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爲二師弟運功療完傷,打坐的三人聽到風若能哭嚷,急睜雙眼,速度疾快往隔離的房內奔入,“怎麼呢?”
“他……他被我……被我打死了。”風若能抱着一身是血的林帛綸,痛哭看着闖進來的三名師兄,眼淚鼻涕俱下道:“快……快救他。”
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料卻只是死了只金狗。闖進來的三人往小師妹懷中和尚瞟去一眼,老大哼聲道:“雖然是和尚,總的來說也是金狗,小師妹第一次殺人,就殺死了金狗,那好的很。”
“不要,我不要他死,大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你們救救他。”風若能害怕極了,抱着林帛綸眼淚鼻涕嘩啦飛瀉,哭的奇慘無比。
三人見她這副模樣,心裡是納悶的可以,她都把金狗打死了,還有救回的道理?而且死人怎麼救的活?
“別哭了,大師兄試試看能不能救。”說道,三人走上前拉開奇奇怪怪的小師妹,把林帛綸扶坐起來,便圍於四下拍掌輸氣。
風若能挪下牀,雙手捂着小心臟,眼淚漱漱直下,屏氣凌神觀看着,好半晌見着和尚吐了一口氣,懸提的一顆卟通落回肚,破涕爲笑叫道:“活了,活了。”
也感受到和尚的脈衝恢復,慣氣的三人收回手掌,躍下牀不解地看着開心的小師妹,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這次帶她就是讓她殺金狗長見識的,怎麼打死了反而又要救回?
下牀爲林帛綸把了會兒脈,老四把他手臂扔回牀上,轉身拍了拍擔心的小師妹笑道:“喝幾碗藥就行,死不了。”
“謝謝四師兄。”聽着此話,風若能噔時開心不已,忽然想到二師兄的傷,轉身便問:“大師兄,二師兄沒事吧。”
“當然,你二師兄武功高強,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老大淨給自已長臉,狗賊只是一踹就差點把他武功高強的二師弟給踹死,現還躺牀上動也不動,這也算是武功高強?
大家心裡都明白,臉龐僵了僵,老三咬牙嘆道:“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真是,哎!”
“哎!”衆人都大覺措敗,老四肚裡一團疑惑道:“大師兄,咱們傍晚偶見完顏格,可他竟如做賊偷偷摸進自已王府,這裡面會有會有什麼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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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提到這件事老大肚裡也納悶的可以,皺眉說道:“咱們此次來興中,只是想帶師妹殺幾個金兵練練手,完顏格照理說不該在這裡啊,偏偏他又和母狗……”
“大師兄,在房外咱們聽裡面的說話,此狗好像不是完顏格,倒是像母狗和別的狗在荀並。”老四提出疑惑。
老大死活也不肯承認自已武功差耳力不佳,點頭道:“咱們是在房外,牀離房門甚遠,前又擋着屏風,確實聽得模糊。不過這隻狗應該就是完顏格,除了他外,母狗哪敢跟人廝混?”
“大師兄會不會是這樣子?”老三賊眼咕嚕一轉,分析道:“完顏格本來是在淮水的,時值寒冬沒什麼戰事,他太想念母狗又怕讓狗皇知道,所以便偷偷回來興中。”
“對對對!三師弟說的一點都不錯。”老大恍然大悟,拍了拍他的肩點頭讚賞:“所以他纔會在家將來時逃跑,因爲他是擅離職守。”
老四感覺有什麼不太對,不過除了這個解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了,心情很是不錯提氣道:“雖然讓狗賊跑了,不過在他眼皮下殺死了他愛妾,也算是大快人心。”
要不是王府的家將突然出現救了大家一命,他們早死在狗賊手中了。大家心裡都明白,可這話當然是不能說的,當即齊相應和,彷彿鐵木葉要不是跑的快,早就被他們剁成肉醬了般。
“好了,好了。”老大拍了拍兩名師弟的肩膀,轉眼對小師妹說道:“你就留在這裡看這個和尚,師兄們去照料二師弟,有什麼事叫一聲。”
“好。”風若能明白,今晚沒有草藥,二師兄當然比較重要,乖順點頭送離老愛吹牛的師兄們,轉過眼眸看着和尚,心裡既憂傷又害怕,落坐於牀畔喃喃叨唸:“你千萬不要死,一定不要死。”
夜非常的深,天曦快亮了,除了房內一堆人外,平頭馬房屋上的天窗旁靜蹲着三人,只見這三人有老有少,老的一頭白髮,少的濃眉大眼,其中有一女,不是別人竟是樓飛雪。
“咚咚……”蹲於天窗邊的樓飛雪聽到房內輕微聲音,冷若冰霜的寒目粼粼泛漾,極快間天窗底下咻躍上一名中年人,中年人剛跳上來,她急驟詢問:“是不是風家人?”
中年人見自家小姐如此急驟,點了點頭不語,轉眸於白髮老頭道:“是風家莊右支的人。”
確定是風家人,樓飛雪不再多呆,縱身就朝天窗縱身而下,無聲無息的雙腿剛點到地上,一屈挺身跨步便朝三間門洞一一查看。
跟着女兒躍下天窗樓齊天心裡佈滿疑惑,見着女人入了一間黑房便再出來,提起無聲步履也往那間道小門洞鑽入,昏暗下見着女兒把珍貴的藥丸塞進牀上一個少年嘴裡,眉頭頓虎虎糾皺而起,壓低聲道:“雪兒,何必要費這麼大力救他?”
