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找我,是誰?”蘇雪疑惑地問,隨即想到,可能會是雲非凡。
果然那個主樓的侍女回答:“是一個身穿官服,自稱雲非凡的公子。嬌容小姐吩咐我帶他來幽蘭閣,看蘇小姐見或是不見。”
“當然見,請他進來吧,多謝這位姑娘。”知道雲非凡趕了過來,蘇雪十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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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閣的婢女出去帶人,主樓的侍女徑自去牡丹閣回覆嬌容。雲非凡進來後,蘭素起身道:“公子請坐。蘇小姐,他是你的……朋友?”
“在下雲非凡。”他微微拱手。
“雲公子。”蘭素也欠身施禮。
蘇雪笑了笑: “都不要客氣了,蘭素,我和雲公子相識多年,是老朋友了。”
伊英兒好奇地打量着還穿着官服的雲非凡:“不賴嘛,看上去挺正式的。雲公子,你這是幾品官呀?”
“呃,從五品。”
“五品是多大啊?”伊英兒問。
蘇雪被伊英兒逗樂了,搞半天她對這些都沒個概念,卻又好奇地來問。“英兒,這個很難一下子說清楚,不過以雲公子這年紀,這就是很大的官了。”
“這麼了不起啊!”
“當然啊,尚書才三品呢。”蘇雪點點頭。
蘭素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麼。”
“雪兒,要我幫你做些什麼嗎?”雲非凡很少來望月樓,這樣被三個女人圍着談論,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蘇雪答道:“等會兒陪我去明月臺看演出。”
“喔,那現在做什麼?”
“現在還沒開始呢,和我在一起就那麼沒耐心嗎……”蘇雪看他略顯緊張的樣子有趣,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蘭素聽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應答,稱呼和言詞間又如此親切,不禁好奇起他們的關係,雖然雲非凡官位不低。蘇雪卻似乎穩佔上風。而且以自己如此美貌的妝容,雲非凡只是剛進門時看了一眼,隨後目光一直停在蘇雪身上,不難看出他對蘇雪很不一般。
四人正說話時。嬌容帶着兩個侍女過來了,今天她也是一身盛裝,大紅的綾羅裙繡着粉白色牡丹花,臉上還是酒暈妝,比平時略濃幾分。
“哎呀,蘭素這妝可真是美,蘇小姐的也是。我就是怕蘇小姐太忙,沒找你畫,現在我真的後悔了呢!”嬌容示意他們不必客氣,走過來說。
蘇雪笑着回答:“嬌容姐天生麗質。雍容華貴,我們怎麼化妝也比不上你呀。”
嬌容露出笑意:“蘇小姐不但手巧,這嘴也巧。這位就是刑部郎中吧?真是年輕有爲喲。”
“在下雲非凡。”
嬌容見雲非凡拱手,還了一禮坐了下來:“我這兒忙得口渴,喝杯茶我們就過去。蘭素排在後邊。一會兒會有人來接她過去。”
蘭素忙替嬌容斟茶:“嬌容姐辛苦了。”
嬌容喝了兩口茶:“蘭素,你這衣裙是蘇小姐設計的吧?”
“是。”
“看樣子你今天的舞蹈也會很有新意,我就期待你的表現了。”嬌容鼓勵了蘭素,又看向伊英兒。
“伊閣主,聽說你這次不參加了,真是可惜了呢,不過你有的是機會。”
伊英兒回答:“嬌容姐。我這次會幫蘭素打鼓。”
嬌容有點意外地說:“是嘛,我都等不及想看你們表演了。哎呀,時辰到了,蘇小姐,雲郎中,我們先到明月臺去吧。”
蘇雪拍拍蘭素和伊英兒的手。然後和雲非凡跟着嬌容,從望月樓的側門,來到明月臺這邊。
看臺上已經坐滿了人,貴賓臺還有幾處空着。蘇雪一看,貴賓臺用屏風分成了三個區域。中間的區域有八張桌,兩側的區域分別擺有十幾張桌子的,每桌間也都有些距離。
左邊的區域已經座無虛席,右側還沒坐滿,而中間的區域只有一張桌子有人,從衣着髮飾上看,應該是地位頗高的王侯。
嬌容帶她到了右側的空位,讓她和雲非凡坐一桌,自己到另一邊,和一位中年貴婦坐在一起。
蘇雪注意到臺後已經按她提議,搭了個門框樣的架子,上邊掛着大幅的帷幕,畫着桂樹明月,寫着桂香節花魁會的字樣。
“雪兒,怎麼我們會和這些王公權貴坐在同處?”雲非凡四下看了一眼,發現這貴賓臺所坐的都是尊貴的人物,不是王侯,就是重臣。
“這是媚夫人安排的。非凡,好在你官位也不低,不然我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來陪我坐這兒呢。”
雲非凡挑了下眉:“怕是這些人中,我的身份是最低的吧。”
蘇雪微微一笑:“好歹你也是個官嘛。”
閒聊了幾句,蘇雪注意到一行人走了過來,自貴賓臺前方的臺階,直接進入中間的區域。除了長樂欣樂兩位公主,還有軒轅烈和太子妃,以及幾個她沒見過的人。在這些人身旁跟着幾名侍衛,立即分散在中間區域的前後和四周。
長樂也看到了蘇雪和雲非凡,兩人剛好四目相對,長樂對身旁的人說了幾句,便從屏風間的通道向她走過來。
“見過公主殿下。”見公主過來,蘇雪和雲非凡起身施禮,除非是皇上皇后親臨,大宣國在宴會的場合,倒並不用行跪拜禮。
“免禮吧,蘇雪兒,原來你是支持蘭素的,我們打個賭如何?”
蘇雪不想惹事:“公主殿下,小女子哪有能力支持誰,不過是幫蘭素選選衣裙,化個妝罷了。”
“我已經聽雲仙說了,之前羣芳會你就幫幽蘭閣拿過頭名。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是你支持的蘭素排名高,還是我支持的雲仙排名高。”長樂的語氣很強硬。
“不知公主殿下想怎麼賭?”蘇雪也來了脾氣,公主了不起嗎?就可以如此咄咄逼人?
雲非凡不知該如何勸解,長樂卻露出笑意:“如果雲仙勝了,那麼蘇小姐在演出結束後,就要和我去參加一個宴會,替我們彈琴助興。要是蘭素勝了嘛,蘇小姐有何想法?”
蘇雪心想,這天之驕女就是想當衆奚落她嘛,不過如果長樂能受得了她彈琴,倒也無所謂,何況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公主殿下,如果蘭素勝了,請公主殿下以後免了民女跪禮可好?”
長樂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得燦爛無比:“一言爲定!蘇雪兒,你是不可能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