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一開始的腳步很疾,因爲他看的出穆靜之一直在隱忍着自己的情緒,而且說實話,慕茵說的那些話,凌慕澤自己聽着就有點不舒服,更何況是穆靜之了。
然而被穆靜之從身後抱住的那一瞬間,凌慕澤的腳步瞬間的停了下來,感受到她的哭泣之後,凌慕澤迅速的轉身,“怎麼了?”
穆靜之什麼話也沒說,就是搖頭,然後趴在凌慕澤的懷裡不出來。
凌慕澤嘆了口氣,沒再追問,抱着她,讓她哭個夠。
半晌,穆靜之才稍稍從凌慕澤的懷裡退出來,扭開頭擦了擦眼淚,對凌慕澤說:“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你媽媽好像是又發病了吧?你趕緊回去吧。”
凌慕澤擡手擦了擦靜之臉上沒擦乾淨的淚痕,答非所問,“吃飯了嗎?”
靜之沉默。
不過凌慕澤卻也看出來了:“走吧,先去吃飯,我也沒吃。”
“我真的沒事,你真的不用……”
凌慕澤打斷靜之的話:“我是真的沒吃!不信你摸一下我的胃,真的是癟的。”
靜之看着他委屈的樣子,突然破涕爲笑,明明他比自己大不少呢,可是更多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要比他大很多一樣。
特別是現在他拉着自己的手,讓自己看看他的胃是不是癟的神態,像極了一直大型的藏獒。
靜之忍不住的擡手順着他八塊腹肌的線條慢慢的往下移動……
然而突然之間被凌慕澤緊緊的攥住了手:“吃飯去!”
穆靜之糟糕的心情因爲凌慕澤這特殊的安慰方法而變得陰轉晴了,她被凌慕澤拉着手被動的跟在他身後。
看着他緊抿着雙脣的側臉,冷硬的面部線條讓他看起來很冷,但是靜之知道,其實他很好很好。
雖然婚姻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完美,但是充滿了矛盾的煙火味卻更加的真實。
所以這麼看着凌慕澤,她突然笑了,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挽住凌慕澤的胳膊,和他並排走。
側眼垂眸看了眼穆靜之,凌慕澤問:“笑什麼?”
穆靜之放開挽着他胳膊的手,走到車的副駕駛那邊開了車門說:“笑你剛纔說你沒吃飯的樣子特別像是一隻可愛的大型犬,比如藏獒。”
這話半真半假,凌慕澤當然也聽得出來,但是現在穆靜之不想說她剛纔爲什麼會哭,凌慕澤也不問,等着她自己說出來。
凌慕澤看的出來穆靜之剛纔哭並不是因爲慕茵的話難聽。
他瞥了眼說自己是可愛的大型犬的靜之,也開了車門上車,發動了車子之後,沒着急離開,他湊近穆靜之,“難道不該是狼嗎?”
靜之嘴角抽了抽,有點赧然。 wWW. тt kán. ¢ O
凌慕澤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坐直了,一邊開車,一邊說:“雖然藏獒也是肉食動物,但是我還是更傾向於狼。”
“要多吃素,少吃肉,健康。”穆靜之佯裝聽不懂的和凌慕澤談養生。
“我又不是和尚,爲什麼要多吃素!”凌慕澤說着還意味深長的瞟了眼穆靜之:“我六根全都沒戒,特別是……”
眼看着這車開車開車都快成火車了,穆靜之迅速的打斷了他,笨拙的換了話題:“一會兒吃什麼?”
“吃肉!”
聽到凌慕澤言簡意賅的話,穆靜之憤恨的瞪了眼他,“好好開車。”
“嗯,我是在認真的開車啊。”
凌慕澤說的是實話,因爲他並不知道開車的引申的含義。
但是穆靜之是知道的,所以她聽了之後,有點耳熱,看着一本正經“開車”的凌慕澤,她有點無奈,涼涼的白了眼他,準備讓這個話題的熱度降下來。
然而凌慕澤卻本着關心妻子的原則,一直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雖然看起來穆靜之是沉默的不說話了,可是她的耳朵卻紅的很誘人,凌慕澤好笑的說:“我剛纔說的是吃飯吃點肉,你想到了什麼地方去了?嗯?”
靜之在心中腹誹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雖然用詞不是那麼恰當,但是大意就是如此,她轉頭冷颼颼的瞪了眼凌慕澤:“我不想和你說話!”
凌慕澤看着生動的她,知道她的心情大概可能沒剛纔那麼低落了,就沒繼續這個話題,畢竟這個話題對凌慕澤來說有點自作孽不可活。
因爲現在他都有點血液逆流了。
於是兩人都安靜了下來,逼仄的車廂中突然這麼的靜謐,讓本來稍微放下的那些心事再次涌上了靜之的心頭。
凌慕澤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確實一直注意着靜之的情緒的,看着她漸漸的安靜到幾乎好像要不存在的時候,凌慕澤蹙了蹙眉。
到了吃飯的地方,凌慕澤停好車之後和穆靜之一起進去,因爲已經過了飯點,兩人也沒打算大吃大喝,隨便的點了幾樣填飽肚子就好了。
點完菜,凌慕澤看着穆靜之看了許久,問:“你中午因爲什麼事情耽擱了?”
捧着水杯喝水的穆靜之聽到凌慕澤的話,她愣住了,盯着水杯中的清水看了許久,水都要涼了的時候,她才緩緩的放下水杯,準備開口。
可是剛巧他們點的菜上來了,等菜都上完了,穆靜之纔不疾不徐的開口,但是卻是一個試探的問話:“凌慕澤,你說我轉業好不好?”
凌慕澤錯愕的看着穆靜之,“轉業?你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了?”
不怪凌慕澤驚訝,雖然一開始穆靜之上軍校的初衷只是爲了凌慕澤,但是漸漸的她對身上的軍裝也產生的感情。
因爲部隊真的是特別的鍛鍊人,也是讓人魂牽夢繞的地方,愛上TA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一旦愛上了就是一輩子,那種鐫刻到骨血中的軍人情結是摧毀不了的。
凡是真真正正的軍人,轉業退伍都不是能輕易說出口的事情。
“就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突然間覺得很累,所以想要……”
凌慕澤眼神微閃,“如果你是因爲我媽媽的病的話,那麼我就當你隨便一說,我不會讓你爲了那些瑣事就輕易的轉業的。”
“其實也不全是因爲你媽媽的病情。”靜之嘟囔着說。
她這麼一說,凌慕澤也就明白了什麼,他眼眸中的寒光微閃:“如果是存摺的事情的話,那麼你更不能轉業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你的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