“他救過我。”樓飛雪面無表情,把藥丸塞入林帛綸嘴裡,手掌聚熱下巴一頂,快速融化掉藥丸後,起身看了看沉睡的風若能,喃喃自語:“跟着他們應該走得出去狗國。”自言自語完,再睇看了一眼重傷的林帛綸,跨步對房內衆人冷聲低道:“咱們這就走吧。”
樓齊天自得知女兒在會寧府失手,便火速從揚州趕來,沿途追蹤到興中府,見着她後,她卻死活都不願離開。自已女兒什麼性子,樓齊天比誰還清楚,再問不會問出什麼便耐着心和她呆着,早在牀上那少年入城就被他們盯住了,只是疑惑的可以,也不知此少年與雪兒是什麼關係,怎能讓淡漠的雪兒如此的緊着。
有些明白又大量糊塗,樓齊天看了看自顧出房的女兒,轉眸朝林帛綸看去一眼,眯起炯炯虎目詢問:“狂消,二風夫婦收了第七個徒弟了嗎?”
“沒聽說過。”樓狂消往板牀瞟去一眼,搖頭道:“二風自五年前駁逐了風不能,就鮮少出宅,從沒聽過有另收高徒的傳言。”
想到風不能,樓齊天心頭一窒,剛臉倏忽冷下,再睇一眼雪兒在乎的少年,不吭半言轉身出了房,來到天窗下提氣往上咻竄,眼見天曦矇矇亮起,暗歎了一口氣,急追着女兒朝一棟棟平頭馬房屋跳躍而去。風不能,當然他多欣賞這個少年,偏偏他卻自甘墜落,自斷壁崖那一役,便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若他還活着也該有雪兒在乎少年這個年紀了。
天曦澈亮起來,讓人昏迷的風家四師兄妹竟無半人發覺異樣,老大醒來後,見着已是辰中了,暗自責了自已一句,趕忙喚醒了所有人。很快,大家都開始爲兩個傷者忙碌了起來。
這一覺林帛綸睡別特的奇怪,前半夜痛苦之極,後半夜卻倍兒舒坦,兩極反差太大,導至醒時老臉呆滯木訥,看着前面的一根湯匙,愣想不通自已到底是掛了還是沒掛,疑惑對喂自已的小乖乖疑喚:“若能?風若能?”
才喂沒幾口,風若能就見他醒來了,有一段時間處在錯愕中,直到他翻身坐起,她才急把手中的碗擱於牀畔,伸手扶住坐起的他,訝異無比道:“你……你……你沒……沒事嗎?”
昨晚差點被打死的記憶血淋淋的,林帛綸比她更疑惑,可感覺除了餓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事啊?一個母豬打滾噔從牀上跳躍落地,揮了揮手臂,扭了扭腰枝,轉了轉脖子,掄拳朝自已胸口砰打了一下,噔時現納悶了,很是奇怪訝道:“對呀,我怎麼沒事?”
風若能僵站於牀旁,可愛的臉兒愕然怪誕,澄澈水靈往上下瞟睇着他,似要尋找到他昨晚吐血的證劇,然爾最後一無所獲,結結巴巴點頭:“是……是呀,太……太奇怪了。”
難道自已在不知不覺中練就九陽真經?命危之時體內的九陽真經護體自動療傷?林帛綸百思不得其解,掄起拳頭砰的一聲再打了記胸口,疼痛的感覺傳入神精,噔時鬱悶的有夠可以的,如何真的練就了九陽真經,這麼打應該不會痛吧?
理不出個所以然,他當即下跳崖的決心,也許沒受到性命危險,體內的九陽真經運轉不起來呢?
晃了晃亂七八糟腦袋,林帛綸收了收心神,把詭異的怪事拋諸腦後,擡眼皺眉前瞪:“風若能,你怎麼能胡亂打人?”
二師兄跟他一樣受了重傷,可到現在還沒醒呢?風若能是奇怪的有夠可以,見他秋後算帳,心裡有疚地側退了一步,心虛嚅駁:“還……還好你沒事,這……這不就可以了嗎?”話落,上下瞅看好一會兒,疑惑喃道:“真奇怪,二師兄也受了內傷,可到現在還沒醒了,但你卻全都好了。”
“什麼叫還好你沒事這不就可以了?”林帛綸俊眉倒擰而過,揚起很氣很氣的模樣,上下打量這個怯生生小乖乖,差點笑出口斥責:“難道你不道歉嗎?不取着別人的原諒嗎?”
“我我……”明明他是弱雞,可見他生氣樣子風若能就是心虛不已,咬着嘴兒怯看他生氣的臉龐,見着這對那對珠兒很不正經,心裡一隻小鹿噔時咚咚亂撞,可愛臉兒剎時一片殷紅,羞恥地撇開眸子不敢與他對視,輕聲啐罵:“誰讓你欺負我,你你……不准你這麼看我。”
她那副嬌羞女兒樣終於讓林帛綸噗聲笑破了功,輕輕一嘆,無奈地走近她,手掌溫柔疼惜地握住她的柔肩,慶幸道:“還好你是傷到我,若傷到別人了,看你怎麼辦。以後絕不可以再這麼蠻撞的隨意傷人了,知道嗎?”
知曉他不是和尚,風若能頓時羞極了,肩兒被握住,心頭的小鹿更是卟通卟通似要跳出來般,一抹恥紅快速從臉兒染上了耳後根,擡起小手揮開他煬熱大掌,頭也不敢擡地啐罵:“你這人不正經,和……和……我不要和你說話,要去看二師兄。”話落,咬嘴低頭,風似的往簾子外逃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