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總和何顧問有點驚訝,白大腐女心中得意,但表面上好似有些困惑不解,說:“其實昨天晚上,首都的老田就跟我提出了什麼品牌合作。這倒好,你們今天又這麼說。我說,你們不會是商量透了吧?”
啥?首都的老田,那傢伙下手這麼早!
其實,首都田總把問題想透的時間,比這個何顧問還晚。直到昨天傍晚了,那個田總纔跟自己的顧問團隊想清楚了利害關係,覺得正和保鏢一旦撤出了首都及周邊市場,對他們公司而言有害無益。
但是,當時老田沒有坐飛機,而是從金陵驅車趕回首都的。因爲在路上,他準備到嶽東某地見一見一位老朋友。因此,他幾乎是順道路過。
所以當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趕緊推辭了和那老朋友的會面,車子繞個道兒就到了江寧。因此,他比魏總和何顧問來得更早。
事實上,那位首都的田總現在還沒離開江寧,就在嬌蓮的酒店裡住着呢!
而且,首都的老田還有別的事情,有求於他們易軍。兩下綜合考慮,這老田不得不放低了身價,主動登門造訪。
一聽到被人捷足先登了,魏總和何顧問當然有點不爽。本來覺得他們轉變的夠快了,哪知道對方竟然比自己還早,以至於他們倒是落了下風。
何顧問有點發愣,問:“老田那邊,怎麼說的?”
而白靜初則笑道:“別提他了,還是先說你們的想法兒吧。”
廢話,白大腐女故意透露出田總有點想法兒,是爲了唬住魏總他們,好讓魏總和何顧問談條件的時候,小心估量自己的能量。
果然,何顧問這次小心了很多,說:“好吧,我們所說的品牌合作,就是想着讓我們安泰保鏢公司,和正和保鏢公司一同發展滬海及周邊市場。”
按照他們的意思,就是大家聯合經營。他們的安泰保鏢公司,“允許”正和保鏢公司繼續在滬海及周邊省份繼續經營。但是,正和保鏢每承接一單業務,可以給安泰保鏢公司一點小小的費用,算是“配合費”。
比如正和保鏢在滬海承接了一單業務,以十萬元的價格租出去了一位保鏢,那麼“只需要象徵ig”的給安泰保鏢公司一兩萬的費用,這就像是公司之間的聯盟了。而假如正和保鏢在滬海等地有了什麼小麻煩,安泰保鏢公司也可以幫着搞一搞配合,就好像一般企業搞“售後”一樣。
乍一聽,這個合作倒是很不錯的。正和保鏢公司得以繼續在滬海及周邊省份發展,保留了這片市場,而安泰保鏢公司也有了一部分收益。更重要的是,到時候安泰保鏢公司就不會成爲正和保鏢的對立面了,地下世界的大梟們也不會排擠他們。
這小算盤,打得倒是精明。
但是問題的關鍵在於,哪怕正和保鏢公司退出那片區域,那片區域的僱主客戶也會直接找到江寧來。所以,這所謂的市場問題,本來就是個僞命題,對於正和保鏢公司而言沒有任何價值。
所以,白靜初笑着搖頭說:“不不,正和保鏢公司本來就本着薄利多銷的原則,利潤並不豐厚。你們也應該瞧見了,我在這裡的投資有多大,成本太高了。所以,高成本也導致了利潤空間被極大的壓縮。一單生意拿出去百分之一二十的利潤,我算是白玩兒。假如這樣,我們整合保鏢公司還是退出那片市場比較好。”
執意退出?
現在的問題蛋疼了。正和執意退出,而被搶了市場的安泰保鏢公司,卻又要想盡辦法把這個競爭對手挽留在自己的地盤上。這種蛋疼的經營態勢,恐怕在別的領域內極爲罕見。
魏總想了想,說:“何顧問也說了,其實這就是象徵ig的,無非保持同道兒之誼罷了。別說百分之一二十,其實哪怕百分之五,也是可以考慮的,無所謂,和氣爲主。”
主動把要求的“提成”降下來,魏總覺得這事兒差不多了吧?
但是,哪知道白靜初依舊搖頭笑道:“不,哪怕一分錢不交,我也沒必要在那邊玩兒了。說實在的,除了三大都市的周邊區域,全國的市場還多着呢。而且,我這邊的培訓輸出能力已經到了一定的限制,也沒必要這麼大肆的擴張。另外嘛,還有別的更重要的市場等着我們去打開。或許兩位還不知道,正和保鏢的策略在慢慢的改——要走國際化的路子。所以,國內市場的份額並不是太重要。”
國際化!這三個字兒說出來,幾乎把魏總和何顧問給嚇趴下了。正和保鏢公司這是瘋了嗎,要跑到國外去做生意?
保鏢,別的不說,能和僱主做基本的交流是必須的吧?而你拿着一幫連外語都不懂的人,到國外執行業務,哪怕格鬥實力什麼的過關了,但僱主提個什麼要求都聽不懂,人家那些僱主能樂意?
但是,白大腐女卻笑道:“兩位有所不知,其實就在前天,我們已經率先派出去了一百名保鏢——這在圈子裡算是一個大訂單了。派往了東南亞,每一個保鏢的佣金,相當於國內市場上的兩倍!翻了翻的價格,這是多大的市場,你們覺得我還有必要執着於境內某一小塊區域嗎?”
戳了……魏總和何顧問一聽,心道正和保鏢公司行啊,步子都邁這麼大了!一個訂單就是上百名保鏢,哪來這麼兇殘的僱主,也太狠了。
但是,他們也不方便打聽得過細。因爲這幾乎是商業機密了,白靜初不說,他們也不好問。
魏總於是苦笑一聲:“原來正和保鏢的眼界都這麼寬了,佩服,難怪也瞧不上滬海及周邊這片市場了。”
放屁,誰說姐瞧不上?姐眼紅着呢。說到底,國內市場纔是根本,境外市場那是虛的,也不可能長久經營。姐這麼說出來,只是嚇唬嚇唬你們嘛。
而表面上,白靜初則不動聲色的笑着,一言不發,就看對方還有什麼表示。
何顧問和魏總對視了一下,這纔有些尷尬的說:“那麼……要不容我和魏總再考慮考慮。總之,我們還是希望正和留在那裡發展的。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是真理。”
白靜初笑着點了點頭,彷彿說“請便”。
因爲大家心知肚明,正和哪怕在境外有新的發展機遇,但只要是條件合適,也不會放着境內的一大片市場不要。之所以沒談攏,只不過是條件不能讓白靜初滿意而已。
何顧問和魏總離開了辦公室,回到了樓外的凱迪拉克上面。一關上車門,魏總就罵了兩句。倒不是罵白靜初,而是罵首都的那位田總:“王八蛋,說好的攻守同盟呢,結果老田這貨昨晚就來江寧了。”
他自己也不想想,你丫的不也揹着另外兩家,偷偷來了這裡嗎?
何顧問則沉悶了許久,說:“魏哥,我看咱們還是先跟老田打個電話,問問這王八蛋究竟做了什麼,答應了正和保鏢什麼條件。”
這電話一打不要緊,魏總和何顧問險些鬱悶死。魏總的蛋,再次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