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城下兩人相互打量了會兒,鐵木葉如何都看不出他是什樣人,大聲喊道:“聽說你這隻羊羔殺了諸七母,有本事出來決戰。”
林帛綸笑看前來挑戰的雞毛撣子,怕怕喊道:“我們打不過你,若你真要決戰,讓身後的兵馬退出十里開外,你一個挑我們全部怎麼樣?”
鐵木葉愣了一下,第一次聽到這種不要臉請求,哈哈嘲譏:“還沒打就怕了,你算是什麼元帥,跟個娘門一樣。”
林帛綸笑的開心,愉快揶揄:“你怎麼知道的?其實我就是個娘門,只是長的有點像男人而已。南廷大王果然名不虛傳,本帥喜歡極了。晚上有空嗎?我知道一間不錯的客棧,裡面的牀被很柔軟,要不一起去滾滾怎麼樣?”
鐵木葉雙眼瞠大,看怪物狠瞪上面那隻皮粗肉厚千年王八,心知此人是油鹽不進,刀槍不入了。多費辰舌無用,當即大聲吶喊:“今日前來只爲諸七母,把屍首交出來,如若不然,少時破城,血流成河。”
林帛綸側了側頭,呵呵把負後的雙手拿出前抱,微笑喊問:“你是在命令我嗎?”
“不錯,本王命令你交出諸七母。”
“好吧。”他妥協點了個頭,轉身對一旁的都指揮使道:“既然南廷大王有令,不從怎麼行?去,先扔一塊給他。”
“是!”數名都指揮使臉色陰沉,轉身跨到一旁的麻袋,提刀卡嚓一聲,切了根大腿,拿着就往外甩,“拿去啃吧。”
“你……”瞧見城上甩來諸七母大腿,鐵木葉氣的臉都青了,怒目仰射城上微笑的少年,明白這是個狠主了,咬牙切齒恐嚇:“我必把你碎屍萬段。”
林帛綸呵呵招手,“那就來啊,沒把我碎屍萬段,你親生老媽就和我操過。”
“他媽的!”
“殺死他,殺死他。”
林帛綸這句話頓時引來十五萬騎兵羣情激憤。
瓦刺狂馬奔前,大聲咆吼:“南廷大王,給我半天時間,一定把這隻豬剁成肉泥。”
鐵木葉雙脣抿成一條直線,怒瞪城上,見着他一臉無懼地裂口而笑,模樣彷彿就是在邀請自已前來攻打。手臂猛地上擡,後面破罵咒聲立停,打馬再前一步,重聲吆喊:“你要如何才能把諸七母還給本王?”
“這纔對嘛,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動刀動搶的,一副老子輪了你親孃、姨娘、姐姐、妹妹、老婆、小妾、女兒……,那怎麼能行呢。”
一大堆唸了下來,林帛綸嘿嘿笑開,豎起一根手指喊道:“也不是多難,我麾下的蠢小子高郵落於你手中,咱們交換怎麼樣?”
氣炸的鐵木葉聆聽要求,突然放聲縱笑,嘲譏喊道:“你想的也太美了,諸七母已死,我要回來只想葬了他,你這個件條太異想天開了。”
林帛綸歪側腦袋下視了許久,呵呵哈哈突然笑了出聲,點頭贊同:“不錯,世上豈有死人換活人的道理,你若做了這個賠本買賣,那我鐵定會嘲笑你一輩子。”
“呃?”沒料到他竟會贊同自已,鐵木葉錯愕了一下,皺眉實想不出他到底要幹什麼,大聲喊道:“既然知道,我可以送你兩車糧食作爲交換如何?”
“不!”手掌一擺,林帛綸笑臉突然陰沉而下,哼哼大喝:“你把高郵給砍了,咱們以屍換屍,那不就公平了嗎。”
“什麼?”不僅金兵錯愕,靜站的四名都指揮使同樣也驚,迅束互望了一眼,齊聲道:“大帥……”
“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知道他們要求情,林帛綸擡掌阻止,力臂下指霸氣喊喝:“本帥只給你一次機會,換或不換?”
竟有這種人,鐵木葉難於置信瞪看了他半會,終於明白了他要幹什麼,驀地暢笑吶喊:“看你文質彬彬,沒想到卻這般的狠,羊圈總算出個人物了。”
“謝謝,你的機會失去了。”林帛綸也笑了,扭轉過頭,揚聲咆喝:“把那東西給我拆了,一塊一塊還給他。”
衆都使心頭顫抖,均想大帥一派斯文,可行事卻是這般的殘暴,哪裡敢說半句話,四人提刀拉開麻袋,當然就切割了起來。
“好……好……太……太好了。”看着從城上一塊一塊扔下的諸七母,鐵木葉雙眼淒厲,牙關咬的陣陣作響。
林帛綸冷笑抱着胸,目瞪突然肅靜寂寥十五萬敵軍。惡人自要惡人磨,兇殘是嗎?老子比你們更殘,一羣畜牲。
霎時間兩國兵馬死寂無聲,一會兒撿屍兵士拼完了諸七母,鐵木葉兇狠再瞪一眼林帛綸,調轉馬頭怒喝:“走!”
