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對查斯坦?亨利等人那難看的臉色,視若無睹。他的目光再次從全場掃過,問道:“大家決定好了沒有?想聽那個題目?想聽第二個,請舉手。”
穀雨說的第二個題目是jnd的衰敗和應對之道。這個題目有點大,但是卻又很好地契合了在場的所有jnd的人心理,幾乎人人都想知道穀雨憑什麼來證明jnd的衰敗?在場都可以算得上是社會的精英,對jnd的情況都十分的理解,如果穀雨敢信口開河,他們是不會介意狠狠地反擊一下穀雨,讓他知道用這種聳人聽聞的題目來博取眼球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刷刷……
幾乎在穀雨的話音剛落的時候,就有七八成的人都舉起了手,沒有舉的也是猶猶豫豫,或許現在他們沒有舉,但是再給他們一秒鐘時間去考慮,他們就會把手舉起來了。
穀雨沒有去給這些人考慮的時間,他只是簡單地看了一眼後,就道:“很好,這麼多人選擇了聽第二個題目,也就是說你們放棄了讓我演講第一個題目。那好,我們就來講這個題目。”
查斯坦?亨利站了起來,道:“穀雨先生,你這樣草率地做決定是很不正確的事情。爲什麼不問問大家,究竟有幾個想聽第一個題目的,然後統計一下兩個題目的最終支持人數,然後按照人數的多寡來決定你演講哪一個呢?”
穀雨笑了笑,道:“演講是我來演講,那麼規則自然是我制定。既然選擇第二個題目的人數超過了三分之二,那麼我沒有理由不講這個題目。至於你說的選擇方式或許不錯,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我是不會用它的。好了,還有人有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演講了。”
查斯坦?亨利、國會議長等人面面相覷,他們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穀雨故意把第二個題目拿出來先問,可能是精心安排好的,後面肯定還會有大招等着他們。
穀雨開始了演講,他剛纔在廁所中,可是用初級信息處理儀查找到了不少的資料,他此時已經將這些資料理順了,這會兒只需要把這些資料拿出來,再結合上自己的觀點,那就足夠了。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閉關鎖國誤國,我認爲jnd目前就走在這條不歸路上。或許大家都以爲我是在嚇唬大家,可是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有事實依據的。”穀雨隨後開始羅列證據。
穀雨把他蒐集到的資料,一一羅列出來,除了jnd這些年通過的各種貿易法案之外,還有jnd在反傾銷稅等各個和全球化目標相違背的一些政策全都拿了出來,不僅如此,他還會提供若干很現實的例子,來證明jnd的這些法案、政策對jnd和外國的貿易伙伴造成了多麼大的損害。
穀雨的口才是很不錯的,這一番理論結合實際的演講,聽的在場的jnd人頻頻點頭,等到穀雨演講完之後,已經有很多人產生了和穀雨類似的擔心,那即是jnd真的走在了衰敗的路上,如果不及時採取措施的話,那麼jnd的衰敗和沒落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那些通過電視、網絡、手機等觀看這次演講的jnd人也有相當大一部分人被穀雨的這次演講所征服。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搜索一些穀雨的事蹟,希望能夠詳細瞭解穀雨這個人。
還有一些人直接把穀雨帶到了溝裡面去,開始跟着穀雨一起擔心起jnd的未來了。
jnd的未來究竟會不會有事,會不會真的像穀雨宣稱的這樣,將來必然會衰敗,對此,穀雨可不敢說清楚,他這次也是爲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目的,才選了這個相對有點聳人聽聞的題目。其實,演講什麼題目都不重要,又中級信息處理儀在,只要穀雨願意,他甚至能夠蒐羅出一堆jnd欣欣向榮,將來會一統天下的證據來了。
這其實就是一個學術研究的問題,同樣一個事務,其線索包羅萬象,通過選取其中的一部分線索來證明某個論點容易,但是想真實地描述這個事物,那就有失偏駁。
穀雨故意這樣做,是因爲第二個題目:jnd的衰敗和應對之道,這樣宏大的題目,更多的是一種依賴,是對未來的展望,而未來素來是存在着無限種的可能性,又豈能是穀雨區區一個演講稿能夠概述了的?
無論穀雨在演講中如何的猜測,終究是一種不要錢的猜測罷了,說了出來,對他並沒有什麼損害,反倒是可以讓他以一種忠告者的姿態登場,將來要是應驗了他的推測,那自然是襯托得他英明神武,要是他預測多了,那又如何?難道jnd人還會會讓他把今天的話收回去?
