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爸的提議,穀雨直接拒絕了。一方面,他得信守承諾,既然說了不會謀求在仿月球中心的影響力,那就得說到做到,另外一方面,使用萬噸級貨運飛船運送淡水,一直以來都是虧損狀態,如果不是使用這種方式,能夠讓穀雨收穫不少的聲望值,穀雨早就停止使用這種方式了。
既然米國人提出要讓萬噸級貨運飛船停止往仿月球中心供水,那麼穀雨正好能夠抽調出來幾艘萬噸級貨運飛船,用在其他的地方,比方說使用萬噸級貨運飛船運送礦石,在月球的建設中,擔任運輸工具或者是將之改造爲載人飛船,搭載着成千上萬的人進行環球旅行之類的,那一種不比運送淡水賺錢,而且同樣不耽誤賺取聲望值。這等於是說米國人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幫助穀雨減少虧損的招式,感謝米國人還來不及,至於生氣嗎?
谷長鬆恍然,他不得不感嘆無論是思維的發散性上,還是開闊性上,他跟自己兒子相比,都差了很多。不過一想到這是他的種,他就只想得意的哈哈大笑。谷長鬆又問了問穀雨打算什麼時候回國之後,又叮囑了幾句,讓穀雨在巴||西國的時候注意身體。
掛斷電話後,谷長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讓谷超科技停止向仿月球中心供水,這事是對谷超科技有好處,但是這口氣卻還憋在心中,因爲不管怎麼看,都是米國人掌握了仿月球中心的大權之後,第一個就朝着谷超科技下刀子,這口氣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忍的。
谷長鬆馬上讓人在谷超科技的官網上發表聲明,感謝仿月球中心停止從谷超科技採購淡水的決定,等到雙方合同結束的時候,萬噸級貨運飛船將會改造成爲環球飛船,面向全世界,招募遊客,進行環球旅行。
這則聲明傳到了仿月球中心的董事長面前,這位米國人氣的臉色發青,他意識到他這次可能下了一招臭棋,幫助谷超科技解決了一個麻煩。這讓他有股想噴血的衝動,他還是小瞧了穀雨了,早知道穀雨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就應該調查清楚之後再動手,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米國人自然不甘心掌控仿月球中心之後祭出的第一招就如此輕鬆讓穀雨給化解掉,他們還準備了一連串的殺招,在等着穀雨。
首先,仿月球中心仿照當初的穀雨,對外發布租賃廣告,願意向全世界的個人或者機構提供空天飛機的租賃服務。穀雨那邊提供給蓋茨先生及其家人朋友的服務收費是往返月球,單人三億美元,每一百公斤的貨物,單程收費是一億美元,仿月球中心這邊則是比照穀雨提供給華夏空間研究所的收費標準,對外收費,單人往返月球兩億華夏幣,打九折,也就是一億八千萬華夏幣。同時,米國人還在董事會通過了一個決議,要求仿月球中心所有持股比例在百分之零點五以上的股東,在選擇前往月球的時候,在同等條件下,優先選擇使用仿月球中心提供的服務。
其次,米國人還要求各個大股東要提供人才,組建隸屬於仿月球中心的發射中心以及礦業公司,爭取早日實現仿月球中心在月球上的商業開發,把月球上的氦三早日運回地球。
第三,就是米國人還提出要加大在全球範圍內爭奪人才的力度,不能夠讓人才外流。
這三板斧可以說每一招都是針對穀雨的要害而去。
先說提供空天飛機的租賃服務,穀雨實行的是內外有別的政策,而且他已經爲兩億華夏幣一個單人往返的價格,爲空間研究所提供了一次服務,整個過程都很順利。谷超太空已經開始和空間研究所談判達成長期協議的可能性,現在,米國人放出這麼一招,谷超太空再想和空間研究所達成協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實上也是如此,空間研究所本來和谷超太空之間的合作還算是融洽,但是雙方要說是一點嫌隙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初,空間研究所要買一架空天飛機,穀雨可是獅子大開口,要價一萬億華夏幣,還不肯降價,一直以來,空間研究所都認爲穀雨這個報價太過貪婪,有把空間研究所當肥羊宰的嫌疑。空間研究所自所長張仁軒以下,心裡面都是有這個疙瘩存在的。
反過來,穀雨想從空間研究所的航天員大隊要幾個退役的航天員或者是未能入選航天員大隊的飛行員,不可得。穀雨感覺很不爽,而空間研究所也因爲這件事,更不爽,他們認爲穀雨有動他們蛋糕的意思。
谷超太空能夠和空間研究所合作順利,那是因爲空間研究所除了谷超太空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而且穀雨在提供空天飛機的租賃服務的時候,報出的價格明顯低於報給外人的價格,這纔有了雙方合作的基礎。
要說,空間研究所非得使用穀雨的服務,那是不存在的,雙方的關係沒有鐵到那種程度,而且也沒有一個文件或者法規規定,空間研究所必須要使用谷超太空的服務。再退一步,如果谷超太空是國企,或者會有部分國家的股份,空間研究所就不說什麼了。
問題是現在,米國人執掌了仿月球中心,對股東們有如此優惠的價格,讓一個人往返就能夠節省兩千萬華夏幣,多幾個人多一些貨物,那剩下來的錢可就多了,空間研究所的經費有限,能省一點還是要省一點的。
代表空間研究所和谷超太空談判的人,要求谷超太空也降價,只要能夠降到和仿月球中心一個水平線上,同時不能夠降低服務標準,那麼大家就籤協議。如果不降價,那麼只能說聲抱歉了。
