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我上門投降吧。”桑子琪說。
“還說不上投降,只是講和而已。”龍倩說。
“我不會投降的。”桑子琪說。
“那你的礦井怎麼辦。”龍倩說,“符正直可以把你的礦井統統封掉,那可就是好幾十億的損失,家裡絕對不會接受的。”
“礦井又不是我們一家的。”桑子琪說,“我就不信符正直敢得罪那麼多人真的把礦井全封掉,頂多罰錢。真關掉的話,光是那麼多失業人口都能煩死他。”
“現在又是去產能又是要環保,誰會管什麼失業人口。”龍倩說,“有高陽通風報信,你那些礦井肯定會被查出很多問題來,被關了也沒話說,人家只會把損失記在你頭上。”
“那我能怎麼樣!”桑子琪說,“現在去投降,我就變成了一個笑話,大笑話!被符家的人這麼容易就收拾了,我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現在你最重要的是把級別提上去,輸給符家能算什麼。”龍倩說,“說到底,最開始你是爲了什麼非要找符家的麻煩?”
“我沒有找符家的麻煩!我要對付的是邵成龍!”桑子琪說。
“那你爲什麼要對付邵成龍呢?”龍倩問。
“這個當然是因爲,那個……總之有些理由。”桑子琪說。
“是因爲你的前女友烏子真吧。”龍倩說。
桑子琪頓時有一種被抓姦在牀的感覺。
“哦,你有前女友這種事,我是完全不介意的。”龍倩說,“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以後沒有出牆。你對前女友還有重重執念,這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你沒有很好的評估情勢,造成了家族這麼嚴重的損失。這是一個錯誤,但還沒有致命,誰不犯錯呢?只要及時止損,以後把錢賺回來就行。你要是還硬撐着不去講和,給家族造成更大的損失,這就是一個致命錯誤了,家族不會再扶持這麼一個傻瓜。”
桑子琪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是他一個理由都想不出來,只好用進攻代替防守,“那不是很好嗎,你可以去找更好的男人。”
“你這個傻瓜。”龍倩笑了笑說,“你就是最好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桑子琪被氣得語無倫次。
“我想讓你去和符家講和,止損,然後升職,加薪,主政一方,回京城,大展宏圖。”龍倩說,“到時候你就會發現,這時候的一點點失敗根本算不上什麼。我會幫你安排的,到時候去和符家服個軟就行,我保證他們不敢太過分。”
“你……你,爲什麼?”桑子琪問。
“當然是因爲我愛你啊。”龍倩說。
很快龍倩就安排好了,桑子琪到了符家的大院,見到了符嘉平。這讓桑子琪很是惱火,他認爲怎麼也應該是符正直出面纔對,沒想到卻是符嘉平。桑子琪一向都看不起符嘉平,他覺得這些不敢做公務員而是靠着家裡經商的,都是家族裡面的寄生蟲,只會消耗家裡的實力,就好像他弟弟一樣。但是有求於人,桑子琪也沒辦法。
“嘉平兄。”桑子琪努力壓制着自己的火氣。
“這不是子琪兄嗎。”符嘉平很是驚訝。
“嘉平兄,就不要裝模作樣了吧。”桑子琪說。
“那就太尷尬了。”符嘉平說,“我剛剛帶着人去查封了你家好幾十個礦井呢。”
“四十三個!”桑子琪說。
“子琪兄家大業大,想來這點損失也沒什麼。”符嘉平說。
“要是這點損失沒什麼,我怎麼會來找嘉平兄。”桑子琪說。
“子琪兄說話也太直接了。”符嘉平驚歎。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桑子琪說,“算我倒黴,我原來只是想幫你敲打敲打邵成龍,順便出口氣,沒想到你們符家反應這麼劇烈,居然把高陽給抓了起來,還逼着他帶路。難道邵成龍是你父親的私生子?”
“這怎麼可能。”符嘉平說。
“那你們反應這麼大幹什麼,只是山韭菜上的合作,用得着這麼下死力?”桑子琪說,“我個人不算什麼,可是我桑家可不是好欺負的!不過是些意氣之爭,你這麼使勁幹什麼?是不是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符嘉平說,“其實我是想着和你慢慢磨的。事情都是邵成龍做得,他找到了高陽,說服了他棄暗投明……我是說,算了,他就是這麼說的。”
“棄暗投明。”桑子琪說,“你們有什麼條件,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符嘉平說,“聽說子琪兄在河東有快地。”
“那塊地價值30億!”桑子琪說。
“正好我在旁邊也有一塊地,我們一起合作開發怎麼樣。”符嘉平說,“股份嘛,那當然是平分了。”
“你那塊地有多大?”桑子琪問,“夠不夠一百平米?”