相比之下,第一個題目,對jnd來講就非常的現實和緊迫了。穀雨可是剛剛抄了一個“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的基地,從中查抄到了很多實用的資料,其中就要關於jnd的。“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這些年一直把jnd當成了一個重點滲透的對象。
除了穀雨發現的那個基地外,在jnd境內可能還分佈了不低於十個的秘密基地。如果這個消息屬實的話,那麼jnd就是坐在了一個火山口上,隨時都有可能讓jnd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穀雨如果演講這個題目,那就是告訴了jnd這個還沒有被jnd發現的炸彈究竟藏在什麼地方,在提醒jnd該出兵去圍剿了。這等於是幫助jnd在拆除定時炸彈,像這種不計得失去幫助人的事情,穀雨是不會做的,何況,jnd以前和穀雨有那麼大的矛盾,這次查斯坦?亨利更是挖了個坑,讓他往裡面跳,讓他大公無私,那他就是傻子了。
在穀雨演講結束後,臺下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穀雨舉起雙手,握在一起,連連向周圍的人拱手示意。“謝謝大家的捧場,謝謝。”
等到掌聲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時候,穀雨這才道:“很不好意思,因爲我的一次演講,耽誤了大家寶貴的時間,好在,我的這次演講獲得了大家的認同,要不然,我們可就都虧了。嗯,我現在想當着大傢伙的面,問查斯坦?亨利先生一個問題,我現在可以走了吧?本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約定,是你非硬拉着我,讓我演講的。現在我已經演講完了,完成了你強行攤派給我的任務,我現在可以走了嗎?我不會是又會在上飛機的時候,被你帶着人再次去堵我吧?”
無數的攝像頭對了過來,這些鏡頭的控制者都對查斯坦?亨利產生了一些怨言,穀雨這麼厲害的人都被查斯坦?亨利給得罪了,jnd的聲譽肯定是收到了極大的影響,這個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查斯坦?亨利,這讓他們都有種把查斯坦?亨利曝光於天下的衝動。
查斯坦?亨利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道:“穀雨先生,這都是誤會。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你將於登上飛機卻別人請走的事情發生了。另外,我要更正一點,我們是非常有誠意地邀請你來的,這中間可能因爲溝通渠道不太暢通,所以發生了一些誤會,爲此,我向你還有你的朋友正式道歉。”
穀雨大度地點了一下頭,道:“既然是誤會,那就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並且提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不要再讓這樣的誤會發生。嗯,時間不早了,我還得趕去機場趕飛機,就只能和大家說拜拜了。”
見穀雨站起身來就要走,國會議長連忙起身,道:“穀雨先生,請先不要急着走,我能不能向你提一個小小的請求,請你把第一個題目也一併演講了吧?我可以代表jnd的人民,向你提出誠懇的請求。”
穀雨擺了擺手,道:“不要說這種話,我只有一個人,能力有限,很多時候,我顧自己的事情都來不及,那裡有時間去顧其他人的事情。你也可以想想,要是今天有人說代表a國,明天有人說要代表b國,讓我做東做西的,我還敢不敢我自己的事情了。”
國會議長頓時老臉一紅,道:“對不起,是我食言了。穀雨先生,我收回我剛纔的話,我現在以我個人的名義,正式向你提出請求,你要怎麼樣才肯演講第一個題目?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我儘量滿足你。”
穀雨搖了搖頭,他要是在這個時候,就把他第一個演講題目的內容全都合盤托出,對他來講,並沒有太實際的好處,當然,可能聲望值又能夠收穫一批,但這都是一錘子買賣,以後穀雨再想獲得更多的聲望值,那就不能夠指望國會議長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國會議長沒有了辦法,只好道:“穀雨先生,我知道前段時間,我們議會通過的關於限制貴公司產品出口到華夏去的法案,你可能一直不太理解和支持。這樣,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盡量推動立法,把原來的規矩撤掉。你看如何?”
穀雨聞言,就像吐這個白人老頭一臉的口水,這傢伙可真是個人才,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戲還不是一個低段位的,段位太高了。他僅僅是承諾會推動立法,沒有承諾一定會把原來的規矩撤掉,甚至他連什麼時候能夠推動新立法什麼時候審議,什麼時候通過,就這樣一臉爲穀雨着想的模樣來,穀雨只能暗歎還是他太善良了,低估了某些人的無恥程度。
穀雨笑了笑,道:“議長先生,我就不麻煩你了。我有個消息忘了告訴你,我旗下的谷超農場購置的那塊土地,我已經將之處理掉了,以後,我在你們jnd就再沒有一分錢的產業了。你們jnd將來如何發展,如何確定你們jnd的利益不受損,都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了。”
國會議長沒想到還有這回事,頓時有些訕訕。以前,他們能夠威脅到穀雨,就是因爲穀雨有產業在jnd,他們只要捏住了穀雨的命門,就不用發愁穀雨不屈服了,現在倒好,穀雨把他在jnd的產業打包處理了出去,他們再想有嚴格限制穀雨旗下公司的名義來逼迫穀雨屈服,那就有點太兒戲了。他們總不能立法對遠在華夏的穀雨超越科技指手畫腳的吧?
