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老虎?豬能吃老虎嘛?真是聞所未聞。”扁雀不信說道。
韓少保無語,二人走到那身穿黃銀兩色鎧甲的中年男子跟前,韓少保與其抱拳行禮說道:“將軍怎麼稱呼?”
扁雀看着周邊地上十幾具屍體,此刻身穿黃銀兩色鎧甲的衛士皆已戰死,只留下那位驚魂未定的老將軍。
“在下姜伯,拜謝壯士仗義出手相救之恩。”姜伯穩了穩心神,隨後向韓少保回禮說道。
“伯將軍,剛纔那些人爲何要殺你們?”韓少保問道。
姜伯正要回答,馬車裡發出了沉重的咳嗽聲,姜伯快步走到馬車跟前,未得命令進入馬車裡,在外焦急說道:“公子,公子。”
馬車裡男子不斷的咳嗽,聲音一聲比一聲沉重,猶如雷打山震一般。韓少保與扁雀相視一眼,似覺馬車裡那男子病得不輕。
韓少保問道:“馬車裡的公子,看樣子病得很嚴重啊,敢問是得了什麼病嗎?我邊上這位先生正好就是神醫,可讓他替你家公子瞧瞧。”
姜伯聞聽欣喜異常,看着扁雀說道:“先生真是神醫?我家公子...”
“伯將軍!”姜伯話未說完,馬車裡的男子撐着病體打斷了他。
姜伯知曉馬車裡男子的意思,只好忍下不再說話。
韓少保見狀說道:“罷了,既然不信我等,那就後會有期,在此別過了。先生,咱們走吧。”
姜伯欲留,見韓少保剛纔能仗義出手相救想必不是心腸歹毒之人,卻又沒有馬車裡男子的命令,不敢相留,左右焦急,無可奈何。
韓少保準備引馬而走,扁雀臨走時,淡淡的說道:“你家公子患得是癆疾,體內癆毒已到胸口,老夫若是沒有估錯,馬車內的那位公子這些日子已經咳出血了,且每次咳血量一次比一次多,一日最少咳血五次以上。老夫多得不敢說,三月之內,必死無疑!”
馬車裡那位年輕的公子看着手裡手帕上咳出來的血痰,呆呆愣愣住了,他藉着馬車簾上點點縫隙,看向了韓少保和扁雀,眼神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扁雀所說,皆被言中,除了最後斷定三月之內必死,其他絲毫不差。姜伯攔住了準備要走的韓少保和扁雀二人,跪在二人馬前,說道:“神醫,望你救我家公子,我姜伯以後願以命相報!”
韓少保瞧着扁雀,扁雀說道:“你家公子沒救了。拖得太久了,癆毒已至胸腔。”
扁雀要走,姜伯攔住不讓,說道:“先生,求你了,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救救我的侄兒吧。”
韓少保下馬攔住姜伯,說道:“你如此歲數,磕頭於我們,豈不折煞我們嘛。”
姜伯說道:“先生不救,我就長跪不起。”
“你這又是何苦了。非是老夫蛇蠍心腸,實在是病入膏肓了。你們求醫問藥肯定也去了不少地方,但凡有救,也不至於拖到如此啊!”扁雀無奈說道。
“可我侄兒年紀尚小,如此死去,實在可惜。”姜伯殷切的看着扁雀,希望他能救。
扁雀說道:“生死早已天註定!”
馬車裡公子恍如看淡生死,不再迷戀人間,淡淡的說道:“叔父,算了,能僥倖活了十六年,也夠了。侄兒心不貪,如此便心滿意足了,叔父就不要爲難老先生了。我的病,天下無人能治。”
韓少保扶起姜伯,姜伯無奈的重重嘆息了一聲。
“老天爺,你不公啊!”姜伯仰天悲嘆叫道。
韓少保察覺有樣,忽聽嗖得一聲,只覺疾風涌動,一支暗箭突然射來,直奔馬車裡那位公子而去。
姜伯也發現異常之處,正要上前攔住那支暗箭,忽然又有一支暗箭射向了騎在馬上的扁雀先生。
“保護好我朋友,你家侄兒我去救!”韓少保大叫一聲,一個騰空翻閱,抽出掛於馬上的赤子劍,一劍劈砍了暗箭,攔了下來。
姜伯算好時機,一把抓住了那支暗箭,發聲怒吼,反手把那支暗箭扔了回去,立時斃命去而復還的那些蒙面人之中一人。
扁雀趕忙下馬,躲於馬車邊上,姜伯手中長劍直指那些又回來的蒙面人,怒道:“欺人太甚!”
“姜伯,你若走,我等可以饒你一命,你何必爲一個不久就要死的病癆鬼如此拼命,豈不可惜你的大好身手了。你看看,你的人都已經死光了!”那蒙面人囂張的說道。
“放屁!就是戰死,也絕不會扔下我的侄兒不管!”姜伯嚴詞拒絕說道。
“唉,何必了,本想留你一命,誰知你如此的不識趣!”蒙面男子殺意顯露,眼有歹毒之意。
“田攀,你也不必這般狂妄囂張,背主之人終不得善終,必將被千刀萬剮!”姜伯怒罵道。
“姜伯,原來你早就認出老子了,也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了啊。”田攀扯下臉上面罩,其餘十餘人也紛紛拿下。
韓少保瞧着那年紀也不過二十左右的田攀,手中赤子劍指着他,叫道:“喂,姓田的,沒想到你還是個叛徒漢奸啊,還真是深藏功與名啊。你家韓大爺生平最恨叛徒,本想放你一馬,卻不曾想你個王八羔子玩意這麼不知趣。你韓大爺今天手腳癢了,拿你等活動活動筋骨。”
田攀說道:“臭小子,你休要裝神弄鬼,我都已經查過了,你不過只有兩人而已,其中一人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先前被你嚇唬,現在別想在跟老子咋咋呼呼!”
“呦呵,你個癟犢子玩意,你可考慮好了,世上可沒有後悔藥賣啊!”韓少保笑說道,絲毫不懼,卻讓田攀等人有些不知所措,見韓少保有恃無恐,不知道韓少保到底真假,何至如此。
田攀帶領十餘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逐漸逼近,姜伯不敢大意,但韓少保依舊不爲所動。
馬車裡的那位貴公子坐在馬車內,看着站着馬車外面的韓少保,似是有些好奇,不像他大周人士。
韓少保見他們逐漸靠攏圍住過來,心道:“格老子的,這些個瓜皮,嚇唬不住啊,這下裝大發了,這不完犢子了嘛,丟臉丟到他姥姥家去了啊。”
田攀命令隨從說道道:“去,把他們給我亂刀砍死。”
十餘人隨從蜂擁而上,韓少保赤子劍與其廝殺,以凌虛劍法應敵,打得他們數人圍攻也佔不了上風。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韓少保等人逐漸落下下風,一邊要保護馬車和扁雀,一邊又要與敵廝殺,分心二用,豈能是對手。
扁雀躲到了馬車地下,一名敵人發現扁雀行蹤,爬在地上要用刀砍殺扁雀,韓少保見狀,一個翻身凌空,赤子劍下刺,刺穿敵人身體,沒於地面之中,相救於扁雀。
姜伯手握長劍,左右劈砍,卻是被田攀和三名隨從圍攻,四人圍住姜伯一人廝殺,姜伯苦戰漸於不敵。
韓少保見這些人如此拼殺,似是不要命了一般,心道:“姥姥的,這下裝13裝嗝屁了,不能他/娘出師未捷身先死啊!”韓少保喃喃自語說道:“格老子的,二哥六弟,你們到底跑哪兒去了,快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