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閻羅說道:“若是賊人回去調兵再來報復,你就是我青漣鎮的罪人!”
“放心,今夜賊人栽了這麼大的跟頭,短時間內不會再過來。即使真有不長眼的賊人回來報復,那也不會是在今夜。”韓少保指着已經跑遠的黑衣賊人,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只留他活過今夜,今夜過後,想怎麼處置都由你,你開心就好。”
張閻羅瞧着韓少保,見韓少保好似心中已有計較,話已說到如此,也只好不再多言。
喬公旦見韓少保心中似有算計,不由對韓少保好奇,心道:“年紀不大,城府頗深,到底還是老頭子老了,大周現在竟是如此的人才濟濟。公子能有此人相助,有福了。”
韓少保看着逐漸遠去的那黑衣賊人消失於黑暗之中,與樊無期說道:“二哥,隨我走一趟。”
韓少保和樊無期二人下了圍牆,正要走被喬公旦叫住,說道:“兩位,何時能相見公子?”
“先生莫急,時候到了,自然可見。”韓少保說道。
“二哥,跟他們借件衣服穿穿。”韓少保指着地上黑衣賊人屍首說道。
樊無期心中明白韓少保此舉何意,便就與韓少保各挑了具屍體扒了其衣服,一人一套穿在了身上。隨後便就與樊無期出了院子,收好兵器,各自翻身上馬。
樊無期說道:“四弟,那黑衣賊人已經跑遠,現在才追,未免有些晚了吧?”
“不讓那賊人多跑些路,必會發現我們。只有讓他跑得足夠遠,發現沒人跟蹤他,咱們才能順藤摸瓜,真正的找出背後主使之人是誰。”韓少保說道。
“可若讓賊人跑遠,咱們又該如何追啊?”樊無期不解問道。
“不怕,咱們有天地無極萬里追蹤的千里眼和順風耳,跑不了他。”韓少保嗅了嗅鼻子,四處聞了聞,笑說道:“喏,找到他了,二哥,跟我走!”
韓少保喝聲駕馬向南而去,樊無期緊隨其後,二人快馬加鞭追擊故意放跑的那個黑衣賊人位置而去。
那黑衣賊人鬼鬼祟祟東張西望,見四下無人跟隨,向南跑了半個時辰後,進入了紀州城西門外的齊軍步兵大營之內。
紀州城西門外的齊軍駐軍步兵大營約有一千餘人,那個黑衣賊人進入大營,齊軍值班崗哨士兵好似認識一般,觀察四周無人,放了那名黑衣賊人進入大營之內。
韓少保和樊無期二人藉着濃厚夜色掩護,藏於遠處一地,又見那黑衣賊人堂而皇之的進入齊軍步兵營,心中大驚,韓少保說道:“果然是齊軍士兵所爲!”
“二哥,怕不怕?此招兇險,一旦事敗,必會陷入齊軍大營之中,不能逃脫。齊軍爲滅口,必定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我。但是此刻卻是天賜良機,棄之可惜,混進齊軍駐軍大營,拿下他們把柄,卻是極爲關鍵不得不做的一步!”韓少保說道。
“四弟說笑了,你何曾見過二哥害怕過什麼嗎?既然當初答應齊王公子白的奪嫡請求,就再無安全之說,步步皆是死招,早就將生死置之渡外了。”樊無期毫不畏懼說道。
韓少保拍了拍樊無期肩膀,握着他的手,鄭重說道:“好兄弟!”
二人臉上蒙上黑布,騎馬而至齊軍駐軍大營門前,故作狼狽緊張不安,那值勤崗哨齊軍士兵並未察覺異常,和之前一樣,裝作沒有看見,讓韓少保和樊無期趕緊進去。
進了齊軍大營,韓少保和樊無期迅速下馬,將馬繫於一邊馬廄,二人尋着那黑衣賊人身上的臭味追了過去,在一處營帳跟前停下。
樊無期旁邊警戒,韓少保拿出懷裡匕首割破了營帳,切開了一道小口,看着營帳裡的黑衣賊人正在和一名將軍在密談。
韓少保傾耳細聽,營帳內黑衣賊人滿身污穢,臭不可聞,連連哀嚎說道:“校尉將軍,我等今夜被人算計,死傷慘重,未能完成校尉將軍的命令,還請將軍責罰。”
校尉將軍面無表情,無動於衷,淡淡的說道:“其他人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黑衣賊人說道:“我們中了伏擊,皆已戰死,小的拼死衝殺,這才撿回一條性命。”
“二十六騎,皆是弓馬步戰嫺熟之士,對付那些殘肢斷臂的村民,竟也會讓你等全軍覆沒?”校尉將軍緩緩拔出劍鞘里長劍,架在那黑衣賊人肩膀上,依舊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已是萬分歹毒兇惡,冰冷的說道:“本將軍可不是好糊弄的,你覺得你這些說辭本將軍會信嗎?二十六騎精銳之士反被那些鄉野村夫打了個全軍覆沒,本將軍的臉,可被你們丟得蕩然無存了。”
“將軍,所言句句是真,絕不敢半句虛假。今夜鎮上肯定有高手相助,不然不至於如此,還請將軍明察。”黑衣賊人嚇得撲通跪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大氣都不敢喘。
校尉將軍說道:“本將軍說了,你的說辭本將軍不信!”
“將軍,將軍,小的絕不敢誆騙將軍,還請將軍明鑑。”黑衣賊人見校尉將軍不信,心中慌神,連連磕頭解釋。
“你說你一個人逃回來?爲什麼其他人都死了,唯獨你能活着回來?”校尉將軍手中長劍慢慢靠近了黑衣賊人脖子,劍口已經劃破了黑衣賊人的脖子皮膚,滲出些許血水。
黑衣賊人知道校尉將軍此話何意,此話一出,已是必死無疑。
校尉將軍說道:“安心上路吧。”
“將軍,將軍,我冤...”那黑衣賊人枉字還未說出口,校尉將軍手中長劍已經收回,血濺當場。黑衣賊人雙眼怒睜,死不瞑目,跪死在了地上。
營帳外的韓少保看得心頭一怔,只覺那校尉將軍手段太過毒辣,爲求安全,連自己人都要殺了滅口。
校尉將軍舒了口氣,四處仔細打量着營帳,探聽周邊動靜,自言自語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們來了,咱們談談。”
韓少保和樊無期二人皆是一愣,韓少保心道:“他發現我們了嗎?不可能吧,如此小心,毫無動靜,怎會被發現?”
校尉將軍又道:“莫要裝了,出來吧,談談你們這麼做,到底想要幹什麼?”