最大的一張王牌陡然消失,這讓國會議長陷入到了尷尬的境地。不單單是他,就連議會中的其他議員們也都有些傻眼,本來他們在面對穀雨的時候,都有優越感。
你穀雨不是牛|逼嗎?不是創造了諾貝爾獎的歷史嗎?不是有億萬家財嗎?但是我們議會還不是一聲令下,就逼得你無法把jnd出產的一草一木帶出jnd嗎?我們議會還不是隻出動了一個查斯坦?亨利,就逼得你不得不到我們議會來演講嗎?我們纔是真牛|逼,你就是假牛|逼。
可是當這個時候,他們得知穀雨竟然把他在jnd的產業都賣出去的時候,頓時有種一直被他們掌控的穀雨已經徹底擺脫了他們的束縛,這讓他們還怎麼在穀雨的面前建立起來優越感?
“抱歉,請大家讓一讓,不要阻攔我們離開。”
在穀雨從演講臺上走下來的時候,就有不少的媒體和議員們撲了過來。庫比和碧麗絲連忙把撲過來的人隔開,然後護送着穀雨和葉柔往外面走。
那些記者都瘋了一樣,拼命地向穀雨提問,有人揪着第二個問題不放,也有人希望能夠撬開穀雨的嘴,讓穀雨說些有用的出來。
穀雨可不上他們的當,他拋出兩個題目,可是故意做的,他就像是個漁夫一樣,在往外拋魚餌,這魚餌究竟有沒有用,又有多大的用?他說了不算,只能耐心地等着。
眼看着穀雨一步一步離開了議會大廈,衆多議員還有圍觀的羣衆愕然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議長還有副議長、查斯坦?亨利等人都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穀雨走出議會大廈,剛要想辦法叫一輛車的時候,一輛奔馳車開了過來,停在了穀雨的面前。這輛豪華的保姆車打開了車門,國會議長從裡面探出了頭。朝着穀雨揮了揮手。
“穀雨先生,上來吧,我們送你去機場。”
穀雨知道大魚咬鉤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和葉柔、庫比和碧麗絲一起上了這輛內部空間巨大的房車。
房車中,副議長還有查斯坦?亨利等帶着敬畏之色看着穀雨。
“谷先生,我爲以前發生在我們之間的那些不愉快,向你道歉。”國會議長一臉誠懇地道。
穀雨笑了笑,道:“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幹什麼。”
“穀雨,你有怨言,這我們非常的理解。我們知道你心中有氣,可能是想借着這次機會,把盤徹底犯過來,但是你想過沒有,要是徹底把盤翻過來,你能得到什麼實際的好處?你都把公司全都賣掉了,自然可以選擇另外一個街區了。”國會議長繼續道。
穀雨一擺手,道:“大家時間都很寶貴,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國會議長聞言,喜道:“我就知道穀雨先生是個爽快人。這樣吧,我們給你一萬塊錢,你然後把第一個題目的演講稿給我們,如何?”
“打發叫花子呢?”穀雨臉色一沉,道:“你們要是都這個樣子的話,那就是沒有一點誠意了。我拒絕和你們這些傢伙說話。”
“穀雨先生,彆着急嗎?有什麼話,咱們不能夠好好說,這樣,你要是願意把演講稿告訴我們下落,我們一定滿足你提出的任何條件,當然,前提是不違法。”國會議長又道。
穀雨不想跟國會議長他們磨下去了。他道:“既然你們讓我提條件,那我就提了,首先,就是廢除你麼原來那個作死的議案。就是那個議案在我們之間製造了裂痕和不信任,有那個法案在,我根本不相信我和你們jnd人是值得信賴的朋友,所以,這個議案一定要撤,而且越早越好。”
國會議長和副議長小聲討論了一會兒,然後一起點頭,既然那個法案已經不合時宜,那麼撤掉他,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隨後,穀雨又伸出了五根手指頭,道:“我運用在第一個題目中的很多材料都是我費勁了辛苦,纔得到的。我的要求不多,只要給我五千萬美元,我就把這些材料全都退給你們。連演講稿也是你們的。”
那些‘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潛伏起來的傢伙如果在jnd發動恐怖襲擊的話,那麼jnd將會蒙受的經濟損失絕對不止五千萬美元,穀雨幾年要這麼點,那可真算得上是良心價了。
當然,這個良心價要看着怎麼說,或許穀雨不在乎,但是國會議長他們都在乎。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湊出五千萬美元來。要是走官方賬戶的話,那就更困難了,等到他把關係理順,把錢弄出來,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