負責谷超太空的人事先已經得到了明確的指示,如果空間研究具有達成長期協議的意願,那麼適當降降價,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不能降得太多,本來跟空間研究所合作,就賺不了什麼錢,不賠錢就是好的,權當是爲國家做貢獻了。如果空間研究所要求降價降得太狠,那就算了,谷超太空不賠錢,這是底線,不能賠本賺吆喝。
這條原則也是得到了穀雨首肯的,或許無法和空間研究所達成協議,會影響到穀雨在國內收穫聲望值,但這種影響在穀雨看來,是短期行爲,從中長期來看,空間研究所想指望着仿月球中心完成他們的登月任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谷超太空的斷然拒絕,讓空間研究所很生氣,都說了只要降價,就和你們籤合同,偏偏你們不珍惜,這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那就對不起了,我們就去找仿月球中心去。爲此,空間研究所還發表了一個言辭不太客氣的聲明,一副委曲求全,但是谷超太空不識擡舉的意思。
谷超太空也發表了一則聲明,沒有對空間研究所的態度發表任何置評,只是強調尊重空間研究所的選擇,同時,強調因爲成本上漲的因素,谷超太空要將空天飛機的租賃價格進行微漲處理,懇請社會諒解。
谷超太空不但沒降價,反倒是漲了價,這讓空間研究所更加生氣,轉而去和仿月球中心協商去了。華夏可是仿月球中心的第二大股東,提供的空天飛機的租賃服務還比穀雨那邊便宜了十個點,自然是和這邊籤協議了。
空間研究所這個大客戶的失去,對谷超太空是個打擊,但是還說不上是大的打擊,畢竟提供給空間研究所的服務是不賺什麼錢的,從商業角度來講,失去這個客戶,反倒是能夠讓谷超太空的盈利率變得好看很多。
谷超太空的關鍵客戶是像蓋茨先生這樣的世界級億萬富翁,把一個像蓋茨先生這樣的人送到月球,再拉回來,就需要三億美元,如果再算上其他的物資,那價格就更可觀了。
像蓋茨先生這類人,也是仿月球中心重點爭取的對象。仿月球中心可不像谷超太空那樣,搞什麼內外有別,不管是華夏人,還是米國人,或者是歐洲人,使用仿月球中心的空天飛機都是一樣的價錢。仿月球中心的董事長還親自去拜訪蓋茨先生,向蓋茨先生宣講仿月球中心的政策。
蓋茨先生從一開始就知道穀雨提供給他的價格要遠超提供給空間研究所的價錢,但是蓋茨先生還是選擇了交錢,很簡單,往返地球和月亮的服務,只有穀雨能夠提供,壟斷的性質就決定了行情。可要是說蓋茨先生是否對穀雨有怨懟之心,那是沒有的,一方面,這是供需關係決定的,再有一方面,就是蓋茨先生覺得往返月球和地球之間,值這個價錢。要知道米國單單造一艘阿波羅20號航天飛機的花費都不低於二十億美元,更不要說其他的花費了。
蓋茨先生對仿月球中心的來訪表示感謝,委婉的表示日後如果有需要去月球的話,會考慮選擇仿月球中心的,但是這次他要去月球,還是會繼續選擇谷超太空的。
仿月球中心自然不可能只拜訪蓋茨先生一個人,全世界其他有意向同時又有經濟能力的億萬富翁幾乎都收到了仿月球中心寄出去的信函。在信函上,仿月球中心很不客氣地他們提供服務的價格和谷超太空提供的價格進行了比對,然後請他們認清誰纔是真正的物美價廉,日後有類似的需要,應該選擇誰。
對這封信函,各界反應不一,有讚許的,也有不以爲意的。但是不容否認,有相當人在進行類似選擇的時候,首先就把谷超太空排除在外了。
谷超太空把種種事情都上報給了母公司谷超科技總部,同時也上報給了大老闆穀雨。
谷超科技那邊的意思是跟仿月球中心打價格戰,對於掌握了完整產業鏈的谷超太空來講,在打價格戰方面,根本就不怵仿月球中心,真要是把價格戰打起來,最多三年,就能把仿月球中心跟整垮。到時候,讓米國人帶着他們的那六千億美元在仿月球中心賠的當褲子。
不過這個意見,直接讓穀雨給否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纔讓全世界十幾億人做了仿月球中心的股東,日後還想着時不時的在這十幾億股東身上收割一下聲望值,這要是因爲價格戰,就把仿月球中心給整垮,穀雨還不得哭死?經濟損失倒在其次,問題是聲望值損失不起呀。
穀雨讓谷超太空不要着急,事情得分兩面看。或許現如今,仿月球中心大降價,會對谷超太空的租賃業務產生一定的影響,無論是國家,還是機構、個人,日後選擇前往太空或者月球的時候,會優先選擇使用仿月球中心的空天飛機,沒事,這很好呀。既然那邊便宜,就都去吧。
但是不要忘了,仿月球中心那裡有好幾個天然的弱點,第一個就是工具不足,第二就是人太多,第三個是成本,第四個還是人的因素。
第一個和第二個兩個弱點是密不可分的。仿月球中心只有兩架空天飛機,一架空天飛機的運載能力也就是十三噸多一點,這就決定了空天飛機的每次前往月球的時候,能夠攜帶的物品和人員是有限的,而仿月球中心的股東中,又有多少在等待着前往月球?
米國要去吧?華夏要去吧?歐洲要去吧?老毛子要去吧?日國要去吧?……幾十個以國家爲主體的大股東都有類似的科研任務,單單就是他們,要去搶奪兩架空天飛機的運載能力,就足以讓他們爭得頭破血流了。如果再加上那些有類似願望的億萬富翁,仿月球中心的運載能力可以說是嚴重不足。
想解決這個問題,就得解決運輸工具不足這個問題,現階段,仿月球中心能夠採取的措施就是購買谷超太空的空天飛機。而谷超太空還會便宜點把空天飛機賣給仿月球中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