十五萬騎兵心裡皆受了莫大震撼,沒有任何言語調過馬頭,駕駕駕追着將軍們馳騁往泗州急行離去。
眺望走乾淨金軍,林帛綸再站了一會兒才轉過身,瞟了齊目而來的兵將們兩眼,雙後負後往城梯走道:“我還沒吃早飯,有些餓了。”
“大帥請,快請。”四名都使心裡突然恐懼,急邀着這爺窮極辛辣大元帥往楚州府前行,心裡忐上忑下,半聲也不敢多吱。
被衆人領引入了楚州府,雖然已清掃乾淨,四處的血腥味仍然極重。坐於大堂上,他胃口全無,一碗粥不到半,外面馬蹄嘶嗤,鐵履銅鎧哐哐噹噹。
林帛綸擡眼往大門瞧去,直通通的衙道見着司徒浩與數將大步跨邁前來,趕緊擱下筷子,繞走下案,迎前抱喚:“小帥見過老元帥。”
司徒浩昨夜聆聞楚州失陷,急領二十萬兵馬從淮西往東增進,當聽得北軍就在揚州與敵爭鋒,很是驚詫莫名。接到他的口信,速令兵馬返回駐地,僅帶四名大將狂馬一夜,抵達廬州時,又聞揚州之危解除,楚州復歸,而且根本就沒有什麼北軍,有的也只是他這個北軍大元帥。
“好,好!”虎步邁入大堂,司徒浩激動萬千,上前力握住這個智勇又全小帥,大聲讚道:“北軍大元帥你好大膽,真是太大膽了。”
“呵!”林帛綸跟着裂嘴而笑,用力抽開被抓痛的手臂,擺了擺手道:“大帥,您老不要叫我北軍大元帥,聽着怪蛋疼。要不您稱我小帥,我喚您大帥怎麼樣?當然,如果你要在小帥後面加個爺,那我也會很樂意接受的。”
“哈哈哈……”司徒浩聞此趣言當即揚聲徹笑,開心手掌往他肩膀啪喝:“就全依小帥爺。”
突然被拍,林帛綸差點吐血地重重咳了兩下,穩了穩健步暗寸:他大老爺不會是存心要拍死老子吧?瞥了開心的老臉一記,眉頭輕輕挑了挑,指向後面靜站四人疑問:“大帥,不知這四位是……?”
“來,老頭爲小帥爺作介。”司徒浩歡騰雀躍牽握住他手臂,往左面比介:“此便是威虎大將軍洛少司,洛老將軍。”手掌往右移道:“這次威武大將軍曹才,曹大將軍。”點了中央兩將,“石家軍石英,林氏軍林賢。”
四人皆知這位少年元帥於朝破口辱罵過自已,心嫌憎由升,想他只是皇上的一個寵宦,又有什麼能奈?就是昨晚勝了一仗便如何?且不說狼子已經孤軍深入、四面是敵,就是沒有他,今天他們必也把這批深入的狗崽子斬盡殺絕,此一仗算是他撿到的。
衆人想法一致,不多露表情上前冷淡做了一鞠喚道:“末將參見北軍大元帥。”
原來這就是自已當日在樞密府破罵的主角,林帛綸一一觀看兩老兩壯四將,見他們表情冷淡,似乎對自已諸多不滿,很顯然是聽過當日他咒罵他們的事。
“四位大將軍勿須多禮。”抿笑喚起四人,林帛綸不願多留轉看司徒浩,笑笑道:“這裡本來就是大帥的邊防,我來揚州純屬巧合,昨晚的事更是僥倖,現在大帥來了,那就告辭了。”
司徒浩大不荀同,熱攏拉住他的手臂道:“卻說小帥爺麾下七萬精銳,不論鎧械還是馬匹都遠勝敵軍,時也不久了,到時咱們聯手痛擊豺狼,不知以爲如何呀?”
林帛綸笑看他,心知自已對皇上說要用七萬兵馬去擋百萬狼虎的事他知曉了,不拒絕也不應承道:“大帥您勞苦功高,和您的的百萬雄獅相比,小帥這七萬兵馬就是羣雞鴨。雞鴨敗了損失不重,可雄獅若敗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司徒浩抿嘴斜眼睇瞧他,好會半晌手掌鬆開,捋着白鬚言笑:“昔日小帥爺來到老頭軍中,老頭便知小帥爺是不可多得人才,咱們皆是爲朝庭效力,你又何必這般計較呢?”
“哪有啊。”驚聲呼出,林帛綸一臉冤枉道:“大帥您這樣說可就不太對了,草民元帥對我來說都一樣,只不過身爲元帥,權勢大了那麼責任自然就重了。雖說這七萬兵馬遠不足昨日被殺的楚州軍民百姓,可是就是枉死只人,那我也會很是心痛,豈能不小心慎重。”
聞言,廳中五人互望了一眼,司徒浩虎眉擰皺,聽不出他到底要說的是什麼,疑惑道:“既然小帥爺這般愛戴下屬,那自然得與我合作退敵,世上豈有雞蛋去砸石頭荒唐事?”
老子這個可不是普通的雞蛋,是金剛蛋,什麼石頭砸不碎?林帛綸心裡暗呸,表臉都是贊同:“大帥所言確實,我天朝有您,真乃皇上鴻福,真是社稷之幸,有您鎮守邊關,那是再安心也沒了。您老公務繁忙,就不敢再打擾了,告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