的失職,小孩竟然被別人偷偷的給抱走了,或者是被仇家給——殺死了。
聽到這個蕭琪,她不但不爲自己的媽媽感到悲傷,反而高興的要跳了起來。
這就是報應,勾搭男人的報應!
當是的她,就是這麼想的。而現在,童夕妍又淪落到了這種地步,怎能不讓她高興。
於是,她把童夕妍騙到酒吧當小姐,就是爲了讓那些噁心的男人,來扒掉這個女孩外表的清純!
看看還有誰喜歡她,喜歡一個小姐!
重要的是,程宇也不會去喜歡這個被千百個上過的小姐。
可是,關鍵的時刻,卻被劉平凡給毀了。
文小芹只能怪自己的運氣不好,怪那個小賤-人的走了狗屎運。
而現在呢?老天突然給她開了這麼一個玩笑。她失身了,而且竟然失身給了童夕妍的男朋友。
狗血!
文小芹很想放聲的大哭一場,痛恨老天的不公。
但是她又覺得,這好像是上天給她的報應。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她的命。
在和劉平凡做-愛的的那段時間,她沉迷與欲-望之中,但是她的心卻無比的清醒。
小時候一幕幕記憶在她的腦海中迴盪。
她突然發現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的嫉恨,是她的心胸狹隘,是她的無理取鬧。
做-愛能失去人的理智,同樣也能清醒人的頭腦。
就如她記憶深刻的那次河中救人。
其實現在回想一下,當時是她先墜入河中,然後童夕妍跳下去,把她託到了淺水區,而童夕妍自己卻被河裡的水草纏住腳,差一點淹死。
所以,程宇纔會先去救她。
而鑽入牛角尖的她,卻總覺得是程宇捨棄了她,而選擇了童夕妍。
當人的心正常了,看事物也就明白了許多。
文小芹從失身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自暴自棄,卻也將自己偏執的性格給剔了出去。
此刻的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可笑。
總想着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圍着她轉。
這可能嗎?
同時她也明白了,自己對程宇的感情其實並不是男女的情意。從她願意在程宇的名字後面加一個“哥”字開始,她就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哥哥。
所謂的男女之情,不過是因爲嫉妒而產生的佔有慾而已。
此刻,反省的她才意識到,如果不是她在童夕妍和程宇之間橫插一槓,恐怕那兩人早就是一對了。也沒劉平凡什麼事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文小芹低聲哭着,晶瑩的眼淚一滴滴的往下墜落,在地上開出了一朵朵小花。
“對不起,我錯了。”
她輕聲呢喃着,像是對別人說,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門口突然響起腳步聲。文小芹急忙擦拭掉臉上的淚花,拿起槍對準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