“那倒是不止,好歹也有一畝,”符嘉平說,“左右。”
“你這麼獅子大開口,就真當我桑家沒人?”桑子琪一拍桌子。
“聽說以前子琪兄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證。”符嘉平笑了笑,“雖然這個身份證已經註銷了,可留下那麼多痕跡,如果仔細調查的話,想來也能查清楚一些東西。”
“你這是威脅我?”桑子琪說。
“不敢。”符嘉平當然在威脅,其實他已經查過了,可惜查出來的東西不多,沒法子把那個身份扣實到桑子琪身上,畢竟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證據都湮滅得差不多了。
“好,不就是一塊地嗎。”桑子琪說,“合作就合作,股份也不用對半分,你六我四,你可以全部做主。”
“哦?”符嘉平問,一塊三十億的地,10%25的股份就是三億,何況還牽涉到控股權的問題,當然沒有這些股份也是符嘉平主管,誰讓桑子琪有把柄在符嘉平手裡,可是多了這10%25的股份,那就是名正言順了,“你有什麼條件?”
“我要給邵成龍一個教訓。”桑子琪說。
“價值三億的教訓?”符嘉平搖頭,“不行。”
“不行?”桑子琪瞪着他,“難道他真是符老的私生子?”
“你胡思亂想什麼呢。”符嘉平說,“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們符家只能護着邵成龍。”
“你就一定要這麼狠,一點面子也不給?”桑子琪說。
“這不是面子的問題,這是做人的原則。”符嘉平說。
“好,好!”桑子琪哈哈大笑,“原來你是一個這麼有原則的人,我還真是第一天聽到。”
“說真的,你去招惹邵成龍,不會有好下場的。邵成龍這個人可不簡單,你別看他好像沒什麼地位也沒什麼錢。”符嘉平說,“就算是爲了自己,你也不要請舉妄動,大家一起賺錢不是挺好的嗎。”
“不過是有點運氣罷了。”桑子琪說。
“一時走運沒什麼,總是走運的話,那就是……氣運。”符嘉平說。
“氣運……我還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呢。”桑子琪說,“邵成龍究竟有什麼好的?你這麼袒護他。”
“聽我的吧。”符嘉平說,“我這是爲你好,不要對邵成龍出手。”
桑子琪無法,只能低頭,“好,就聽嘉平兄的。”
“你那些礦井……”符嘉平說。
“並不是我的!”桑子琪強調。
“怎麼樣都好。”符嘉平說,“去補辦手續,進行整改,罰款之後就可以重新生產了。以後要遵守國家各項規章制度,發生礦難死了人要及時上報,不得私下處理。”
“還要罰款?”桑子琪問。
“當然要了,違反了國家的規章制度,不罰款怎麼行。”符嘉平說,“罰完了還能繼續生產,那已經很幸運了,不是嗎?”
“好,好,我明白了。”什麼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今天桑子琪是徹底明白了。土地被搶走,加上罰款,整改,利潤損失,桑家足足損失了好幾十億,元氣大傷,他的地位也會大受影響。
簽了喪權辱國的和平條約,桑子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龍倩一直在家裡等着,看到桑子琪一副喪魂落魄的樣子,馬上安慰他說:“你做的很好,已經把符家擋回去了,要是不當機立斷,只怕損失還要大。”
“可是我吞不下這口氣!”桑子琪說。
“等你以後級別夠了,再找符家的麻煩唄。”龍倩說。
“希望如此吧。”桑子琪頹然說。
“要報復符家難,那就先報復一下邵成龍出氣吧。”龍倩說。
“邵成龍?可是我答應了符嘉平不對邵成龍下手。”桑子琪說。
龍倩掩着嘴笑了笑,“你答應了,可是我沒答應啊。”龍倩說。
“你……你來?”桑子琪嚇一跳,龍倩和邵成龍無冤無仇,而且對付邵成龍還要得罪符家,顯然是一筆虧本買賣。有那麼一瞬間,桑子琪甚至有了一絲感動。
“就算我對付了邵成龍又能怎麼樣,他們符家拿的已經夠多了,難道還想和我們龍家也開戰嗎?”龍倩說,“你就放心等着吧,很快邵成龍就會自取滅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